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
许棉接着说道:“我害死了我最爱的男人,现在我跟他的哥哥在一起 , 我还爱上了他 , 甚至跟他上了床。你说我这样的人,医生会不会接待我?”
男人鄙夷的看着许棉 , “你这种水性杨花、蛇蝎心肠,只会勾引男人的女人,就应该去死!”
男人说完 , 骑着单车走了 , 赫连祭想要追上去,经过许棉身边的时候,却被许棉拦住了 , “赫连祭,你听到了吗?他说我水性杨花、蛇蝎心肠 , 还让我去死。”
赫连祭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 狠狠的揉进怀里 , 他的身体跟她一样冰 , 冰的让许棉唇瓣打颤。“他不知道原委,不要去听。”
许棉扬起脸,雨水低落在她的脸上,分不清哪里是雨水,哪里是泪水。“是啊,可是那有什么分别呢?难道北城这么多人,我要一个个去解释,一个个告诉他们不是我勾引了你,对吗?”
赫连祭紧紧的抱着她,湛黑如墨的眼眸里染满心疼 ,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刀,是他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棉棉 ,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 我一定把这些都处理好。”
许棉却摇头 , 抓住他的衣襟,“回答我 , 赫连祭 , 你回答我,是不是我勾引的你?”
“不是,是我勾引的你,棉棉 , 是我赫连祭勾引的你。是我不肯放过你,把你拖到我的地狱来。”他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他一直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 可是伤害她最深的竟然是他自己。
许棉笑出声,“可是在他们看来 , 我才是那个勾引你的 , 罪无可恕的人。我的爱情 , 在他们看来,是背叛,是水性杨花,是下贱。”
“不要说了,棉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赫连祭满眼悲悯。
“我不说,这些事依旧存在,你知道吗?每一次我想起自己对你动心,我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刀。赫连祭 , 我们不要再继续了,好吗?”她的身体颤抖 , 如秋风中摇曳的树枝。
赫连祭的脸色绷紧 , 看着她 , 不发一语。
许棉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手指冰冷。“算我求你 , 我们停下脚步吧 , 让我们都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轨道里。”
赫连祭的眼底褪去了平日里的桀骜锋芒,此刻的他,冷的骇人 , “如果我能解决这一切,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许棉沉默。
“呵,说了那么多 , 你无非就是想要我放你走。为了你,我不停的退让底线 , 甚至放弃我的骄傲跟自尊 , 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让你留下来 , 是吗?”他问她,眼底透着深深的绝望。
许棉低头,看着地面上被雨水不停的砸落出来的水花,不哭不闹,安安静静。
“好,我输了,我放你走。”赫连祭闭上眼睛。
许棉赢了,他舍不得看她如此折磨自己。
他决定放手了。
许棉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
赫连祭嘶吼道:“许棉 , 滚出我的世界,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许棉抬眸,眼睛红彤彤的 , 她望着赫连祭的脸 , 笑的那么悲伤。
身体的力气像是被人抽空了 , 她原本以为赫连祭放她离开的时候,她会很潇洒 , 可是她错了 , 那个信誓旦旦承诺着要守着秦迹一辈子的许棉,终究还是背叛了他。
她缓缓闭上眼睛,任凭冰冷的雨水不停的落在她的身上 , 脑海里“嗡嗡”作响,转身 , 想要看清楚前面的路,眼前却不停的发黑。
“谢谢你……”她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来。
眼前一黑 , 身体轻盈的倒了下去。
赫连祭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 她的身体那么轻 , 轻的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
许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房间里了。
昏黄的壁灯照在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她转过头,身侧的男人微微合着眼,看样子很累了,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他的额头滚烫一片……
赫连祭缓缓睁开眼,看见许棉醒过来,本能的把手掌覆上她的额头上,声音低哑 , 透着疲倦,“已经退烧了,渴吗?”
许棉摇头 , “赫连祭 , 你发烧了。”
赫连祭一只手按住她乱动的手 , “别乱动,你还在打点滴。”
许棉的心里有些自责 , 他明明自己发着烧 , 还在照顾她。“赫连祭,你烧得很厉害。”
“只是淋了雨,睡一觉就会好了。”赫连祭从床上起来 , 身上的衬衫有些皱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优雅。
下了床 , 他帮她倒了杯水,放到她的唇边。
她望着他 , 目光盈盈。
“怎么 , 想我喂你?”他挑眉道。
许棉的脸一红 , 大口大口喝掉了一整杯的水。
赫连祭动手帮她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她,“待会我会搬离这里,这栋别墅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以后这里归你了。”
许棉低下头,“我不要。”
“这里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从第一天买下这栋别墅,就是给你的。厨师会留在这里,打理你的饮食,宁奕以后是你的私人医生 , 有事情你可以找他,你还缺什么 , 我一并帮你备好。”赫连祭舀了一勺粥 , 放到许棉的唇边。
许棉的心很沉 , “我什么都不要。”
“或者你想要出国念书。”他依旧自顾自的叮嘱。
许棉吃了一口粥,软软的米在嘴巴里嚼了几下 , 就吞咽了下去 , 喉咙疼的厉害,却比不上心疼。她缄默着不开口,她怕一出口就只剩下眼泪。
一碗粥喂完的时候 , 赫连祭放下碗,看着她 , 薄唇牵扯着一抹温润的笑容,眼底也跟着温柔起来。“以后不要总让自己生病 , 月事来的时候不要吃冰淇淋 , 烧烤每周只能吃一次 , 晚上睡觉不要忘记关窗,想哭的时候不需要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家里没有人,你可以放肆的哭了。”
赫连祭的叮嘱那么细致,许棉泪眼婆娑。
赫连祭长臂一揽,把她轻轻拉进怀里,“你说让我放你走,可是你哭成这样,让我如何放的下。”
许棉的双手揽住他的腰 , 贴在他胸口的位置,那里距离心脏最近。“赫连祭,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