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嘴上说的好听,是老爷对我有兴趣 , 想要请我去坐一坐。
但这话说白了 , 压根就是摆明了绑架。
我冷笑一声道:“一个请字我可不敢当,我何德何能哪里胆敢让你们家老爷亲自派人来请我呢?你们能看得上我 , 是我三生有幸才对。”
那人笑了笑说:“苗小姐这话未免太谦虚了。但凡是能够让我们家老爷青睐 , 自然是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小姐 , 请上车吧 , 咱们家老人年纪大了 , 精神不好,可别让他老人家久等。”
“好。”我大方的点了点头 , 在林肯车的后座坐了下来。
车玻璃特地涂成了深棕色,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从里面往外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不过车内的装修倒是很豪华。定制真皮内饰自然不用说 , 而且还安放了小冰箱,里头放着酒水饮料和一些甜品。
开车的人说:“如果苗小姐渴了 , 饿了,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咱们老也不太和年轻人打交道,里头的东西是我随便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顿时笑了起来:“合不合胃口都是其次,关键是一片心意嘛!何况我们修道之人可不能嘴馋吃普通人的食物,要不然可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苗小姐还真是幽默。”那人笑了笑,不说话了。
一路沉默。
我甚至没有用灵根探查周围的情况,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在车后座坐着,无聊了 , 就调整一下座位上的音乐播放器,顺手从小冷库里找出了一杯抹茶蜜豆布丁 , 权当饱口福。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 , 一路上我完全听不到外面任何动静。
不过从路面情况以及驾驶的速度来看,我们应该是从老城区穿过了市中心 , 而现在是往城外的高速路上去了。
东北这边和寸土寸金的沪城可不一样。在这里 , 即便是大城市附近也有不少地广人稀的地方。
这些地方里头 , 往往藏着各种各样的军事基地和研究所 , 要不然便是以前的修炼者留下来的洞府。
说起华夏大地上的人杰地灵 , 其实最出众的两个地方一是西南、还有一个就是东北。
这时候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上下颠簸了一番后 , 终于停在了某处。
我们所在的地方四面环山,前面有一栋灰漆漆的方形建筑。
只是没想到绕过建筑之后,竟然别有洞天。
跟在那司机背后走了没多远 , 前方豁然开朗,竟然出现一片古色古香的小桥流水 , 最中央竖立着一座小亭子,里头有个穿着唐装的白胡子老头,自己跟自己在下棋。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画面简直像是低成本古装剧里的场景。
来接我的人从怀中掏出一只折纸船往池塘上一扔。
纸船一下子变成了精致的画舫,上头竟然还有几个活灵活现的小厮。
相比之下,我做出来的纸鸟简直就是一级伤残。
来接我的人恭敬地退到了一边,而我则踏上了这坚固的画舫。
有了戒指护身符之后,凌司的火捻不再藏在我的肉身内,而是直接融合进了血石戒指里。
这一来,他等于掌控了我身上最强大的兵器 , 而且也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
因为就算有人察觉他的存在,也只会当他是普通的器灵而已。
画舫在我登上之后便自动驶向了湖心亭。
很快 , 画舫便稳稳当当地停泊在了一片荷叶之中。
现在虽然是夏天 , 但这里的荷花还没有盛开,只有一大片碧绿荷叶 , 上头托着硕大的花苞。
只是那花苞的形状颜色有些奇怪 , 接着光线反射,它们有一瞬间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张张栩栩如生的人脸!
我毛骨悚然 , 一时之间不敢再东张西望 , 而是乖乖下了船站在了亭子里。
亭子里已经准备好了食物 , 我一下来,就闻到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亭子中央有一个石头桌 , 上面放着一盅三杯鸡、一盘响油芦笋,还有一盘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浑身清凉的蓑衣黄瓜。
白胡子老人一脸慈祥地招呼我坐:“你这一路都没好好吃过饭吧?来来,坐下来咱们一块儿吃。”
我毫无心理压力地坐了下来。
别说就算是一顿鸿门宴 , 那也是一顿非常美味的鸿门宴。
白胡子老头笑着向我道歉,说上一次他手段过激行为 , 没有引起什么误会。
我暗暗讥笑了一声,嘴上却说着没事:“刚好那天来找我的警官是我的老相识,所以也没有吃什么苦头。”
“那就好!”白胡子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称赞我年纪轻轻的气量倒是不小,这样的个性,日后必然有所成就。
我佯装羞涩地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果然,只听那白胡子老头语气一转,进入正题了。
他说:“年轻人敢拼敢闯是件好事,不过啊 , 也得好好看看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苗小姐现在在查的事儿 , 怕是得停了。”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老爷这话可真有意思。你说我在查的事儿指的是什么事?是石头沟的山神 , 是我刚刚接触到的这个项目,还是说我寻找下落不明的亲人也是违法的?”
老人家没有生气,依旧语气平平地说:“年轻人不要那么浮躁。我说这话是为了你好。”
“我当然相信了 , 也是为了我好。要不然依照您的本事 , 让一个人人间蒸发 , 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儿。”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 冷冷盯着眼前面目慈祥的老人。
老头扬了扬眉问:“既然如此,苗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我没什么不明白的 , 只不过你们这一个一个的,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我冷哼一声 , “你说有些事情不愿意让我查探,那行。可是你不能一开口就指望我什么都不干了。我没有和国家作对的意思,我现在的情况是阿爹爹惨死 , 我的养母失踪,我身边的人也死了个七七八八。这么多血债堆在一起说不查就不查?您的心未免也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