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宇文泽一脸憔悴的起身 , 我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 , 折腾了一夜 , 我嗓子更加沙哑了。
“你今天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大帐里带着。外面发生什么事情 , 都不要出去。知道吗?”宇文泽看着我在床上傻笑,脸色难看的很 , 穿好衣服 , 嘱咐了我一句 , 便不理我。自己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样子,别说,还真有些纵欲过度的影子。
不过他真的是多虑了。昨天晚上的一出戏演的是在逼真到不能再真 , 就算是让我出去,我也没脸见人的。
冬猎本就是为了锻炼氏族们的野性 , 时刻保持着北国善战的传统。所以 , 所有人除了随从 , 并没有带什么使唤的人,我躺了半日,想着,还得起来自己弄些吃的。
所有人都已经朝着山林出发了,整个大营中,除了守卫的士兵,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做贼心虚,看着那些素不相识的士兵,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有些暧昧。
红着脸 , 我转进一旁的小帐篷,那里有做饭的东西。
“阏氏 , 您要做什么?”一个士兵走了过来 , 看着我翻箱倒柜的寻找食材 , 好心的问。
我指了指锅子 , 那士兵走了过来,说:“大汗临行前交代过了 , 您的饭菜已经做好了 , 一会儿就给您送过去。”
我看着他有些面生 , 并不像是宇文泽身边的人,我心中多了份算计,笑着说:“大汗昨儿晚上说想吃些小吃 , 我得给他准备。其实我也不饿,你们把饭菜撤了吧。”
那士兵点点头 , 慢慢的退了出去。我看着他 , 心中思忖着 , 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转过身,找齐食材,我刚要把火从新打着,突然脑后一痛,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知道被一阵颠簸弄醒,我发现自己像一只羊羔一样,被捆着,吊在马背侧面 , 摇晃的厉害,我甚至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不敢轻举妄动 , 我装作还没有清醒 , 前面有人牵着马 , 走的并不是很着急。
“族长说的没错 , 宇文泽把这女人留在了营地。不过有些奇怪,她身边竟然没有保护的人。”前面马背上的人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说话 , 他的声音并不大 , 我却听得清楚。
心中疑惑 , 不知道他所说的族长是胡尔勒善还是宇文专珠。
“不能掉以轻心。只怕是外紧内松。这一路走来,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我终于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了,合着我这匹马的后面 , 还跟着一个人。万幸我留了个心眼儿没有乱动,若是被他们知道我醒了 , 只怕更加麻烦。
“被发现了又怎么样?现在族长他们应该已经动手了。你没看见 , 今天宇文泽出门的时候 , 差点儿连马都上不去。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可是威风呢,大半个晚上,他们那帐篷就没有消停过。”
前面那人声音猥琐起来,转过身来,我忙闭上眼睛,生怕被他看见。
身后的男人冷哼一声,满是不屑,语气冷冷的说:“我们族长早就说了 , 宇文泽已经被南蛮子教坏了。我们大姑离开他也是因祸得福。今天一过,北国天上就要有新的太阳升起来了。”
我从他的话里 , 差不多明白 , 这个人应该是齐哈尔家的人,可是难道他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托背已经死了吗?
正想着 , 马停了下来 , 前面的人翻身下马,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 走到我身边的时候 , 他停下了脚步 , 我努力冷静的闭着眼睛,忍受着他审视的眼神。终于,他确定了我还在昏迷 , 这才又挪动了脚步。
身后的人也下了马,两人聚在一处。
“托背大哥 , 您先在这里看着这个小娘们儿 , 我先去前面坡上看看去。”
托背大哥?我脑子嗡的一声 , 昨天那个已经死的,难道不是真正的托背?耳边一个人的脚步声朝着远方跑去,绳子捆的我胳膊生疼,我的头空的太久,有些恶心。
这时,有人朝我走了过来,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继续装晕。一只手朝我的脖子伸了过来,两只粗糙的手指掐住我的脖子侧面。可是他并没有用力 , 正在担心他什么时候会发力气死我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
紧跟着 , 是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说了 , 别走出帐篷,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是宇文泽!我的心一下子激动的狂跳。猛地睁开眼睛 , 眼前确实昨晚上那个死人的脸。只是不像昨晚那般狰狞 , 他的嘴角挂着笑意。
易容。我突然明白了过来,没好气儿的瞪着他说:“快放我下来!我快恶心死了!”
