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神秘兮兮地靠近她,信使吓了一跳 , 往外弹了一米多,怒斥:“你干什么?”
“哦哦,对不起,信使别误会 , 我只是想问一下 , 这头发有什么用处啊?”老王不好意思地笑笑 , 继续问。
老王是收集情报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问 , 什么不该问。
他这样的情况是从未有过的 , 使信心下一惊 , 忙四处张望:“废话少说 , 快把东西给我。”
“不说东西是不可能给你的。”夏怡洋从暗处走出来 , 四周全是保镖。
信使怒瞪着老王:“你竟敢背叛主人?你就等着受死吧。”
十几支手电筒齐唰唰射来,将信使的容貌照得一清二楚。
那一张长相平凡的脸,让人很容易转瞬就忘记 , 只有在重新见到她时,才会记起。
夏怡洋眉头深锁:“是你!”
信使没有语言,也没有狡解。
事到如今,她说得再多也于事无补。
败露了就是败露了,这种事只有一次。
觉察到她的脸色一凝,夏怡洋大喊:“不好,她要服毒,快抓住她。”
有了王念的前车之鉴,保镖反应特别快。
几个人一涌而上 , 没想到信使突然出手,武功还很厉害。
保镖有些担心 , 束手束脚。
“你不要顽抗了,你在欧阳家多年了,应该知道你是逃不掉的。我答应你 , 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者 , 我绝不为难你。”夏怡洋眉头深锁 , 大声喊着。
信使不受她影响,出手狠戾 , 招招致命。
保镖们不敢大意 , 一队护着夏怡 , 另一队与信使缠斗 , 一定要拿下她。
听到打斗声 , 庄遥匆匆赶来,抓着夏怡洋的手:“你没事吧?”
夏怡洋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庄遥喃喃着,在确定夏怡洋真的完好无损后才看向打斗中的女佣。
庄遥也认出她了:“她不是阿霞房间里伺服的人吗?”
“嗯。”夏怡洋点点头。
此时场上的打斗越来越激烈 , 不管信使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抵四手。
很快落了下风,而且,本身女人和男人在体力上的差距就使她处于不利之处,加上保镖人多。信使若不是凭着一股狠劲,早就被擒了。
保镖一记重拳击来,另一个长腿扫过。
信使左右无法都避开,思忖间,保镖的拳头重重打中了她的脸颊 , 她惊呼一声,歪倒在地。
保镖趁机快速欺近 , 擒拿住她。
信使眼中寒光闪过一抹怨毒,庄遥大惊:“掐住她的脖子。”
接着快速跑过来,取出银针封住她身上几大穴道 , 让毒液不至于漫延。
抓起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 在确定她没有什么大碍后 , 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带走。”庄遥一声令下,保镖押着信使来到大厅。
大厅的灯全亮了 , 璀璨灯火 , 将黑夜染成了白昼。
夏怡洋怕时间拖得越长 , 会被对方发现,忙问:“你是赫连王室的人?”
被庄遥施针封了穴道的信使动弹不得 , 她只能抿住唇 , 不说话。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了,你是赫连王室派来的间谍,熟悉我们这两边的一切。那就应该知道 , 这一次我们势在必行,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庄遥字字铿锵。
信使仍是一脸不屑和不屈,庄遥也不气恼。
从她的医药包里取出一颗药丸,交给保镖,淡淡地说:“给她服下。”
“是。”保镖接过强势掰开信使的嘴塞了进去。
“庄遥,你给我吃了什么?”全身动弹不得的她,无力跟保镖抗衡,只得被迫吞下。
“你应该是赫连亦信任之人。”庄遥淡淡地说,语气却十分笃定。
信使倒是吓了一跳 , 脸色微白,对庄遥能一下子猜到她的身份颇感惊讶。
此时她说得越多越错 , 要是让主人知道了,她会死得很惨。
接下来庄遥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信使仍是不言不语 , 吃了称砣铁了心。
在庄遥的示意下 , 老王慢慢上前 , 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信使,你就说了吧。主人对我们这么狠 , 把我们的命当成了草。一次任务失败就要连根拔除 , 这样的主人有什么可效忠的?人无完人 , 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不犯错的。”
信使怒瞪了老王一眼:“你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三道四?”
“信使 , 不是我叛变 , 是我被抓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好不容易干到快退休了,我真的不想白白送掉了这条命。”老王实话实说。
“哼 , 贪生怕死。”信使不屑冷哼。
老王脸上一热,随即恢复了镇定:“我是识时务,我为赫连王室做了几十年的事,从没有出过差错。可这次主人还是要我们一失败就服毒,他根本就没有拿我们当人看过。”
任凭老王怎么说,信使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庄遥蹲下身,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她。
信使眼底掠过一抹惊乱 , 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庄遥捏着她的下巴,转动着她的脸左右看看。
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 接着伸手摸她的脸颊,从隐藏在鬓角里的撕口处往下撕。
众人皆惊讶万分,她的脸上竟像是贴了层隐形的薄膜。
薄膜彻底撕下来后 , 信使整张脸都变了。
同样的五官却变得更加立体 , 精致 , 皮肤白皙晶莹,明艳动人。
相较之前的平淡无奇 , 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从看你第一眼起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 原来 , 你故意扮丑。”庄遥淡淡地说。
“哼。”她连死都不怕了 , 真面目被看穿又有什么何俱,
“窈窕淑女 , 君子好逑。你不会是赫连亦的情人吧?”庄遥状似随口一问,目光却如电紧紧锁在信使脸上。
她的面不改色,但眼底明显掠过一丝羞涩。
庄遥捕捉到了 , 也明白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对赫连亦忠心耿耿。可是,依你刚刚要服毒的举动来看,赫连亦对你并无半分特殊。如果他真当你是自己人,就不会让你服毒。”庄遥继续说。
信使被说中了心事,怒了:“庄遥,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像老王那样当叛徒!”
“真是女人啊,一旦落入情网就犯傻。”庄遥故意感叹着 , 从信使的口风里,她探到了她想知道的事。
那就是赫连王室现在的主人真的是赫连亦。
“先带下去吧。”庄遥站了起来 , 拍了拍手,拍掉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等空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夏怡洋才疑惑地问:“干妈,为什么不问了?”
“她现在有很强的抵触心理 , 越是强迫 , 她越不会说。还有 , 她对赫连亦有情,不是单纯的任务。这样的人不能强迫 , 应该巧取。”庄遥望着窗外。
“可是 , 她没有如期完成任务 , 我们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夏怡洋再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 我们不能杀了她 , 逼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何况,赫连亦只当他们是工具,他们未必知道内幕。所以 , 我们现在唯有等待。”庄遥分析着。
夏怡洋恍然大悟:“干妈,你是想试探一下赫连亦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果对他很重要,他一定会再派人来的。”
“对。”庄遥点点头,对夏怡洋露出赞赏的笑。
“干妈,我有点怕。”夏怡洋突然说。
“嗯?”庄遥看着她略带惊恐的眼睛,疑惑地问。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次赫连亦不会善罢干休。不知他会怎么对付阿瑞?”最终夏怡洋没有说出她心底真正的疑惑,赫连亦不惜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只是要偷她几根头发?
这里面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