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起包包,笑容优雅 , “在乎和资格是两件事。”
她大步出了餐厅。
赫连祭把许棉塞进了车里 , 许棉很安静 , 看着赫连祭把车开的飞快,右手死死的抓住座椅的边缘 , 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赫连祭的眼底噙着嗜血的戾气 , 以两百迈的速度开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许棉的声音被窗外的风声吹的支离破碎。
“黄泉。”他的眼里尽是数九寒天的冷。
许棉没再说话,任由赫连祭把车子开的几乎要飞起来。
蓦地,车子停到一栋别墅的门前。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许棉有些慌 , 有了昨晚跟他在一起的经历,神经本能的紧绷起来。
“你不是想要你的钢琴吗?”他的语气很凉 , 简单丢出一句话,径自进了别墅。
许棉听到钢琴两个字 , 脚步匆匆跟了上去。
那是一栋纯欧式的别墅 , 与其说是别墅 , 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古堡。
挑高的门厅和黑漆金图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绿色藤蔓两两相缠。
别墅里的地面上,铺着浅米色的柔软地毯,才上去寂静无声,许棉跟着赫连祭穿过悠长的走廊,顺着有着雕花扶手的褐色旋梯走了上去。
天台上 , 宽敞而空旷,没有任何的装饰品 , 空荡荡的在边缘摆着一架已经面目全非的钢琴。
许棉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她冲上去 , 脚下一个踉跄 , 整个人跪在了地面上,磕破了膝盖。
风很大 , 长发被吹得凌乱不堪 , 遮住她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眸。
赫连祭站在她的身后,明明那么暖的阳光,却始终暖不化他眼底的千年寒冰。
许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钢琴上 , 秦迹在的时候,每次都笑话她多愁善感 , 之后又会心疼的把她抱进怀里,安静的陪伴。
可是现在秦迹死了 , 再也没有一个男人会借她一个怀抱 , 听她哭的泣不成声。
“赫连总裁 , 我想带走这架钢琴。”她的声音很平静,即便是带着哭腔,还是控制的很好。
六年不见,她变得沉默了太多太多。
赫连祭敛起眼底的情绪,修长的是手指缓缓的抚上那架钢琴,指尖轻轻敲打,仿佛在弹奏一首好听的钢琴曲。“带走可以,如果你可以一个人把这架钢琴搬下楼,它就是你的了。”
许棉知道赫连祭分明是在为难她 , 一架钢琴,就算是两个大男人也是要费很多力气的 , 她怎么可能搬得动 , 更何况她的左手还有伤。
可是 , 这是秦迹送给她的礼物,就算是拼了命 , 也要把它带走。“赫连总裁说话算话。”
她从地面上站起身 , 膝盖上被磕破的地方渗出血丝。她背对着站在钢琴的前面,双手拉住钢琴的一角,咬着牙 , 用力的向前拽。
左手的筋像是被人拉扯般的疼,额头上腾起细密的汗珠。
钢琴跟地面摩擦之后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 在赫连祭的心上敲了无数下。
许棉的手越发的没有力气,她停下来 , 钻到钢琴下面 , 想要把它扛起来。可是钢琴只是歪了歪 , 就再也没动了。许棉的眼泪不停的滚落下来,用了很多种办法,钢琴还是没有动,最后一次,钢琴的琴身整个向后倒去。仅剩的几颗琴键全部都掉落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子,慌张的去捡。
赫连祭穿着定制款皮鞋的脚踩在她的手指上。
许棉抬眸,眼底一片清明。
赫连祭的眼底的血腥浓重,“坏掉的东西就是坏掉了,修不好了。”
比如这架钢琴 , 再比如人心。
许棉没理会,只是用力的想要掰开他落在她手上的脚。“你踩到我的琴键了。”
赫连祭从地上轻松的把许棉拎了起来 , 声音冷冽萧寒。“我说的你听不懂吗!钢琴坏掉了,不可能再修好了!”
“你闭嘴!”许棉忽然冲他大声的喊道。“赫连总裁未免管的太多了一点 , 钢琴是否能修好那是我的事情,跟你赫连总裁没有关系!”
“跟我没有关系?好 , 很好,既然如此 , 那我就说说我们有关系的事情!”赫连祭拎着她的衣领 , 大步朝着房间走去。
“你放我下来,赫连祭!”她拼命的挣扎着。
赫连祭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留着你的力气 , 在床上用。”
他把她一直到了房间里,狠狠的丢到床上。
床很软 , 许棉纤细的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她想要爬起来 , 颀长的黑色身影已经压了下来 , 那双肃杀的眼眸散发着许棉看不懂的恨意。他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下巴 , 逼她直视自己。“你不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吗?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直到我开心为止。”
他的唇,狠狠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她咬他,他就让舌更深的探进她的嘴巴里。
许棉的手里死死的攥着那几颗钢琴键,毛糙的边缘刺进了她的皮肤里,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 , 她在哭,哭的那么疼。
赫连祭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 扣住她下颚的手 , 加重了几分力道 , 狠狠的攥着她,逼视她与自己对视的眼眸。“我还没有做呢 , 把你的演技给我收好了 , 留着待会用。”
许棉瞪着他,明若秋水的眼眸里除了恨意,再无其他。“赫连祭 , 我从来没有惹过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没有惹过?好一个没有惹过,许棉 , 你欠我一条命,这算不算惹过!”他的话在她的脑袋里轰然炸开。
许棉像是破碎的布娃娃 ,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秦迹。”
“我不是。”他否认 , 刚刚差一点她就说出了这个秘密。
“那你是谁?为什么会对我如此了解?”他知道她全部的软肋 , 每一寸。
赫连祭从她的身上离开,下了床,背对着她。
背影,似曾相识。
那天在墓地遇见的男人,就是他!
赫连祭收起眼底的戾气,寡淡的声线像是黑夜里永无止境的迷雾,“我是秦迹同父异母的哥哥,赫连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