易容成托背的宇文泽把手收了回去,还在胸前 , 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 说:“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我气的直翻白眼 , 想要挣扎,他却一下子抓住我不安分的腿。
“别动,小心马惊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 , 我还被吊在马上呢。急忙安静下来,看着他 , 可怜巴巴的说:“那快些放我下来吧。我真的太难受了。”
宇文泽嘴角含着笑 , 看了看远处 , 摇摇头说:“现在可不行。做戏要做全套,一会儿你还有用呢。”
“用自己的老婆做诱饵,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了。”我气呼呼的话脱口而出。
他的笑容更加明媚起来,我才反应过来,我似乎说了一个对他很受用的词。脸涨得通红,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可是宇文泽似乎并不想放过我,在我耳边低声的说:“这可是你说的。”
他嘴里的热气呵在我的脸上,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还来不及反驳,前面的人跑了过来。
“成了 , 宇文泽被平信打下马了。族长发信号,让咱们赶紧过去呢。”
来人说完 , 便反身上了马。我看着宇文泽 , 他又恢复了托背的表情。给了我一个暧昧的眼神 , 他朝着身后的马走了过去 , 翻身上马,继续前进。
翻过一个山坡 , 我听见宇文专珠的声音 , 我微微睁开眼睛 , 看着四周跪了一地的人。
好些人的脸上还写着不知所措,宇文专珠坐在马背上,大放厥词。
“众位都是我北国的勇士 , 不管大家出自哪个部族,咱们都是一个祖宗。咱们都是为了北国强大而生 , 如今却被宇文泽这个南蛮走狗所累。今日我宇文专珠替天行道 , 把这个南蛮的走狗擒住。从今往后 , 咱们各部族之间团结一心,剑指南庭……”
正说着,我已经被人从马背上接了下来,一个大个子把我扛了起来,打不得走到场地中央。我紧闭着眼睛,被人从高出扔在地上,浑身骨头都摔得咯咯作响。
“大汗,宇文泽的女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听凭您的处置。”
宇文泽模仿者托背的声音站在我身边。从腰间解下水囊,朝着我的脸泼了下来。
我被凉水一激 , 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一边呛得咳嗽 , 一边睁开眼睛。眼前只能看到宇文专珠所骑的马的四只马蹄 , 我努力抬起头 , 脖子都酸了 , 也看不到那个家伙的脸。
“好!”宇文专珠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他翻身下马,我松了一口气 , 瘫在地上。看着他走到我的面前 , 一只脚重重的踩在我的肩膀上 , 发出让人反胃的笑声。
我感觉一旁的宇文泽身子一僵,余光看到他的手,默默的攥紧。
装什么好人。我心中冷笑。把我弄到这里,难道你想不到我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吗?
宇文专珠果真是个粗鲁的家伙 , 他用脚踢了我一下,我不得不仰面躺在地上。手在身后别的生疼 , 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脱臼了。
“南蛮子的女人果真水灵 , 难怪宇文泽都成了软脚虾了。”宇文专珠的话引得一旁众人哄然大笑。我的眼睛四下看着 , 一旁的地上,一个穿着宇文泽衣服的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宇文专珠发现了我的眼睛看着的方向,他蹲下身来,捏着我的下巴,把我拖到了那尸体的旁边,我看到那人已经没有了气息,胸口被剑划得已经血肉模糊了。
“宇文泽?”我配合的露出惊恐之色,挪动着身子,可是到了尸体旁边 , 我突然放声大笑。所有人都被我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人甚至说我疯了。
头顶传来宇文专珠狂狼的笑声 , 他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看着我 , 说:“怎么,你就不为他掉滴眼泪?”
我努力的抬起头看着他 , 眼中满是嘲笑的说:“你杀了他,我为什么要哭呢?”
宇文专珠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 , 一时愣在那里。
我眼睛看着四周,一眼看到了丫头和她阿妈也跪在人群里 , 丫头一脸惊恐的躲在她阿妈的怀中 , 眼睛里都是眼泪。
而她的阿妈 , 正一脸怨恨的看着我。
我无暇顾忌她们,只觉得身子被人拎了起来。终于,我用脚站在了地上。我在才看清楚 , 竟然有这么多人。
一旁的胡尔勒平信手上还攥着滴着血的剑,他的表情异常的平静。
“大家都听见了吧!南蛮子就是这么的没有人性!真应该留着他一口气 , 让他听听 , 着贱人的话!”宇文专珠极尽所能的煽动着众人对南人的仇恨 , 而且他做到了,已经有大半的人还是响应。
我眼神随意的瞥了一眼一旁宇文泽伪装的托背,他狼一样的眼神,扫过随声附和的那些人。
“大汗,这个贱人要如何处置呢?”一旁的胡尔勒善露出一脸淫邪的看着我,问一旁的宇文专珠。宇文专珠看了他,冷哼一声说:“托背大哥要带回去,给大夫人处置。”
说着,他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我丢给了宇文泽 , 宇文泽接过我,轻轻的把我放在一边。
他走了一步 , 到胡尔勒善面前 , 胡尔勒善露出一副遗憾的嘴脸。
“胡尔勒大哥 , 不好意思 , 大夫人要亲自处置她。一雪前耻。如果大哥不介意,我求大夫人留下她的性命 , 到时候再给大哥送过来便是。”
听宇文泽这么说 , 我虽然知道他在演戏 , 可是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可是他根本不看我,我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胡尔勒善啧啧的说道:“算了吧 , 大夫人过手之后,还能有什么?还是让大夫人处置干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