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瞬间冲破袖管 , 顺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流淌到地面上。“这样够吗?”
欧阳曼青没有想到赫连祭对自己如此狠绝 , 她的脸色微微变化了。“大妈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 祭不用那么认真。”
“我赫连祭从不开玩笑。”赫连祭明显是在警告。
欧阳曼青自然也从他的话语里收到了警告。“祭看来是真的很在乎许棉,以后大妈会跟洛枫说的 , 让他离许棉远一点 , 不会再伤许棉了。”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他哪只手伤了许棉 , 我就废了他哪只手。”赫连祭眸中寒光乍现,冷的骇人。
欧阳曼青从椅子上缓缓起身 , 说不怕是假的,这个男人不到30岁 , 就已经可怕到如此程度了 , 看来以前是她低估了他。以后要小心一些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祭这样跟大妈说话 , 好像我们是敌人似的。”
“我也只是跟大妈闲聊而已,刚好聊到这里,大妈不必在意。”赫连祭的话很轻,手臂汩汩的流淌着鲜血,会客室里弥漫着血液的腥甜,可是赫连祭依旧淡定,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旁的工作人员和律师早就已经吓傻了,手哆嗦着把工作处理完,然后把合同和公证书递给欧阳曼青。“夫人 , 都已经处理好了。”
欧阳曼青找到了离开的借口,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 你的手用不用我帮你叫大夫来。”
“多谢大妈关心 , 不必了。”赫连祭说道。
“那大妈就先走了 , 以后我会对许棉好一些的,毕竟她现在也算是赫连家的孙媳妇儿了 , 只是赫连家的规矩我也要一一教会她才好 , 毕竟赫连家是个大家族,年底的时候,亲戚都会聚在一起吃饭 , 如果没有规矩就不太好了。”欧阳曼青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修理许棉。
“大妈多虑了,许棉的教养很好 , 不需要再多学什么规矩了。”赫连祭丝毫不给她机会。
“这样啊,那大妈多此一举了 , 大妈先走了。”欧阳曼青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 , 赫连祭捂着手臂 , 卸下所有伪装,按下快捷键,“司夜,叫宁奕带医药箱,到会客室来。”
“啊?好的,我马上给宁奕打电话。”听赫连祭的声音也知道出事了。
宁奕来的时候,赫连祭半靠在椅子上,整个背部抵着椅子,一只手捂着手臂 , 血染红了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手掌流淌到地面上 , 他微阖着双眸 , 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 薄唇抿成一条线。
“怎么伤成这样?”宁奕吓了一跳,赶紧放下医药箱。
赫连祭微微睁开狭眸 , 声音有些嘶哑。“不要问了 , 先帮我处理伤口,我还要赶回医院去。”
宁奕用剪刀剪开他的袖子,伤口很深 , “这是刀伤,谁敢伤你?”
“我自己。”赫连祭的声音冷魅。
“你自己?祭,你什么时候学会自残了。”
“我大妈来过了。”赫连祭云淡风轻的开口。
宁奕皱眉 , “我猜这件事跟许棉有关。”
“嗯。”
宁奕用碘酒帮他消了毒,伤口有些深 , 看着触目惊心。“欧阳曼青这个人伪装的真是不赖 , 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 , 其实贪婪的很。祭,你要小心了,我看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赫连集团这么简单,她其实更想要你的DK集团,她不傻,DK集团的规模是赫连集团的几十倍,她这么贪的人肯定不会只是看上了赫连集团这么简单。”
“我知道。”赫连祭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从欧阳曼青开始想要拿回赫连集团股份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欧阳曼青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跟你要DK集团,你会给她吗?”
“会。”赫连祭似乎并不在意。
宁奕一怔。“DK集团是你一手创立的,你真的愿意拱手相让?”
“集团没了可以再打造一个 , 许棉没了我会死。”赫连祭微微勾了唇角。
“你真的已经走火入魔了,这个许棉真的值得你搭上自己的一切?”
“值得。”赫连祭的语气认真。
“可是我记得她六年前背叛了你,如果不是她的话 , 你也不会毁容 , 赫连风痕也不会死,这些你都放得下?”
“她没有背叛我 ,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还让她承担全部的责任。”想到许棉的手伤 , 他就恨不得一刀宰了自己。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 她不是背叛了你,独自一个人要去法国吗?怎么现在变成你的错了?”
“别问了,宁奕,帮我联系一下国际上有名的骨科医生。”
“骨科?”宁奕是何等聪明 , 赫连祭一说,他就大概猜到了。“许棉的旧患旧患复发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上次给她检查的时候 , 其实就发现她的左手有问题了,而且那次在酒吧的时候 , 她的左手使不上力气 , 我是医生 , 自然知道她的手是受了伤的,无意中碰触到她的手的时候,左手很冷,跟右手的温度不同。这样说来,许棉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要离开你吧。”
“你倒是很聪明。”
“好歹我也是个心理医生,你的话还有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这么说这个许棉倒是挺伟大的。”
“别说那么多,先帮我联系医生。”
“放心,我待会儿回去就帮你联系 ,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许棉的手康复的希望很小 , 应该是耽误最佳治疗时间了。她要离开之前都在做什么?”
赫连祭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 那会许棉每天都像个没事人一样 , 把手藏在袖子里,还谎称自己感冒了 , 当时他因为很忙 , 所以忽略了这个细节,那时候正是三伏天,很热 , 可是许棉却一只穿着长袖衬衫。“是我耽误了她的最佳治疗时间。”
“祭,我问你 , 如果许棉的手截肢了,你还会跟她在一起吗?”宁奕问的很小心 , 生怕惹怒了赫连祭。
赫连祭的凤眸眯成一条线 , 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睛里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