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篷里,宇文泽已经你睡着了。我把手中的干草掰了一些 , 在火盆顶上揉碎了 , 沫子落在烧红的碳上面 , 一下子被火吞噬了。一阵阵灰色的烟冒了出来。我努力的吸了一口气 , 毫无悬念,什么也闻不到。
走到一旁 , 我看着宇文泽 , 他只是皱了皱眉 , 却没有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我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的转动。
人做梦的时候 , 好像眼睛就是这样的。我坐在一旁,看着他此时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 突然有一种想要触碰一下他紧皱的眉心的冲动。
为什么我的男人总是喜欢皱着眉头?
我被我的这一想法吓得差点儿站了起来。什么叫我的男人?我扪心自问。刚才那么想时 , 脑中 , 他和靳旬竟然是并存的。
我感觉一股热浪涌了上来。这时,身后一凉,有人掀开了帐篷。是克木大叔。他大步朝着宇文泽走过来,我被自己刚才的想法折磨的心慌,来不及打招呼,转身跑了出去。
外面的凉风也没有让我冷静下来。我沿着大营,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大营的一侧有一湾湖水,我坐在湖边,把手伸进里面。湖水的冰凉 , 从指尖一下子传了上来,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道齐耳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着湖水中映出的月亮 , 还差一点儿就圆了 , 虽然不是八月的圆月 , 我的心里还是泛起身处异乡的悲凉。这种日子刚刚开始 , 我的日子,就像着夜晚的湖水一样 , 黑的看不清方向。
胸口郁结 , 站起身来 , 想要放声大叫,可是刚刚吸满了一口气,我发现几个黑影在对岸的林子里晃过。
其中一个身影有些熟悉 , 好像正是宇文专珠,直觉他在一定没有好事 , 我蹑手蹑脚的绕过湖水 , 走到对岸。
那些人已经不见了。我摸索着往里面走着 , 脚下到处是枯树枝和落叶,我小心翼翼的躲着,以免发出声音。突然,一棵树后,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躲在最近的一棵树后面,我放慢呼吸,侧耳听着。
“专珠大哥,一切都安排好了。巴夏族长说了 , 只要您这边成了,他就退兵。到时候 , 他还是守着西边的土地 , 您可以安心的做您的大汗。”说话的人的声音我没有听过 , 听起来有些沙哑 , 我想要看看那人的模样,可是又怕稍微一动 , 就会被他们察觉。
这些人都是自幼习武的 , 他们的警惕性 , 我不敢忽视。
宇文专珠冷笑一声,说:“他巴夏当我是傻瓜吗?他会舍得放掉手里好不容易抢来的大片土地?他不过是怕宇文泽和南蛮子联手罢了,少说的这么好听。”
我虽然知道宇文专珠不是傻瓜 , 可是他在我眼中和莽夫没什么两样。可是听他如此说,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人了。
“大哥 , 你怎么这么多疑呢?齐哈尔在西边守了这么多年 , 从来没有过怨言 , 这次是宇文泽那小子做的太过分了。用个蛮子,还是个生了孩子的破鞋打了巴夏大哥的脸。巴夏大哥是气不过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哪里就是为了土地了呢?”
胡尔勒善!我咬着牙想着丫头跟我说过他的名字。这只老鼠的嘴脸,我记下了,这么一个语言粗鄙的混蛋,哪里有一点儿善!
“哼,是他宇文泽违背诺言在先。”宇文专珠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托背,你家主人的野心可是早就暴露了,当初老大汗在的时候 , 他可就不安分啊。要不是前任大汗上门提亲,恐怕这半面疆土早就是他嘴里的肉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再吐出来呢?”
沙哑的声音应该就是叫做托背的人 , 他解释道:“族长他之前是气不过老大汗一味讨好那些南蛮子。所以才作势如此的。既然新的大汗承诺了要对南蛮子反抗 , 他自然不愿做罪人。毕竟 , 我们齐哈尔家世代都是北国忠实的守护者 , 谁也不想打破着传统不是。可是咱们这位新大汗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跟他谈过这么多次,他都如此油盐不进。我们也只好被迫出手了。如果专珠大哥可以接手主持一切,我们自然就……”
他正说着 , 我感觉什么东西掉进了我的领子里 , 我伸手一抓 , 是一直竟然还没有冬眠的虫子。吓了我一跳,虽然因为警惕我没有叫出声音,可是衣服摩擦树枝的声音在这个夜里还是格外的清晰。
脑子里还没有想好对策 , 一道黑影已经冲着这边飞来,我来不及躲 , 和那人已经四目相对。竟然是丫头的父亲 , 胡尔勒平信。他手中的剑已经拔了出来 , 看到是我,他也是一愣。可是他还是举起了剑,朝我挥来。
我紧张的闭上眼睛,一股热乎乎的东西迸溅到我脸上,我用手一摸,竟然是血。可是我再看他,他已经拎着一只灰色皮毛的东西的尾巴朝着刚才的方向走去。我存感激,可是还是吓得半死,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 眼睛却看到什么东西在我脚边。
那是一只死不瞑目的狐狸脑袋!
