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在一个单元门门前停了下来,顺着旋转门走进去 , 乘了电梯 , 在16楼的位置停了下来。
一体一户的设计 , 足以突然这个小区的高端。
司夜打开房门,门内的一切都让许棉觉得很是熟悉 , 眼睛睁的大大的。“这……”
竟然跟他们河畔花园的房子一模一样……
司夜早就料到许棉会是这个表情 , 微笑着解释道:“赫连集团损坏了许主管以前的房子,所以东家说要按照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的做出来,但是有一些东西实在是买不到了。”
司夜在门口站着 , 许棉已经走了进去,房子很大 , 有两百平米,可是却按照之前家里的样子 , 丝毫不差的仿造了一个出来 , 那些家具明显都是故意做旧的 , 穿过客厅,推开她的房门。
那架钢琴完好无损的摆在靠墙的位置上。
许棉捂着嘴巴,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手颤抖着抚上那架钢琴,钢琴发出清脆的声音。
司夜走过来,颔首:“这架钢琴是仿造之前的那一架定做的,今天凌晨的时候从法国用私人飞机空运回来的,许小姐弹弹看,跟之前的是否一样。”
许棉的双手放到钢琴上 , 左手虽然没使不出什么力气,但是还好 , 靠着右手的力量 , 勉强可以弹奏出熟悉的旋律。
眼泪 , 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掉落在钢琴上,白色的琴键染上透明的光泽感 , 伴着些许伤感。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那一天 , 15岁的那一年,许棉还不会弹钢琴,她跟着闺蜜去大学去看闺蜜的男神打篮球 , 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迷了路。
穿过走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弹琴 , 她顺着琴声找到了一个琴房。
那天的阳光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 秦迹穿着白色的衬衫 , 衣领敞开两颗扣子 , 挽着的袖口,露出一小截光洁的手臂,他的皮肤是很漂亮的蜜色,手指修长,只是看着这样的一双手,也知道那是一个长相干净帅气的男孩子。
一首钢琴曲弹完的时候,秦迹伏在钢琴上小憩,许棉走了进去,看着被阳光笼罩的他 , 那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孩子,一张秀气的面庞上 , 狭长的凤眸微微合着 , 嘴角含笑 , 总有些勾魂摄魄的错觉。
许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总觉得他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 现在想起来 , 她都觉得那个时候她的脑袋一定是秀逗了,才会做出那么大胆的事情,低下头,吻了他的唇……
没错 , 她吻了他,那是她的初吻。
之后许棉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钢琴上的男孩子缓缓睁开那双凤眸 , 眸光幽深,看着刚刚那个仓皇逃走的背影 , 薄唇上露出一抹浅笑。
地面上一个亮晶晶的校徽掉落在地上 , 折射出上面秀气的字迹。
北城一中 , 许棉。
那天之后,秦迹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让做贼心虚的许棉总是低着头从他的面前快步跑开。许棉因为他喜欢上了钢琴,15岁开始学钢琴,就连老师都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每天偷偷跑到大学的琴房偷听秦迹弹琴,回来之后就在自己悄悄练习,直到有一天琴房没有秦迹的影子。
许棉有些失落的转身,刚好撞上一堵肉墙。
“在找我吗?”那声音是许棉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声线干净 , 带着微微的暖。
许棉抬眸,眼底流光溢彩。“你怎么在这里?”
狭长的凤眸染上笑意 , “在等你。”
“等我?”许棉一怔。
“对 , 等那个偷走我初吻的女孩子出现。”秦迹把她揉进怀里。
他们就这样恋爱了 , 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在一起了。
两个人在一起三年没有从来没有吵过架 , 如果没有她手腕受伤的事情 , 许棉想他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许棉在房间里一直不停的弹琴,许琴和许毅站在门外,眼泪也落了下来。
许毅擦了擦眼泪 ,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司夜。“不好意思,司助理 , 让你看笑话了。”
司夜摇头,“没事 , 许小姐对这架钢琴好像情有独钟。”
“哎 , 我宁愿没有在这架钢琴。”许毅很是难过。
“我的任务完成了 , 我就先走了,如果许主管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司夜出了门。
许琴心里很是不安。“老头子,你说这赫连先生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这几天眼皮跳得厉害,这房子虽说是补偿我们家的,可是这里面的装修完全就是我们家以前的样子。赫连集团的人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家,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家的装修的?而且说是补偿我们家的房子,我总觉得挺不踏实的,如果是补偿的话 , 这似乎也太出格了。”
许毅也有些担心,加上之前跟赫连祭的谈话 , 更是让他心神不宁。“我们暂时先住下来 , 明天我再跟司助理聊一下。”
“好吧。”
两个人叹了口气 , 听着许棉弹了一整天的钢琴。
许棉一直都没有停过,手已经麻木了 , 手心的伤口也被汗水浸湿 , 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就又添了新的泪痕,仿佛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干了。
许琴心疼的走进房间 , 抱住许棉。“棉棉,停下来 , 你这样妈妈心疼。”
许棉停下来,手指都有些抖 , 指尖红肿。“妈 , 我想秦迹了。”
……
赫连祭的别墅里 , 司夜正在跟他汇报许棉的情况。
“东家,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许小姐一家安顿好了。”
“嗯。”赫连祭淡淡的应了声,目光幽深。
“许小姐看见那架钢琴就一直在哭。”司夜看她那个样子有些难受,他不明白为什么东家不直接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呢?一定要这样折磨她吗?
赫连祭清冷的视线落在司夜的脸上。“她哭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在弹琴,东家,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不告诉许小姐您还活着 , 我看得出来许小姐是真的很难过,每次提到秦迹这个名字 , 她总是失魂落魄的。”
赫连祭黑如泼墨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厉色。“难过?许棉根本就没有心 , 又怎么会难过。”
司夜无奈 ,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