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人皇后

第四十八章 太后的指控

第四十八章 太后的指控

  “皇上,既然知道我当日失常是因为被褥中的药物所致 , 为何你今日又说药物是什么还没有查清?如此自相矛盾 , 臣妾实在不明白。”
  我今天就是一根筋认死理 , 靳旬话里话外就是让我不要去查那药的来源 , 可是却情急之中只是越描越黑。就算蓝珀胡硝并不可信,可是他说的一切尚未查清也难以把我说服。
  靳旬见我如此 , 却没再说什么 , 转身拂袖离去。
  “娘娘今天太固执了。”琥珀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 说,“显然皇上事项含糊过去这件事。你现在不依不饶的,他会不会对你起别的歹心?”
  “我当然知道他想含糊过去,可是我现在连味道都闻不出来了 , 如此惨痛的代价,难道我就这么轻易的过去?”我说着 , 继续揉着鼻子 , 恐惧 , 一种对于一项功能丧失的恐惧。
  “不过去还能如何?难道真的要向太后告状去?”琥珀正说着,太医的药已经送了过来,一盆热气腾腾的药水,冒着微微发灰的热气。
  “娘娘把这个盆放在鼻子下面,用着药气每天熏半个时辰。熏上几天后,大人再根据您的情况,调整方子。”送药过来的是太医的小徒弟,琥珀从他手中接过药盆,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面。
  我瞥了一眼混汤的药 , 反正鼻子也问不出滋味,直接靠了过去 , 感受着那热气慢慢的转进鼻子里。
  琥珀送那个小童离开 , 我托着下巴 , 任凭热气熏的我睁不开眼睛。半天琥珀脚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 把屋里的几个侍女都支出去,她把门关上。
  我把脑袋从药盆上挪开,看着她问:“你这是怎么了?”
  琥珀这才凑到我面前说:“我刚才送那小童的时候 , 他塞给我一张纸条 , 上面是关于蓝珀胡硝的记录。”
  我急慢慢拿过来 , 上面果然是写着蓝珀胡硝。根据上面的记载,正如靳旬所言,蓝珀胡硝是一种巫蛊师用来迷惑人心的香料 , 只需一点点,磨成粉末撒在蜡烛或者香炉之中 , 人们在充满这个气味的环境中 , 就会跟着巫蛊师的描述出现幻觉。而如果使用的量足够多 , 则会让人发疯,彻底的陷入幻觉之中,无法庆幸。
  不过,除了焚烧,还有就是把吸入粉尘的蓝珀胡硝粉末撒在人的衣服上,药粉可以通过毛孔进入人的身体,期初会出现像是伤风风寒一样的症状,发烧,嗜睡 , 浑身乏力。久而久之,就会在昏昏沉沉之中 , 彻底失去意志。
  “我的情况好像更像是这一种。”我指着第二种用法给琥珀看。
  琥珀点带头 , 说:“和玉妃娘娘说的基本上差不多。可是这上面写的是只会让人昏昏沉沉 , 慢慢失去意志。并灭又说会出现焚烧一样出现幻觉甚至发疯的情况啊?”
  我也觉得有些疑惑 , 翻过来覆过去,这张纸上的信息也就是这些。
  “那个小童给你的时候 , 可说了什么?”我把这张纸叠好放在身上的荷包里 , 随身藏好 , 问琥珀。
  琥珀摇摇头说:“那小子只是神神秘秘的说,这时他师父让给你的。”
  今天来给我看病的正是靳旬的专司太医,段太医。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 更无从得知,他这么做的目的。
  “我觉得我需要去找宇文泽谈谈 , 他和靳旬的话 , 虽然都是含糊其辞 , 可是我还是直觉他的话更可信。毕竟靳旬直接否定了蓝珀胡硝,这件事一定有古怪。”
  琥珀什么也没说,我重新把鼻子放在药盆之上继续熏着。
  靳旬一脸阴沉的离开之后,便没有出现。我鸠占鹊巢,独自一个人霸占了他的卧室。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用在靳旬身上一点儿没错,第二天一早,他就穿戴整齐 , 和我同车出城迎接。
  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我知道 , 他昨天已经警告过我 , 不要在太后面前多言。
  我们迎出城二三里地 , 临时搭建的还凤亭里 , 我和靳旬静等着太后回程的仪仗。从天蒙蒙亮,一直等到日上三竿 , 终于远处传来阵阵铜锣声音。
  我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 靳旬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 说:“爱妃不要太着急。”
  我知道他想要再次警告我,可是帝王的骄傲又让他开不了口。我微微一笑,对他点头 , 说:“皇上放心,有些事情已经过去 , 只要太后不提 , 梦儿绝对不会再提。”
  靳旬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 然后还是似信非信。
