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绽出一脸笑容:“别这么激动嘛,我答应你的,怎么会说话不算数呢?”
欧阳瑞一字一顿地说:“还不快给我爸爸解毒?”
“是 , 我的阿瑞。”小桃朝欧阳瑞招来一记媚眼,未等欧阳瑞发火,转身走向因毒发疼得“嗷嗷”惨叫的欧阳淅涛。
唇角上扬着轻蔑的笑 , 伸手快速在欧阳淅涛身上几个大穴点了一遍。
欧阳淅涛失去理智的惨叫渐渐不那么凄厉了 , 意识慢慢恢复。
终于认出了小桃 , 身上的变化,他敏感察觉到了 , 可能是小桃捣的鬼。
他一点都不感激她,厉声质问:“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爸爸 , 你别对这么凶啊 , 我是来帮你解毒的。”小桃声音甜甜的 , 配上她甜美的长相 , 很萌很可爱,是那种会讨长辈欢心的女孩子。
可在知道小桃的年纪和她的一些所做所为后,欧阳淅涛只觉得一股恶寒爬上背脊。
“你有这么好心?是不是又逼阿瑞做了什么事?”欧阳淅涛瞪大双眼质问。
小桃抓起一簇头发把玩着 , 笑容很甜很邪恶:“怎么会呢?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了。”
欧阳淅涛恨恨地说:“呸,你个老怪物,还敢痴心妄想我们家阿瑞,真是老不要脸。”
“淅涛……”白书恩忙拨着轮椅上前,阻止欧阳淅涛再对小桃出言不逊。
她亲眼所见阿瑞是忍受着多么大的耻辱才让小桃帮欧阳淅涛解毒的,他们帮不了他的忙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不能让他更加为难。
“淅涛,你不要再说了,好好配合吧 , 就当我求你了。”白书恩说着不禁哽咽了起来,欧阳淅涛同时一怔。
他刚刚醒来太气愤了 , 现在才记起来,小桃不是被阿瑞打中了四肢吗?
才过多久啊?她身上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
越想越觉可怕,欧阳淅涛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桃,仿佛看透她骨肉里是否有伤?
小桃笑容扩大:“哎呀,我刚刚忘了跟爸爸说了 , 我是不死之身 , 刀枪不入。而且 , 我有极好的自愈能力,这世上还没有可以杀得死我的人或物。”
欧阳淅涛震惊万分 , 用眼神询问一旁的白书恩。
白书恩凝重点了点头 , 给了欧阳淅涛肯定的答案。
“爸爸 , 我没骗你吧?别这么意外嘛 , 天地之大 , 无奇不有。你没有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啊。”小桃俯下身来,笑眯眯看着欧阳淅涛:“别这么害怕 ,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会害你的。”
“特殊情况?”欧阳淅涛抓住了这几个关键词。
“对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这就是我奉行的人生信条,是不是很正能量?”小桃故作可爱地问,在欧阳淅涛心底投下巨大的涟漪。
事到如今,白书恩只能做那个先低头的人:“小桃 , 你就救救淅涛吧。”
“哎呀,妈妈 , 你可别这么求我,我承受不起的。再怎么说,你们都是阿瑞的父母 , 是我的长辈。放心吧 , 我答应过的事一向说到做到。”小桃继续笑着 , 白书恩只觉得毛骨悚然。
事到如今,连欧阳瑞都妥协了 , 白书恩更是不敢再跟小桃对着干。
她知道那有多屈辱 , 阿瑞要克制多大的心理障碍才能对她低头。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 他们现在的安逸全是阿瑞用自尊换来的 , 她不能让阿瑞的心血白费。
“对了 , 妈妈,你是不是还想杀我吗?”小桃笑眯眯地问,白书恩心头一紧 , 瞳孔剧烈收缩着。
她知道小桃是故意找茬,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只好沉默。
可小桃不肯放过白书恩,双手撑在白书恩轮椅两侧,阴寒的气息笼罩着不良于行的白书恩,头渐渐低下,白书恩退无可退。
她这么近距离接触小桃都这么难受,更遑论是阿瑞。
他刚刚亲小桃的那一下,怕是用尽了他所有的自制力了吧?
