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板对于谈生意经很感兴趣，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说 , 如今灵异界出入的人 , 不管是妖、灵、鬼之类不属于阳间的东西，还是出马仙、走阴人之类阳间居民 , 统一将自己的圈子称为灵界。
蒋老板的书店有两个作用：一是供灵界的人交流 , 互换情报 , 但最主要的还是它担当银行的角色。
蒋老板的话里充满了新奇。
这里的运作方式和普通的银行差不多。
灵界的人出入不方便带太多的东西 , 所以就会把物品存放到这里来。
这存放的内容从法宝、灵药到实质的贵金属和现金不等。
和普通银行一样 , 这里大多数物品都是互相流通的，有人存放进来 , 就能被有需要的人借贷出去。
但蒋老板也提供保险箱服务，保险箱里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往外借出的。
我好奇地问：“所有的东西就在刚才您拉出来的那口大箱子里？”
蒋老板摇了摇头，笑着说大箱子里只连通保险箱 , 如果是普通业务，一般都是他的助手负责。
助手就是我之前见过的小奶狗了。
我好忍不住打听：“老板能做这灵界银行 , 显然是有本事的。您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蒋老板笑了：“怎么苗小姐这么确定我不是人类？”
“您的气息可不是人类能有的。”我跟着微笑起来。
我差一点就信了他烧熏香盖陈木气息的鬼话，好在我的灵根比我本人要聪明多了。
进入办公室之后，我的灵根就完全瑟缩起来，显然是畏惧蒋老板的本事。
不仅如此，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古旧的气息，像是旧书库的陈腐味道。
活人要是散发出这个味道，那得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了。
蒋老板点了点头：“苗小姐的本事还挺让人觉得新奇。不过我倚老卖老奉劝一句，若是苗小姐上哪儿都像是先前那样直接探查，怕是会得罪人。”
我愣了一下 , 虚心地点头受教。
灵根不同于普通的法术，很少会被人抓到马脚。
但话又说回来了 , 但凡能发现我在偷偷观察别人的 , 自然就都是狠角色，我得罪不起。
蒋老板殷勤地给了我一张木头卡片 , 说出这是银行的会员证明。
如果我需要存放什么东西 , 只要将卡片对半这段 , 他立刻就能与我通讯。
这本事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
我小心地将卡片收进了钱包里 , 便谢过蒋老板离开了。
凌司见我下楼 , 站起身来变戏法一样掏出个香水瓶子在我身上喷了两下。
蒋老板看他这样，一下子笑了：“年轻人不喜欢我这老头子的气味？”
凌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将我拉到了自己背后：“老板这事儿不地道。阿秀若是带着一身气味出去 , 恐怕走不了多远就要被人盯上了。”
蒋老板眯了眯眼睛，说：“但凡到能进我办公室的人，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凌司笑笑 , 姿势依旧充满保护欲：“承蒙老板看得起，不过本事是要留到关键时候用的 , 没必要白白给自己惹麻烦添堵。”
凌司说完，拉着我就离开了。
我不安地回头看了蒋老板一眼，只见他的笑容消失了，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司的背影。
凌司拉着我埋头往外走，走到路口突然停下脚步。
一辆警车呼啸着从我们不远处穿了过去。
我问：“你觉得方堇还在找我？”
凌司却说：“他要找你不难。关键是不能让他知道你手里拿到了什么东西。”
我不太明白：“那你的意思是？”
“回方家，自投罗网。”凌司得意地一笑，“说实话，什么迷踪方家，他们如今手头的那些阵法 , 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呢。”
我将书本卷起来塞进了随身包里，问：“如果方堇早就找到我了，那……”
“你们人类很有趣 , 做错了事情第一反应是要挽救 , 挽救不了了才会上报。”凌司笑了起来，“你放心。要我看，方堇应该才刚刚——”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不远处 , 方堇一闪身出现在了我面前 , 满脸无奈的笑容：“阿秀姑娘 , 怎么躲着我呢？我派人跟着你是为了保护你，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吗？”
我不禁感叹凌司对人性把握的准确性。
我耸耸肩 , 说：“我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 何况，对方不是让方二爷您吓跑了吗？”
方堇哭笑起来：“吓跑？那尊大佛可不是我能吓跑的，只不过是打着家族的大旗狐假虎威罢了。”
听他这么说我倒觉得好奇了。
但我也没多问 , 只是借口自己被人跟着觉得像是犯人不自在，所以才耍了个小把戏甩掉了尾巴。
方堇并没有起疑，只无奈地说我还是小孩子脾气。
我跟着方堇回了方家 , 他直接将我的住处安排在了他的卧室隔壁。
一进房间，我就想到将阿爹的手抄本拿出来看 , 却让凌司阻止了。
他指指房间四角，说：“小心隔墙有耳。”
我的手僵住了，最后从包里摸出一包面巾纸来擦了擦脸。
凌司直接对我传音，说要教我灵根的新用法。
我由他上了身，便见他随手将包扔在了一旁的衣帽架上，接着直接进了浴室。
“你这是趁机占我便宜啊……”我无语了。
凌司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说：“该看的该碰的都碰过了，还有什么便宜好占？何况， 浴室里才比较安全。方家自诩大家，总不会盯你一直盯到厕所里。”
凌司一边说着 , 一边将热水龙头开得哗哗作响，很快放满了洗澡水 , 整个卫生间也被水雾充满了。
他躺了进去 , 一边称赞我身材不错皮肤保养得好，一边将灵根释放出去。
我连忙屏息凝神开始学习这手段。
凌司的意识大多留在身体里 , 只是分出了很少一点魂念去控制灵根 , 直接钻进了我的包里。
然后也没见他干别的事儿 , 反而是泡了个澡搞得我有点头晕。
可谁知道 , 等凌司将肉身还给我的时候 , 我立刻就觉得脑袋里多出了什么东西。
细细一看，那赫然就是手抄本里的内容！
凌司得意洋洋地现形在浴缸边上坐了下来，那个杯子往我头上浇热水：“记住 , 灵根是你的潜意识。即便你以为自己看不到听不到的东西，只要灵根接触上去，就能自动帮你记录下来。这本事用得好了 , 可是能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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