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阮佩如和夏怡洋都吓一大跳。
赫连亦怒斥着赫连珍:“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打我的女儿?活得不耐烦了吗?”
“对不起 , 主人。”赫连珍立刻跪下:“我一时冲动,还请主人原谅。”
“哼。”赫连亦重重一哼,踹了赫连珍一脚。
赫连珍往后仰倒 , 摔得很狼狈。
然 , 她不敢有半分迟疑 , 立刻又跪好。
赫连亦大喝:“还不快向小姐,夫人道歉?”
赫连珍维持着跪姿,看似谦卑 , 却透着不屈。
对于赫连珍的小心思 , 赫连亦何尝不懂。
他就是要拆断她的傲骨 , 让她知道。她只是他身边养的一条狗 , 她只能从他的命令行事 , 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嗯?”赫连珍迟迟没有动静,赫连亦威胁式的冷哼。
赫连珍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唇,才稍稍挪向夏怡洋跟阮佩如:“对不起 , 夫人,对不起,公主。是我胆大妄为,以下犯上,还请夫人和公主处置。”
“我要怎么处置你都可以吗?”夏怡洋的话出乎众人意料。
赫连珍怔忡了一下,才咬牙说:“是。”
夏怡洋仍不放心,抬起头来问赫连亦:“真的吗?”
不知道夏怡洋想做什么,赫连亦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说吧。”
“你带我去见欧阳瑞,将功折罪吧。”夏怡洋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说。
赫连珍没料到夏怡洋会提这样的要求,抬起头 , 满眼错愕。
“怎么?你办不到?”夏怡洋加重的语调,用不屑来掩饰心上的慌乱。
“哈哈……哈哈……”赫连亦哈哈大笑起来:“好啊 , 不愧是我赫连亦的女儿,很聪明。”
“你也想说话不算数?”夏怡洋知道他们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小伎俩,还是坚持。
这么久不见欧阳瑞了 , 她真的是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带她去。”赫连亦收起笑容 , 对赫连珍说。
“是 , 主人。”赫连珍心不甘,情不愿应着。
可恶的夏怡洋竟用这种方式戏耍她 , 等着吧 , 她早晚让她好看。
“公主 , 这边请。”赫连珍微微躬身 , 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阮佩如要跟夏怡洋一起走 , 赫连亦开口:“佩如,孩子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小别胜新婚。你跟着去 , 不是当电灯泡吗?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你陪陪我吧。”
夏怡洋拉住了阮佩如,全身戒备:“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赫连亦稍有些不悦:“怡洋,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你也别太恃宠而骄了,当我赫连亦的女儿可以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拥有平凡世人得不到的一切。你可以在别人面前颐指气使,但是,你必须对我尊重!”
怕夏怡洋冲动激怒了他,阮佩如拉着夏怡洋的手:“怡洋,你放心,阿瑞没事 , 我昨晚一起跟他在一起。”
“真的吗?”夏怡洋惊喜极了,忍不住要一个保证。
“傻孩子 , 事到如今,我怎么会骗你呢?”阮佩如的笑容荡起愧疚,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得到了母亲肯定的答复 , 夏怡洋反倒不着急见欧阳瑞了。
被抓来这么久 , 欧阳瑞都能安然无恙 , 相信他一定可以有办法自保。
妈妈不同,她太柔弱了 , 她需要保护她。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要弄清楚眼前这个见不得光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夏怡洋上前 , 站在了阮佩如身边 , 与她一同面对赫连亦:“你口口声声自称我的父亲,有什么证据?”
赫连亦摊了摊手:“很简单 , 验个DNA就清楚了。”
“你派人偷我的头发 , 就是为了这个?”有些事,她必须问清楚,以免落入另一个圈套。
“是的 , 我不想伤害你,只想等结果出来了再认你。那样,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怀疑和惊乱。谁知,你太聪明了,竟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赫连亦捧着夏怡洋,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那你为什么要抓走我妈妈?”夏怡洋紧紧握住阮佩如的手,给她力量。
“没有拿到你的头发,我自然要另想办法。佩如是你的妈妈,她最清楚你的来历 , 不是吗?”赫连亦对夏怡洋有问必答,极有耐心。
提起自己的身世 , 夏怡洋感觉母亲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夏怡洋担忧地望向她:“妈妈,你没事吧?”
敛了敛心神,阮佩如想挤出一抹笑,安慰夏怡洋 , 却怎么都挤不出来 , 只能朝她摇了摇头。
夏怡洋继续瞪着赫连亦:“你为什么不敢摘下面具?”
赫连亦没有马上回答 , 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怡洋,你是我的女儿 , 你有权利要求见我。只是 , 我怕吓到了你。”
“怎么?你长得很丑?”夏怡洋继续试探。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赫连亦说话 , 赫连珍知道自己此时插嘴 , 必被训斥。
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大声喝斥:“你怎么敢对主人这么无礼?”
赫连亦冷冷的一记眼刀扫过,反手又给了赫连珍一巴掌:“这么快就忘了谁是主人了?”
赫连珍很不爽 , 很不甘,但还是跪了下去:“对不起,主人。”
“向公主和夫人赔罪。”赫连亦对赫连珍十分凌厉。
在赫连珍眼里夏怡洋和阮佩如什么都不是 , 并且是她最瞧不起的那种低贱的人。
要她一再向这种人跪地求饶,这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受。
但她不得不从,因为赫连亦最恨别人反抗他的命令。
咬碎了一口银牙,赫连珍才转身夏怡洋跟阮佩如:“属下越矩了,请公主和夫人降罪。”
“降罪?嘴上说得好听,我看你心里巴不得现在就杀了我们吧。”夏怡洋冷冷的拆穿。
赫连珍双眼赤血,杀气浓浓,却只能垂着头,继续跪在夏怡洋面前 , 压抑着脾气说:“属下不敢。”
“嘴上说得好听,跟你表现完全不附啊。”夏怡洋继续挑衅赫连珍 , 她的行为连阮佩如都感到疑惑了。
夏怡洋是个善良,柔弱的性子,她一直与人为善 , 对任何人都很好。如今对一个才见一面的陌生人咄咄相逼 , 实在不像她的个性。
赫连珍单只手就能捏死夏怡洋 , 可她有赫连亦撑腰,她只能匍匐于他脚边 , 用一种卑微的姿势向她求饶。
这是她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耻辱!
赫连亦也知道赫连珍的个性 , 压制得越狠 , 反弹越大。
他不想她们成为朋友 , 亦不想让她们结下深仇。
“好了 , 怡洋,你也收收性子,别这么咄咄逼人。”赫连亦摆出一副公正的样子 , 各打五十大板。
夏怡洋重新将话题转回赫连亦身上:“你还是不敢摘下面具?”
面对夏怡洋的置疑和挑衅,赫连亦沉默良久,缓缓摘下面具。
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张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的俊脸。赫连王室的血统极好,每一个都是俊男美女。
可令人感到害怕的是,他的脸色白如纸,还隐隐透着一股不寻常的青紫。
他这副样子,如同传说中的吸血鬼。
夏怡洋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抱住阮佩如。
夏怡洋的反应让赫连亦感受到几分难堪和羞辱 , 他强压着怒火,淡淡地说:“我和赫连娜是双生子 , C国一向以母为尊,以女为贵。百年来,怀过龙凤胎的 , 男胎必死。我能活下来 , 全靠母皇不放弃。我虽保住了一条命 , 却是一个废物。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活在黑暗中。久而久之 , 我的肤色比一般人白。加上我的病根未除 , 这脸色迟迟不能恢复。”赫连亦坦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