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们的女儿福大命大 , 一定没事的 , 可能明天检查报告出来了 , 都是一场虚惊呢。”许琴抹着眼泪。
许棉对许琴笑道:“妈,您放心 , 我一定会拼了命的让自己健康的。我以前不懂事 , 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情,现在我自己当了妈妈,知道为人父母不容易。爸 , 妈,等我回来。”
“嗯 , 好。等你回来。”许琴擦着眼泪,许毅也红了眼眶。
许棉深深的看了一眼许蓦 , 跟赫连祭出了门。
许蓦一直站在门口 , 等许棉走远了之后才掉下眼泪来 , 从他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跟母亲分开。
许蓦倔强的擦了擦眼泪,告诉自己不哭。
许棉进了电梯开始,眼泪就决堤了,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赫连祭心疼的蹲下身体,把她抱进怀里,温暖的手掌在她的背后轻轻拍着。“我们说说话吧,像以前一样。”
许棉抬眸,望着他 , 眼底一片雾霭。
电梯门“叮”的一声被打开,赫连祭把许棉从电梯里打横抱出来 , 电梯门口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 一直等到两个人出了单元门 , 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两个人是赫连祭和许棉。
新闻说的没错 , 赫连祭对许棉真的是一往情深。
赫连祭把许棉抱进车里 , 帮她系好安全带,驶出小区的院子,他并没有直接把车子开回家 , 而是开去了海边。
他拉着她的手去了老旧的船坞里,这里曾经有他们美好的回忆。
赫连祭递给许棉毛巾 , 让许棉擦干眼泪。
许棉一抽一抽的。
“你其实很怕,如果真的得了乙肝 , 许蓦怎么办。”
许棉抿唇 , 赫连祭真的很了解她 , 她想的他全都知道。
赫连祭坐到她的身旁,长臂抱着她。“棉棉,我说过我会护你一世周全,试着依赖我。”
“你不怕吗?我会传染你。”她幽幽的开口。
“我想想要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赫连祭忽然沉默起来,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许棉心乱如麻。
“我想好了。”赫连祭的表情严肃。
许棉望着他,不敢呼吸,生怕会漏掉了赫连祭说出的每一个字。
“我的确很怕得乙肝。”赫连祭停顿了下。
许棉的心沉了沉。
“我不怕死,可我怕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照顾你了,所以我不想得乙肝。但是现在情况不同 , 我们可能都患了乙肝,我更怕失去你 , 懂吗?”他轻吻她的额头。
“赫连祭。”她轻唤他的名字。
“棉棉 , 你胆子其实很小 , 没有人逼你那么坚强,天塌了还有地接着 , 你病了还有我照顾。就算是死 , 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懂吗?”他的眸子里映出许棉清晰的身影。
许棉有些哽咽。“赫连祭,你没有必要为我这样做。”
赫连祭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 , “我也在想,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太多 , 所以这辈子明明桀骜不驯,却为你人仰马翻。”
“扑哧。”许棉被赫连祭逗笑了。“你竟然会相信人真的有上辈子?”
“以前我不信 , 但是遇到你我信了。”赫连祭的眼底泄露依稀温柔。
许棉靠在赫连祭的怀里 , “赫连祭 , 谢谢你。”
“只是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棉棉,我是商人,商人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他幽暗狂涓的漆黑眼眸凝着怀里的人儿。
许棉睫毛如羽翼一般掀动了下,似乎真的认真思考过了,“那你要什么报酬,不然我把我公司的股份给你一些好了,可我公司一年的利润估计在你这里也就是点零钱,你应该看不上吧。”
许棉眨了眨眼睛,她这分明是不希望赫连祭看上 , 赫连祭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性感微薄的唇瓣敛出一道淡淡的笑痕。故意逗她。“不好说,我偏偏就对你公司感兴趣。”
许棉抬眼 , “你这么大的集团老板 , 连我这点小钱钱都看的上 , 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许棉用三根手指做了一个捏起的动作。
赫连祭的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我的公司早在三年前就过户到你的名下了,所以我身无分文。”
“什么?”许棉愕然。“你没有把股份拿回去吗?”
他们都离婚了 , 可是赫连祭为什么没有把股份拿回去呢。
赫连祭的眼神温柔 , 眸子里像是春风和日,吹得湖水涟漪。“给你的东西就是给你的,我怎么要回来呢?更何况你一个人在法国 , 没有一个强大的身份,要怎么保护自己。”
许棉明若秋水的眸子里分明漾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 , 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两个人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不是因为早已云淡风轻 , 而是有一方对另一方不死心。而我 , 就是那个不死心的。棉棉 , 一辈子这么短,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此刻的赫连祭,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矜贵王子,薄凉的唇,噙着温润的浅笑,比那船坞外碎金般的阳光,还要更加的璀璨夺目。
“赫连祭。”许棉用力抱住赫连祭。
赫连祭勾着唇角。“棉棉,不管明天检查结果如何,不准再推开我。”
“好。”许棉闭上眼睛,心里似是下了一场大雨 , 把她所有的骄傲都浇灭了。
这一夜赫连祭和许棉是在船坞里度过的,许棉看着身侧阖着眼的男人 , 心里很不是滋味。
赫连祭为她做了这么多 , 可是她却瞒了他一件天大的事情 , 许蓦是他的孩子。
许棉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告诉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可以。
她翻了个身 , 渐渐睡去。
身侧的男人“咻”的睁开眼眸 , 他根本就没有睡,许棉生病了,让他怎么睡得着。
轻声起身 , 手掌覆上她的额头,额头依旧有些烫。
他翻身下了床 , 洗了冷毛巾,放到她的头上。坐在床边 , 一直盯着她的小脸。
窗外残月如牙 , 淡色的光芒从树枝的缝隙倾泻而下 , 顺着窗口流淌进船坞里。
早上天一亮,许棉就醒了,自从开了公司以后,她的生物钟变得很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