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那小将亦是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那男子,却也道:“这里是帝厄。”
“帝厄,哪里的帝厄……”忆兮低声呢喃着,她当然知道,他们刚刚已经说了 , 可这里,还是中国吗?“你们知道中国吗?”
明明是同样的语言,同样的肤色。
那小将眉宇蹙的更紧了,有些同情的看着忆兮,莫非被刚刚的一幕吓傻了?“你不必害怕,现在没事了。”
而那男子亦不再理会,有些踉跄的身子却还是径直向前走去。
忆兮如遭雷击,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出 , 他不知道 , 呆愣的望着四周 , 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布,这里,不再是她之前生活的地方了。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是毕业聚会,庆祝她从一名医大的学生正式迈入社会,成为真正的医生。
一切才刚刚开始,为何,为何会来这里,她不过只多喝了几倍酒而已。
酒……
‘忆兮,你这酒量可不行……’
一个十来岁的身影映入脑海 , 妙弋捂着头,这家伙,是谁……
“呲……”极力隐忍的声音袭来,这才拉回了忆兮的视线,抬眸望去,却也见那小将正在包扎那鲜血狰狞的伤口。
微微蹙眉,或许是职业的本能 , 忆兮却也解下自己外衣的腰带将自己伤口包扎好,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不止血,只怕也会丧生在这里。
“你怎么样?”忍着疼痛,忆兮踉跄的步伐这才走到那小将身边,他的伤倒要严重些。
“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小将无力的摇摇头 , 战场打仗 , 这点小伤已算是庆幸了 , 小将淡淡的开口,从那本就破碎的衣摆上撕下一块破布,正要包扎,却被忆兮阻止。
“等等,用我的吧!”说着,却也从自己中衣衣摆上撕下干净的布条,他的伤是一条八厘米的大创口,若是在一般情况下,都是要缝合的 , 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未了避免更严重的感染,用干净的布条比较好。
那小将一愣,忆兮却也未在意,自行替他包扎着,她虽还未正式进院工作 , 可却实习过,这类包扎她还算熟悉。
包扎完后,忆兮还算松了口气,望着那有些踉跄的背影,这才望见那一路的血迹,不是刀剑上那大汉的血,而是……他自己的吗?
“你受伤了?”不知道为何会开口,却还是忍不住问。
那人身影有些微楞 , 却还是径直走着。
艰难的起身朝那男子走去 , 那样的出血量绝非小伤 , 而刚刚自己竟没发现?“你再继续这样,会死的!”
猛地拉过那有些踉跄的身子,忆兮猛的一惊,不为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只是那双如黑潭的双眸,竟让她半分也移不开眼。
虽是一身寻常打扮,却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丝狼狈,稚嫩的容颜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黑沉沉的眸子中是明显的疲惫,却掩盖不了那种似乎天生入骨的峻冷和深沉而干裂的嘴角没有任何清扬的动作。
“我不会死!”没有任何迟疑 , 男子坚定的开口,似向对忆兮说,又像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