  “既然我说什么皇上都不相信,那又何必把我带到这里,来接姑母呢?”我赌气甩开他的胳膊,径直朝着凉亭之下走去。
  靳旬跟上我时,太后的仪仗已经来到面前,八人抬的藏蓝大轿上面平金彩凤和团团祥云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儿臣再次恭候母后大驾,亲迎母后回宫。”
  靳旬的声音朗朗 ,我随他一同跪下,甜甜的说道:“梦儿恭迎姑母回宫。”
  太后并没有楼面 , 而是隔着轿帘说道:“辛苦大家了。一路上舟车劳顿,哀家困乏的很 , 等回宫稍作调整再与大家见面。梦儿 , 你上车来 , 与哀家同行。多日不见你 , 哀家甚是想你。”
  闻言,靳旬看了我一眼 ,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故意不去看他 , 径直朝着太后的轿子走了过去。轿帘微启 , 只能看见太后伸出了一只手,我把手搭在上面,她轻轻的把我拉了进去。
  “姑母 , 不见皇上?”我故作疑惑的问。
  太后一脸阴沉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起轿!”
  轿子稳稳地抬起,我感觉太后的神气里带着强压的怒意。
  “姑母可是在生皇上的气?”我故作怯懦的询问。
  太后看了一眼 , 心疼的拉着我的手 , 眼神复杂的说:“哀家是在生你父亲的气!他这次的鲁莽 , 差点儿害了你。”
  我没想到太后会说这种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半天才苦笑一声,说:“这还不是皇上对梦儿还是不放心。如果皇上坚信梦儿是他的枕边人,又怎会因为父亲,把梦儿至于危险之中呢。”
  太后见我如此说,叹了口气,心疼的抚摸着我的脸,说:“琥珀让人从来消息 , 俺家一刻不敢耽搁,当晚就从红泥庵动身。就是怕耽误的时日太久 , 梦儿又要吃更多的苦头。”
  “姑母疼我。”我心中冷笑 , 你哪里是担心我吃不吃苦 , 明明就是发现靳旬前朝后宫同时动作 , 生怕再晚一些无力回天。
  太后看了我半天,似乎在确定我这话是否真心。
  我低眉顺眼 , 温顺恭敬。太后面露心疼 , 说:“梦儿平白受苦 , 哀家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低声劝慰:“如今清静,姑母一定不要和皇上再起冲突。父亲窥探圣意 , 实在是有错在先。我这个女儿替父受些委屈,也是情理之中。”
  “梦儿不要再说 , 哀家不是糊涂人。皇上在朝堂令行禁止 , 赏罚分明 , 那是他的朝政,哀家无法置喙,可是哀家不能允许他对于一家人也如此严苛。无论如何,你父亲不仅是他的丈人,也是他的舅舅。对于至亲之人如此刻薄,怎能不让人心寒!”
  我看着太后义愤填膺的样子,心中满是讥讽。你和靳旬算什么至亲?你不过是他的养母。而且还是害死他亲生母亲的养母。再说了,说起丈人,我可是他的正妃他的皇后,父亲是他最名正的丈人 , 结果又是如何?刀子如今落在了彭家人身上,你开始嚷疼 , 兔子死了 , 狐狸还知道流两滴眼泪,难道当时你一丝警醒?
  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 我听见外面靳旬的声音再次响起 , 太后依旧冷言隔着轿帘说道:“哀家乏了,晚些时候在见皇儿。”
  说着 , 轿子直接抬到了景灵宫门口。
  “姑母 , 如此不给皇上面子 , 只怕皇上心中不忿。”我小心的提醒着太后,她慢慢的走下车,扶着我走进景灵宫。
  莲落从另一边扶着太后 , 我们一左一右将她扶到屋内。太后坐在妆镜之前,任由莲落为她除去满头朱钗 , 保养的很好的长发依旧如黑漆一般油亮漆黑 , 一泻而下 , 如同瀑布。
  “姑母,您这是何意?”我不解的看着镜子里因为素颜显得苍老了十岁的太后问。
  她眼神淡淡的说:“今天晚上你父兄就会进宫,到时候家宴之上,你也去换身衣服。咱们就像寻常百姓之家,把话都说的明白一些。”
  我顺从的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景灵宫中摆下酒宴,靳旬被太后冷落了一天,终于见到了太后的面。他抬起头,看到太后未施粉黛 , 未着钗环,格外憔悴 , 忙跪下来 , 磕头道:“母后何必如此 , 儿臣知错便是。”
  我坐在一旁 , 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想着 , 靳旬向来最讨厌别人的威胁 , 太后如此做 , 简直是把他闭上绝路。本朝历代帝王强调为君先为人,为人孝为先。太后如此捯饬自己,显然是无声的指控靳旬的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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