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其实不懂,为什么赫连雷霆一心想要她嫁给赫连祭 , 怎么看他们都是不合适的。
“去休息吧 , 我要睡一下 , 晚上不用叫我吃饭了。”赫连震霆缓缓闭上眼眸,看样子很累了。
“嗯 , 好。”许棉帮赫连震霆把被子盖好 , 轻声出去了,顺便帮他关好门。
出了房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如常。
晚饭没有赫连震霆,吃的尤为尴尬 , 许棉匆匆吃了几口饭就离开了。
站在庭院里,看院子里的银杏叶迎风起舞。
外面又是烟花绚烂 , 这是北城的习俗 , 中秋节的时候会连续放三天烟火 , 来庆祝这个象征着团圆的节日。
老沈站在许棉身边,笑着说道:“许棉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客厅里赫连洛枫和欧阳曼青相对而坐,她的确没有地方去,于是点了下头。“嗯,好。”
“那我开车送您,海边在放烟火,要持续三个小时呢。”老沈说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许棉哪里好意思让老沈开车送她。
“是总裁的意思。”老沈低声说道。
许棉点了点头,“那谢谢沈管家了。”
老沈载着许棉去了海边。
那么绚烂的烟火 , 同样也惊动了一直昏睡的赫连祭。
烟火穿过落地窗映照在赫连祭沉睡的赫连祭的身上,把他的五官衬托的更加邪魅深邃 , 狭长而紧闭的双眸 , 刀削般的薄唇 , 即便是睡着浑身上下也散发着凛然的冷意。
他从昨晚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因为喝了酒 , 导致过敏 , 宁深蓝帮他打了针,才让他渐渐恢复正常的肤色,薄唇微微的泛白 , 烧还没有完全消退。
窗外一声接一声的烟花,震得漫天响 , 浓郁的火药味一丝一丝飘进房间里,把床上的男人带回六年前的夏天。
“祭 , 你的第一场钢琴演奏会想要在什么地方举行?”那时的许棉还很天真 , 穿着一条红裙子 , 坐在秦迹的自行车后车座上晃啊晃的。
“你不是不准我弹钢琴给别人听?”他的语气温柔,薄唇勾起好看的弧线。
许棉十根手指纠缠在一起,看上去很纠结。“我不想你弹琴给别人听,可是我又想让你开演奏会。”
“为什么?”许棉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可是在秦迹看来,这样的她更像是在凡间迷路的精灵。
“因为我想在你的演奏会上听你跟我告白啊,我都想好了,你的演奏会就放在中秋节,那时候北城放烟火 , 你就在海边,漫天烟火给你伴奏 , 你弹着钢琴跟我告白 , 迹 , 你说好不好?”她笑盈盈的问道。
“我不是说过,要等你大学的开学典礼跟你求婚吗?你就这么急着嫁给我?”他好笑的问道。
许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 我恨不得现在就嫁给你 , 只要有了那个小红本本,你就是我的人了,谁要是再敢跟我抢你 , 我就把结婚证拍在她的脸上。”
“所有人都知道我秦迹的身边有个叫许棉的小野猫,你觉得谁还敢追我?”秦迹一点都没有生气 , 许棉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许棉扁扁嘴,“很多啊 , 比如跟你隔了三个座位左前方的徐宁 , 还有我们学校的一大批迷妹 , 外加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甲乙丙丁。”
“是吗?没注意。”他真的是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身边那些女生只能是许棉的背景板而已。
秦迹把车子停到海边,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俯首,挑高了眉,细长的凤眼落在她的身上,目光如炬。“许棉,这句话我只说一次 , 我秦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模样 , 但是除了你 , 我谁都不想要。”
海边 , 烟火绽放,绚烂的七彩烟火在两个人的周围连成一片漂亮的烟花海。
那个时候 , 两个人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赫连祭“咻”的睁开狭眸 , 眼底血腥浓重,而脸色却依旧漠然的毫无变化。
一直守在房间里的宁深蓝看见赫连祭醒了,脸上满是开心 , “祭,你醒了?”
赫连祭的嗓音带着几分模糊的沙哑,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 , 胸口微微敞开着,露出蜜色结实的胸膛 , 线条张弛有度 , 充满力量。让人很有扒开他睡袍的冲动 , 即便是刚睡醒,眼神也没有半丝迷离,眸光冷的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一般。“衣服谁帮我换的。”
宁深蓝的心里狠狠一沉,他竟然如此讨厌她的碰触。“是司夜帮你换的。”
赫连祭没再说话,身体没什么力气,挪动着已经躺到麻木的双腿,走到窗口,窗外烟花盛放。“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赫连祭狭长的凤眸眯成一条线。
宁深蓝拿着温度计走过去。“祭,量一下体温。”
“不用了 , 不早了,我让司夜送你回去。”俊美无匹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温柔。
宁深蓝捏着温度计的手微微用力。“今天海边在放烟火 , 我们去看烟火吧,好吗?”
“我让司夜送你去 , 我压了很多工作没做。”他的语气冷淡 , 迈开长腿,走到房间门口。
宁深蓝忽然冲上去 , 从背后抱住他。“祭。”
她叫他的名字 , 温柔至极。
赫连祭幽深的眸子里,夹杂着若明若暗的月光,他毫不犹豫的拿开她的手。“深蓝 , 我们只是假订婚。”
宁深蓝的手上还残留着赫连祭身上的温度,她有些不甘心 , 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祭,我们虽然是假订婚 , 可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 我不奢求你能给我什么 , 可是这两天是中秋节假期,你能不能陪陪我,哪怕一天也好。”
宁深蓝放下骄傲,楚楚可怜的模样是赫连祭第一次见到,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喜欢她。
如果他爱上了宁深蓝,也许他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他的声音清冷,犹如窗外的月光萧寒。“深蓝,我说过不要对我有所期待,我能给你的除了钱 , 就只有未婚妻的这个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