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欣去调了监控,画面显示蒋南和张恒相继离开后 , 庄遥一个人留在客厅,她没有离开过。
庄遥的突然失踪,所有人皆觉得不可思议 , 整个药庄人心惶惶。
一心扑在研究上的季洪全也被惊动了 , 对客厅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 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
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 也没有地洞或密道之类的地方。
夏怡洋一张脸惨白如纸 , 突然 , 想到了什么 , 急忙往她妈妈所住的病房疾步而去。楚楚和季洪全见状 , 赶忙跟上。
推开阮佩如病房门,夏怡洋急切的目光落在床上,却不见妈妈的身影。
夏怡洋如同无头苍蝇般在不大的病房里 , 寻找着,满脸惊恐,不放过任何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
“妈妈,妈妈,你出来啊,别玩了,别吓我,好不好?妈妈……妈妈……”夏怡洋急得六神无主,楚楚忙拉住她。
“怡洋 , 你冷静点,先别急 , 我们再仔细找找。”
夏怡洋一脸极致的惊恐和迷茫:“楚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楚楚自己也惊慌失措,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夏怡洋此时需要她的安慰。
“洪欣 , 麻烦你再去查看下监控。”季洪全相对冷静 , 这里是药庄 , 庄遥的地盘。谁有这个本事在她的地盘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她和阮佩如呢?
“是,季医生 , 我马上就去。”洪欣匆匆而去 , 季洪全查看了阮佩如的病床。
点滴针头上带血 , 明显是被人粗鲁扯下的。
然 , 这里没有任何挣扎 , 打斗的痕迹,更像是阮佩如自愿跟他走的,
这个人会是谁呢?
庄遥虽然烦躁时脾气会变得火爆,但是 , 正常情况下,她与人为善,不会和人结怨。
阮佩如和庄遥之前并不相识,她们没有共同交际圈和社会关系,却一起被掳走。
季洪全百思不得其解,陷入更深的谜团里难以自拔。
很快洪欣将监控导入手机里,拿来给季洪全看。
果然,与在前院客厅里的情形一模一样,没有人进来 , 阮佩如也没有离开。
这样的情况诡异得令人心惊胆战,季洪全脸色十分凝重。
楚楚问:“洪全,要不要报警?”
季洪全摇了摇头:“这件事太不寻常了 , 先不要报警,我们等等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要求再说。”
“好。”楚楚点点头,表示同意 , 接着劝夏怡洋:“怡洋 , 你别这么担心了 , 对方这么大费周章必有所图。他们暂时不会伤害你妈妈的。”
夏怡洋脑子一团乱麻,只觉得手脚一阵阵冰寒袭来 , 直凉彻心扉。
季洪全突然问:“怡洋,你有没有蒋南的联系方式?”
夏怡洋抬起头来 , 目光茫然 , 透着询问。
“我要找阿瑞商量一下。”季洪全在这时候提到欧阳瑞的名字 , 夏怡洋心弦被拨动 , 颤了几颤。
夏怡洋没有迟疑,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蒋南的号码 , 直接拨通,递给季洪全。
季洪全接过,里面恰好传来蒋南恭敬的声音:“夏小姐。”
“我是季洪全,我要找欧阳瑞,让他接电话。”季洪全直截了当。
“对不起……”蒋南的话还没有说完,季洪全直接道明意图:“你和律师前脚刚走,庄遥和阮佩如就不见了,你问问欧阳瑞,还在不在乎她们的命了?如果在乎 , 马上给我到药庄来。”
说完,没有等蒋南回答 , 季洪全直接挂断了电话。
气氛一下子又凝重了起来,季洪全双手别在身后,来回踱着步。
夏怡洋不敢打扰他 , 一颗心如同在油锅里煎 , 不知所措。
楚楚担心夏怡洋的身体 , 一直陪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 , 给予她鼓励和支持。
等待欧阳瑞到来的时间 , 洪欣又派人搜查了一遍 , 仍是一无所获。
两个小时后 , 欧阳瑞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药庄 , 见到他的那一刻,夏怡洋悬在眼眶里的泪滚落了下来。
“欧阳瑞……”夏怡洋激动呼唤着,欧阳瑞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 直接越过她,来到季洪全身边。
“季叔,发生什么事了?”欧阳瑞俊逸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显得淡漠,可他能这么快赶来,说明他还是在乎药庄里的每一个人的。
季洪全简单将庄遥和阮佩如失踪的事说了遍,欧阳瑞边听边深锁眉头,听到最后,好看的剑眉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
“凭空消失?”似问似答 , 喃喃说着这四个字。
季洪全点头:“目前看来是的。”
欧阳瑞亲自去了监控室,调出庄遥失踪前后药庄的所有监控视频 , 逐一看过去,一遍又一遍。
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有人在捣鬼。
既然不是从外面来的人 , 那就肯定是药庄里的人。
药庄是个经营药膳的地方 , 每天客人来来往往 , 要查似乎没那么容易。所幸,药膳每天只做三桌 , 必须需要提前三天预定。
所以 , 要查客人的资料相比容易一些。
欧阳瑞让监控室的员工先出去 , 他和蒋南留下来。
庄遥不在 , 洪欣成了这里的主事 , 所有人听命于她,现在她只听季洪全一个人的命令。
季洪全一如既往,给予欧阳瑞全然的信任。
欧阳瑞也不客气 , 他和蒋南将所有监控都查看了一遍,又对药庄的佣人和服务人生展开问话。
一直忙到日薄西山,仍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夏怡洋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欧阳瑞,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打扰欧阳瑞。
等待的时间异常煎熬,缓慢而匆忙,矛盾得令人心悸。
楚楚靠近夏怡洋轻声说:“怡洋,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我煮了面,你多少吃一点吧。”
“楚姨 , 我吃不下。”夏怡洋满脸纠结和惊乱。
“吃不下也要吃,你的身体还没痊愈,你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 , 才有体力去找你遥姨和妈妈。”楚楚十分坚持。
夏怡洋只能点头:“好 , 我吃 , 谢谢楚姨。”
见夏怡洋肯吃东西了,楚楚高悬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一点点。
接着来到欧阳瑞和季洪全身边 , 同样劝他们吃点 , 才有体力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欧阳瑞没有推辞 , 很快吃了起来。
他的态度令楚楚感到欣慰 , 不禁说了句:“阿瑞 , 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何必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方法去解决?怡洋已经够可怜了 , 你别再伤害她了。我知道伤她,你比谁都痛,那又何必呢。”
欧阳瑞吃面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应楚楚的话,而是继续吃。
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天气更加阴寒。
庄遥和阮佩如已经失踪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勒索财物。
这一点令欧阳瑞和季洪全感到更加棘手,不要财物,那对方要的是什么?
庄遥是医生 , 阮佩如是病人,她们之间没有共通点……
不,有。
欧阳瑞满脸严肃地问季洪全:“季叔,遥姨家是不是有人会蛊?”
季洪全一惊,本能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真的有?”欧阳瑞满脸震惊 , 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季洪全并不否认,可也不再继续多说。
“阿瑞 ,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季洪全问。
“遥姨和阮女士一个是医生 , 一个是病人 , 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照理说,对方不可能同时掳走她们两个人。除非 , 她们有共通点。我想了一天都没想明白 , 直到刚才突然想到了‘蛊’。”欧阳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季洪全震惊,他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