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震惊了，他了解欧阳瑞 , 他不屑用阴谋诡计，更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诅咒夏怡洋。
“是真的？”忍不住又问了句。
“真的。”欧阳瑞坦然回答他 , 面上平静无波。
可季洪全知道他每回答一次都是一把尖刀深深刺入他心脏 , 挑出血肉。
“白宁 , 这下子你信了吧？现在我们只想找出小桃，她才是整件事的幕后操控者 , 连你都被她设计了。”季洪全双目凸出 , 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白宁面如死灰 , 张大嘴 , 却发不出声音。
欧阳瑞就这么直挺挺站在他面前 , 哪怕他极力平静，眼底的痛苦都令人难以忽略。
突然，欧阳瑞毫无预兆 , 往后倒去。
季洪全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他已经失去意识，昏倒了。
高凌风忙唤来侍卫，帮季洪全把欧阳瑞抬出去救治。
高大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宁：“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吗？想帮小桃逃脱？让白宇哲死不瞑目？”
白宁痛苦捧着头，突然放声大哭。
毫无形象，不顾尊严。
这是伤心到了极点的崩溃，高凌风没有再逼他，任由他发泄。
过了半晌，白宁才平静下来：“小桃是五年前白园招聘女佣选上的 , 如你们所看到的，她勤快灵机 , 我很看好她，就一步步提拔了她。她并不知道我和小宇的事，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高级女佣。”
白宁想不通，小桃有什么本事颠覆一切？
“没有了？”高凌风嘴角抽搐着 , 他们审问了这么久 , 居然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
白宁双手抱头 , 努力回想，可是 , 他脑中一片空白。
被白宇哲的死讯占据 , 想不起其他。
高凌风重重拍了下桌子：“白宁 , 你最好想仔细了 , 错过了这次 , 你就算想帮白宇哲报仇也办不到了。”
空间再度陷入沉默，高凌风强忍脾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连欧阳瑞都把自己内心最痛的一面挖出来 , 摊在白宁面前，他忍一时之气又算得了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高凌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转身要走时，白宁猛然站起来：“小桃手臂有一个很特别的纹身。”
“什么样的纹身？”高凌风觉得这可能是个有用的信息。
“小桃到白园五年了，可无论春夏秋冬，她一直穿着长袖。白园的女佣是有统一制服的，就她与众不同，引起了我的注意。有一次，我故意用开水泼向她的手臂 , 她终于脱下了长袖，我看到一个类似于狮子头一样的纹身。当时我的审问了她 , 她只说，她以前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是狮子座的 , 她很爱他 , 就在手臂纹了一个狮子头 , 穿长袖也是为了遮住纹身。她的解释合情合理，加上我并没有查到她任何异常的行为 , 也就作罢。现在看来 , 她背后定然有个组织。”白宁陷入沉思 , 十分配合。
高凌风也在脑海里搜索以狮子头为图腾的组织 , 记忆里却没有。
“魅影熟悉各国情报 , 你不知道世上有没有这样一个组织？”高凌风问，感觉这是个突破口。
白宁摇了摇头：“没有。”
深深看了白宁，高凌风知道从他这里再问不出有用的信息。
大步离开 , 着手调查狮子头纹身的事。
……
欧阳瑞幽幽醒来，楚楚守在他身边：“阿瑞，你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的。”
“高侍卫长有没有问出什么？”欧阳瑞只关心有没有新的进展。
楚楚叹了口气，将白宁最后想到的事说了遍：“高侍卫长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就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体再查。”
楚楚知道他不会放弃，只能这么劝。
欧阳瑞不顾楚楚的劝阻，执意下床 ,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一阵头晕 , 踉跄了几步：“阿瑞，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你找到了凶手 , 替怡洋报了仇 , 她也不会开心的。她那么善良 , 那么爱你，如果她泉下有知 , 肯定希望你能平安快乐。”
楚楚的话如同一枚钉子深深扎入欧阳瑞心脏 , 痛得连灵魂都痉挛 , 却有了短暂清醒。
扶着墙 , 一步步回到病床上。
在楚楚惊讶的目光乖乖躺好 , 对楚楚愧疚地说：“对不起，楚姨，害你担心了。我保证一定配合治疗 , 尽快让身体恢复。”
听到欧阳瑞这样的保证，楚楚并不觉得好受。
一颗心揪扯着悬高，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从欧阳瑞身上散发出的浓郁悲伤。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瑞是个听话的病人，没有离开过病房。
只是，他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好好休息，一直抱着笔记本，神情专注敲击着。
不过，他不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 季洪全和楚楚都感到欣慰了。
一晃三天过去，蒋南终于传来了消息。
欧阳瑞看到消息后 , 马上要离开，恰巧碰到给他做好药膳亲自端来的楚楚。
一见到他的穿着，楚楚惊问：“阿瑞，你这是要上哪去？”
原本欧阳瑞只想悄悄离开 , 不再打扰他们的生活。
可如今既然碰上 , 他就说个清楚 , 以免他们担心。
“楚姨，我要走了 , 谢谢你和季叔对我的照顾。”欧阳瑞十分真诚 , 他很少对人说谢谢 , 楚楚和季洪全对他的好是无条件的 , 令他十分感动。
“你身体还没恢复 , 要去哪里？”楚楚很担心，虽然，她知道欧阳瑞不会呆太久 , 所以，她一直加紧时间给他调理身体。
“去做我该做的事。”欧阳瑞没有隐瞒，也没有明说。
楚楚将药膳放在桌上：“你要走，我不阻止你。这是我精心烹制的药膳吃了再走吧。”
欧阳瑞蹙眉想说不用了，却不忍见楚楚眼中的失望。
相处过一段时间，她真的拿他当自己的亲生孩子般对待。
“好。”欧阳瑞坐下来，十分赏脸把药膳吃光。
临走前，楚楚拥抱了他，欧阳瑞很不习惯这样的亲昵 , 双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八岁以后 , 他唯一抱过的女人只有夏怡洋。
可是，楚楚身上的气息令他十分安心。
拍了拍他的背，楚楚离开他的怀抱 , 笑着说：“去吧 , 有任何困难 , 记得回来找我们。我和你季叔，一定支持你。”
“谢谢。”欧阳瑞说完 , 匆匆离开。
他受不了这样的离别时刻 , 也不习惯这样的温情。
……
欧阳瑞来到位于闹市的一处别墅 , 普通的二层半 , 低调的外观 , 在一堆追求个性，奢华的建筑中十分不起眼。
蒋南已经等在那里，欧阳瑞一到 , 他就把一大叠资料交给他。
百年前，在四国交界处有一个很小的国家，叫C国。是个十分民主，且民风开放的国家。那里世代由女皇统领天下，女人的地位比男人高。
她们崇尚自由，喜欢打猎。
王室中人更喜欢纹身，其中以纹狮子头为尊。
相传他们的祖先被一头狮子所养大，后来创立了这个国家。
只是，百年前世界大战 , 许多小国被灭，自此 , C国销声匿迹。慢慢形成了如今的亚太四国，四国鼎立。
欧阳瑞看着蒋南查到的资料，眉头紧锁：“你是怀疑小桃是以前C国中人？”
“嗯。”蒋南点头，将另一份资料交给欧阳瑞：“C国被灭后 , 她们的公主逃了出来。只是 , 经过了百年 , 当年的小娃娃，恐怕也已不在世上了。小桃很有可能是这支皇族的后代 , 她们以平民的身份潜伏于各国 , 伺机而动。尤其 , 小桃挟走了夫人 , 因为夫人身上有大笔宝藏的秘密。”
看着资料 , 欧阳瑞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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