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鲜的外表下,其实有多累只有他自己知道。许琴的细心其实让他挺感动的 , 这几年在娱乐圈里 , 经纪人都会叮嘱他注意食物的卡路里 , 注意吃的东西的高脂肪,可是关心他是否吃饱的 , 除了母亲以外 , 就是许琴了。
“哎,你看你这么高的个子要多吃一点才行。”许琴有些心疼。
“你不懂,老婆子 , 现在的年轻人都要求身材匀称才好看。”
“行行行,就你懂 , 身材匀称不匀称的又不能当饭吃,我只关心我的孩子们是否吃得饱。”许琴说的很实在。
沈岸微笑着看着两个人聊天 , 总觉得特别温暖。
许棉侧眸 , 小声的对秦迹说道:“迹,你是不是累了?”
沈岸摇头。“没有 , 只是很久没有听别人聊天了,感觉很温暖。”
许棉的水眸眨了眨,“你在医院里都没有人陪你说话吗?”她记得她在一本书上看过,植物人虽然一直不能苏醒,但是却可以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
沈岸的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一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有,不过听的最多的是吵架。”
许琴看着他。“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明早上我给你煮碗面,以后的日子啊就会顺顺溜溜的。”
“好 , 谢谢伯母。”沈岸很有礼貌,比起刚进门的敷衍 , 这一刻开始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许家人。
“妈 , 秦迹晚上还要赶回去 , 明天早上怎么可能五点钟爬起来跟你们吃早饭。”许棉扁嘴。
“那就住这儿呗,反正房间也有 , 又不像我们以前的房子 , 秦迹来了还要睡客厅。”许琴一点也不在意。
沈岸看着许琴,“那就麻烦伯母了。”
“客气什么,我去帮你收拾一下房间 , 老头子,你也过来帮忙。”许琴从沙发上起来 , 拉住许毅的手。
许毅耿直的回答道:“收拾个房间,还用我啊。”
“哪那么多废话 , 让你帮忙就帮忙。”许琴分明就是要给许棉和沈岸留出空间 , 但是许毅哪里懂啊。
两个人进了房间 , 许琴把门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许棉和沈岸两个人。
沈岸笑着看着闭紧的房门,对许棉说道:“伯父伯母挺有趣的。”
许棉点了下头。“嗯,我爸妈一直都这么逗,以前啊是我爸逗哏,我妈捧哏,现在两个人饭过来了。”
“挺好的,在我家里从来看不见这样的场面。”沈岸押了一口茶,声音有些低。
“迹 , 阿姨还好吗?”许棉小心翼翼的问道,沈岸出车祸之后 , 秦迹的母亲就消失不见了 , 许棉猜想她一定是恨死了她 , 所以也从来不敢联络。
沈岸突然反应过来,刚刚他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了。“我妈过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许棉一怔。
“我出车祸之后的第二年。”他解释的很淡 , 似乎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许棉安低下头 , “对不起。”
沈岸摸了摸她的脑袋。“已经过去了,我妈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许棉还是不说话,沈岸心里有些怪怪的 , 蓦地他揽住许棉的身体,把她抱进怀里 , 第一次觉得这样拥抱一个人的感觉似乎也不错,许棉很瘦 , 可是抱起来身子却很软。“以前学过跳舞吗?”
“没有啊 , 你不是知道吗?我学钢琴。”许棉觉得秦迹好像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噢 , 我忘了。”沈岸打着圆场,他今天已经有好几次忘了自己是谁了。
“迹,你弹钢琴给我听吧。”她想念他的琴声了。
“好啊,家里有琴吗?”沈岸扫视了一下客厅,并没有发现琴。
“有啊,在我房间里,跟我来。”许棉离开他的怀抱,拉着沈岸进了房间。
房间里角落里摆着一架钢琴,黑白琴键是沈岸想念了半年的东西。他走过去 , 葱白的手指一一抚过琴键,琴键的声音很清脆 , 一听就知道价格不菲。
他坐到钢琴旁 , 随意弹了一首曲子 , 曲子舒缓流畅,似是山涧流水 , 甚至可以闻到花香。
“这是沈岸的伊人醉。”许棉很快就报出名字。
沈岸的身体微微一颤 , 转过身看着许棉,“你知道沈岸。”
许棉点头。“知道啊,8岁进入娱乐圈 , 15岁成为欧洲首席钢琴家,我很喜欢他的曲风 , 有些忧郁,但是每一首曲子都像是诉说心事一样 , 很特别。”
沈岸扯了扯唇 , 月光深幽,“你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
“大概猜的到吧 , 好像有段时间他的曲风特别悲伤,那会我住在香樟镇,每周托人买一次他的CD,一边哭一边想你。”许棉想起那段时光,很难熬。
“想我?”沈岸忽然反应过来,许棉说的想他是想秦迹。
“嗯,迹,你也喜欢沈岸的曲子吗?”
“不喜欢。”沈岸的声音很认真。
“为什么?”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沈岸可能根本不想在娱乐圈里发展,他可能更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 , 平凡的职业,哪怕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 , 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 , 每年有一次休假 , 可以出去度度假,旅旅游 , 感受一下生活原本的样子。”沈岸的声音落寞 , 眼底都带着疲倦。
“你跟沈岸认识吗?”
“不认识。”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很了解他。”
“只是猜测罢了,你不是会弹琴吗?我们一起弹一首。”沈岸拉过许棉的手腕,坐到钢琴旁。
许棉咬了咬唇 , “我……很久没弹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选一个慢一点的曲子。”沈岸说道。
“你真的想要听我弹吗?”她是不能弹琴的 , 每一次弹琴都像是凌迟般的疼,可是如果秦迹真的想听,她愿意弹……
“嗯。”他点头。
“好。”许棉笑颜如花 , 手指落在白色的钢琴键上 , 想不出要弹什么曲子。
他葱白的手指轻轻在钢琴上跳跃 , 他的节奏很慢,许棉可以很轻松的跟上,左手的手腕有明显的刺痛感,许棉咬着牙,跟他四手联弹。
曲风不停的变化,许棉都可以跟得上,她咬牙坚持着,到最后,她的手指终于受不了这么强的节奏感 , 疼的冷汗直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