想到此,白书恩心如刀割。
“我为刚刚的失言向你道歉。”白书恩低下头来,小桃唇角上扬 , 分不清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欧阳瑞站在后面,俊脸绷成一条直线 , 身体因过度克制而瑟瑟发抖。
他知道自己不能上去,这个小桃十分邪恶,自私 , 喜欢捉弄人。她随心所欲 , 随性而为 , 笑里藏刀,谁都猜不出,她下一秒要做什么?
此时他不上去 , 小桃或许只是稍稍羞辱一下妈妈。
他若上去 , 非但于事无补 , 反而会让小桃更加变本加厉地羞辱或残害妈妈。
“只是失言啊?你那样逼阿瑞 , 只是失言吗?”小桃头越来越低 , 脸几乎要贴上白书恩的脸颊。
白书恩只能再次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啊?如果杀了人再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被原谅,那还要法律做什么?”小桃丝毫不放过,她不仅在逼白书恩 , 更是在逼欧阳淅涛和欧阳瑞。
“你要我怎样才解气?”白书恩抬起头来,直接问。
目光坦然而无畏,如果她的死可以换来阿瑞和淅涛的健康,她不会有半分迟疑。
“我不敢说啊,你是长辈呢,万一阿瑞生气了,找我秋后算帐怎么办啊?”小桃故意装出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不会的,这是我自己做错了,自愿接受处罚 , 你尽管说,阿瑞绝对不会有第二句话。”白书恩说着 , 目光坚定望向欧阳瑞。
“阿瑞,我从小不在你身边,没有好好管教过你。我现在就教你一件事 , 做人要敢做敢当 , 做了就是做了 , 错了就是错了。不能找任何借口及理由,这是为人的基本素养。”白书恩用一种严肃教育的口吻来提醒欧阳瑞 , 不管呆会儿小桃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 他不要插手。
欧阳瑞听出了母亲弦外之音 , 红了眼眶 , 但他除了紧抿着唇 , 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吧,话确实是我说的,我为自己言论负责。”白书恩望向小桃。
小桃摸着下巴 , 唇角上扬,渐渐呈现出诡异而邪恶的弧度:“这样啊,真的吗?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白书恩知道再多拖一秒,欧阳瑞的心就会多承受一分煎熬。
“好。既然妈妈这么诚心想向我道歉,我要是不接受,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小桃得了便宜还卖乖,连欧阳淅涛都受不了了。
“你个老怪物要杀要剐,冲我来。”欧阳淅涛悲愤不已,他恨不能冲上去与小桃拼个鱼死网破。
但他知道这只是他的妄想而已,被打中四肢都能快速恢复怪物 , 他除了白白牺牲外,什么都做不了。
“哎呀 , 爸爸,你不要急嘛,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 , 让你不那么痛苦而已。毒还没有解呢 , 这封穴也是有时效性的。爸爸 , 你别激动,别激动哈。”小桃像个极其孝顺的儿媳妇 , 关心着公公的健康 , 却差点儿没把欧阳淅涛气吐血。
白书恩收起委曲求全的表情 , 厉声问:“小桃 , 你究竟想要玩到什么时候?如果你想要我们一家三口的命 , 我们也不会喊一句饶命。杀人不过头点地,佛也是有耐心的。当一个人什么都不怕了,你还拿什么来威胁我们?”
白书恩突然发飙,不仅小桃 , 连欧阳瑞和欧阳淅涛都吓一大跳。
“书恩……”欧阳淅涛愧疚极了,如果他当时想办法对付林微,就不会陷入现在这样的境地。
是他,都是他的错。
他怎么不去死啊?
想到了这里,欧阳淅涛心一横,用尽全力撞向实木的床头。
“淅涛……”白书恩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呼喊着,拼了命拨动轮椅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