凌司危言耸听,我当然不敢耽搁。
在他的指点之下 , 我很快就将手里的墨汁用空了。
凌司布置阵法的方式很新鲜。他指挥着我在石头沟每个角落里走了一圈 , 然后在特定的位置用特定的印章敲下个印子,整个村子一遍走下来就算是搞定了。
之前张三布阵的时候 , 我明显感觉到屋子里面的气流有变化。
用玄乎一点的话来说 , 这应该就是阵法改变了能量气场的结构了。
但是凌司这一通事儿做下来 , 我却一点不觉得周围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要不是凌司气定神闲的样子不仅帅气而且还很叫人安心 , 我真的怀疑他到底懂不懂到底该如何布阵。
不过想想凌司说得也有道理:天底下那么多不同的门派师承 , 再加上民间那五花八门的独门秘笈,凌司布阵的方法和张三不一样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我大惊小怪的。
唯一让我觉得有点膈应的就是他竟然让我把收集来的那一包卫生巾全部扔进古井里去。
动手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被毁坏文物的罪恶感给撕碎了!
听说古老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我很怀疑自己做这种事情以后会不会遭报应?
可凌司却对我的担心不屑一顾。
他说 , 我的命运非同小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如此畏首畏尾拘泥小节?
“既然成了夫妻,我们的气运可是绑在一起的。你若是要拖后腿 , 不如自我了断了把魂魄给我如何?”凌司一边说,一边用垂涎欲滴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我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连忙岔开话题:“你还没跟我说清楚,这布的到底是什么阵法?”
对于我的求贤若渴,凌司总是很满意的。
他拉着我回到了自家门前,然后舒舒服服地搬了张凳子在院子大树的阴影底下躺好了,那样子比活人还要懂享受呢。
我看他躺着舒服,也去拖了一张藤椅,和他并排并地躺下了。
但凌司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觉得这是个阵法?”
我觉得他这种用反问来逃避答案的方式真是弱爆了!
而且,我感觉凌司好像是故意在测试我。可是,我又不是在学校里,他又不是我的师长,凭什么来测试我呢?
怀着淡淡的不爽 , 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肯定不是驱邪的阵法那么简单吧?”
凌司点了点头,脸上那好整以暇的笑容虽然帅气好看 , 却也特别气人。
只见他懒懒地点了点头 , 说:“继续说,其他的呢?该不会你这么半天只猜出那么一些皮毛吧?”
“你这么说话小心被人打死啊。”我忍无可忍地吐槽他,可凌司呢?人家压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 顿时觉得无趣 , 只好继续自己的推理。
凌司不是什么善茬 , 对于惹到我们身上的人 , 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所以这个阵法起到的作用绝对不仅仅是将怨灵挡在门外那么简单而已:不然 , 凌司也就不需我去找别人的姨妈巾来当诱饵了啊。
想通了这一点,接下来的逻辑就很明确了。
我问道:“你老是说,这其实是个狩猎用的阵法吧?”
“猜对了。”凌司打了个响指 , 笑着赞扬我,“看来,阿秀你还是很有潜力的。”
我忍不住反唇相讥:“什么潜力?坑蒙拐骗的潜力吗?这里回来的鬼魂都是我认识的村民和前辈啊。这一家人……他们不能轮回已经很可怜了 , 我们动手算计他们,不太好吧?”
凌司却问道:“你觉得不好,是因为感情上过意不去,还是担心因果孽债的报应?”
他这个问题很露骨。
我尴尬地顿了顿 , 老老实实地承认:“当然是后者。”
凌司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总算还不是太笨,不算无药可救。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感情上也有过意不去的好不好?毕竟死者为大啊!”
“难道死者比活人还重要吗?”凌司却吻了我一个无法反驳的设问句。
我沉默下来,自知说不过凌司,只能改变话题:“可你怎么就肯定今天晚上还会有更多的魂魄来?”
凌司故意卖关子,说:“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他第一天晚上得手了,今天当然会趁火打劫。第二个原因么……你过来让我吻一下,我就告诉你?”
凌司的话顿时让我红了脸。
这样的玩笑话如果放在真正的情侣之间,自然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偏偏我和凌司之间的关系算不上那么亲密,他却偏偏说出这种暧昧的话来 , 那就让人有些尴尬了。
不过我看凌司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不按照他所说的做 , 他真的就不会将情报与我共享。
其实也没什么的 , 只不过是我的好奇心作祟而已。
但老话说的好啊:好奇心杀死猫。
最终,我用自己和凌司本来就就是夫妻、以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更好地营救好姨这两个歪得不能在歪的逻辑说服了自己 , 将脸蛋凑了过去。
但我没想到的是 , 我本来只是向着蜻蜓点水般一吻而已 , 凌司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突如其来地伸出手臂 , 一把将我拉进了怀中 , 然后深深地吻了上来。
他的吻那么霸道,一时之间让我脑中一片空白 ,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舌已然长驱直入。
我与凌司的亲密接触几乎只存在了于梦境当中,这么在现实世界里彼此肌肤相亲还是第一次。
但凌司却驾轻就熟 , 亲吻得我头晕目眩无法呼吸,身体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任他玩弄。
魂体的手冰冷 , 轻巧地解开了我的衬衣口子,从我领口钻了进去。
我不敢呼喊,唯恐动静太大招惹来其他人。我可很清楚自己如今是什么样的形象:普通人看不到凌司,就算闯来,也只会看见我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地一个人折腾个不停。
我在石头沟的口碑已经够差的了,实在不需要再加一个水性杨花欲求不满的头衔。
就是这么短暂的犹豫给足了凌司占便宜的机会。
他的吻一路下滑,最后在我胸前逗留。
只听凌司不怀好意地问:“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