它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我,我吓得眼泪流了出来。
“是一只狐狸。”平信把狐狸的身子往地上一扔 , 说。
胡尔勒善拍拍他的肩膀 , 笑道:“这时老天给你安排的祭剑的祭品。这狐狸你拿走吧 , 我看着毛还不错 , 给你的女人做个围巾吧。人家好歹也是宇文家的郡主出身,跟了你 , 连一件围巾都没有 , 今天我看这她都觉得冷啊。哈哈哈哈!”
我从他的笑声中 , 听出一丝嘲弄。不过他说的话,再次证明了我的猜想。胡尔勒平信的女人是宇文泽的姐姐。亲姐姐。
“好了,别说玩笑了。明天一切就看平信的得了。咱们也散了吧 , 要是被人看见,恐怕说不清。”
宇文专珠说着 , 率先离开 , 紧跟着 , 胡尔勒善和平信也走了。平信故意引着他们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避开了我藏身的位置。
听着四周不再有什么动静,我才挪了挪身子。那狐狸的脑袋还在看着我,我默默祷告,对它救我一命的大恩万分感激。然后,不敢再看它,我转身朝着营地就跑,可是肩膀一痛,我的腿不听使唤 , 重重的铺在地上。
“我就说那个胡尔勒平信不能相信。”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听见脚踩在落叶枯枝上的声音 , 理我越来越近。就在那人的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 , 想要把我翻过来的时候 , 突然一声闷叫 , 止住了他的动作。紧跟着,他沉重的身体砸在我身上 , 我吃痛的哀嚎 , 却躲不开。
紧跟着 , 有一个脚步声走到我身边,抬起一只脚把压在我身上的那坨肉推翻。我终于出了一口气,身上的穴位一松 , 我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
宇文泽一脸疑惑的看着地上趴着的那个人的尸体,问我:“他为什么要攻击你?”
我还沉浸在宇文泽从天而降的震惊之中,一时没有反应。
宇文泽这才把头转向我 , 他的眸子一紧 , 伸手来擦我脸上的血,紧张的说:“你那儿受伤了?”
我伸手抹了一把 , 有些已经干了,应该是那只狐狸的血。
我把刚才所见告诉了他,他表情凝重,没有说话。用脚挑了一下地上尸体的脑袋,他问:“你说他是齐哈尔巴夏派来的人?”
我带你点头,说:“是的,好像叫什么托背。”
宇文泽嘴上露出一抹嘲笑,不屑的收回脚,那尸体的脑袋又偏向了一边。
“你胆子真是越拉越大了。”他面对我,有换上了一脸温柔 , 虽然带着责备,可是却不是很严厉 , 拿出随身的帕子 , 拉着我走到湖边 , 他用湖水浸湿了帕子 , 给我擦着脸。
冰凉的感觉让我不禁一哆嗦,宇文泽含笑 , 点了点我的鼻子 , 说:“看你还敢不敢自己一个人冒险。”
“我是冷的 , 不是害怕。”我认真的解释,“刚才那个人把我制住了,我都没有怕过。”这话 , 我说的自己都不信,可是我却不想在宇文泽面前丢了面子。
宇文泽笑的更厉害了 , 他点带头 , 认同我的说:“好 , 庄儿真的太勇敢了,敢一个人去单挑齐哈尔第一勇士。”
“齐哈尔第一勇士?”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刚才那个人竟然是齐哈尔的第一勇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宇文泽晚到一会儿,我的小命……
不敢再想,我的表情被宇文泽看在眼里。他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我,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先来找我。不要再一个人行动。懂吗?”
我不再狡辩,猛地点头。宇文泽这才满意的拉着我的手 , 朝着大帐走去。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不是在养病吗?怎么跑出来了?克木大叔也是的,就让你这么跑出来,在病严重了怎么办?”
“你在关心我?”宇文泽所答非所问。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欢喜。
我还没有回答 , 我们已经走到了大帐门口 , 宇文泽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 当着好多还没有进帐篷的人的面。
那些人似乎并没有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 , 反而发出阵阵欢呼。宇文泽更加得意,竟然抱着我转了几圈。我又羞又怕啊 , 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 把脸埋在他胸前 , 不要人看到我的狼狈。
在一阵欢呼声中,我被宇文泽抱进了大帐,他把我慢慢的放在床上 , 开始脱衣服。我手足无措,想要逃 , 他却欺身压上我 , 小声的在我耳边说:“放心 , 今天晚上,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这才发现,灯光下,他的脸色还是那么白,甚至因为刚才抱着我的简单动作,有些微微的气喘。我露出一抹惊讶。宇文泽却脸上一红,说:“别瞎想,我只是今天晚上什么也做不了。”
我点点头,懂事的忍着笑说:“那你要我做什么?”
宇文泽看着我,毫无预警的把手伸向我胸前 , 抓住我的衣服,一扯 , 衣服发出撕裂的声音 , 我吓得花容失色 , 一声惊呼。
宇文泽满意的点点头,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