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你快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他一直喊肚子疼。”一名小将士在一帐外喊着,神情极为焦急,他身后的两人抬了担架,担架上的男子似有些痛苦。
“你也别喊了 , 刚经历一场战役,到处都是重伤的将士,军医已经几夜未曾休息好了,现在里面还有不少伤员,他即是肚子疼,向来没什么大碍的,再等片刻吧!”帐外 , 一小将安慰的开口 , 军中军医果然还是太少了。
“可是……”
“再等等吧!”
那小将亦难再说什么 , 到是担架上的男子似因太过疼痛,竟也昏了过去。
忆兮微微蹙眉,快步走了上去,苍白的脸冷汗直冒,素手触及那人的额头,入手滚烫,再握住那人双手,竟是四肢冰凉。
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忆兮抬手便也要去解那将士的盔甲。
“你是谁?”那小将亦是微微蹙眉 , 这么小的将士,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脱掉他的上衣!”忆兮的语气带着少有的认真,并不看那人,命令道。
那人亦是一愣,却未动手,忆兮亦急道:“还愣着干嘛!你想让他死吗?”该死!她不知道这盔甲如何解。
死字一出 , 四周将士皆是一愣,因为在他们看着,这病患并无其他外伤,如何能与死字扯上关系,不过那小将面色却一白,虽有片刻的停顿,却也立马伸手去解那人身上的铠甲。
解开那人的上衣 , 虽这人年岁尚小 , 但深处沙场 , 身材并不算差,可忆兮却无时间欣赏。
手指轻按那人腹部,腹肌已然紧张,忆兮娥眉蹙的更紧,亦加了几分力道再忽然松开,却不想原本已经昏迷的人却低唤了起来,看来是疼痛。
“他之前这里受过伤?”忆兮指着他左肋以下,低声开口。
“是听他说被钝器击过,但当时只是轻微的疼痛 , 便未在意。”那小将亦淡淡开口。
腹胀,发烧,肚子疼,昏迷,四肢冰凉,腹肌紧张 , 按肚压痛,反跳痛。
若未猜错,应该是钝器引起的肝脾破裂,而已经到了休克的程度,若再不手术,只怕这人性命难保矣。
忆兮神情紧张到了极致,她虽然知道该做什么 , 也实习过 , 但真正动手术她却从没有经验 , 在现代设备齐全的情况下她都不敢保证,更何苦是这里。
而那小将看到忆兮的神色,以为那将士的伤很重,追问道:“怎么了?他伤的很重吗?”
忆兮看着那躺在担架上的人,神情越渐紧,她该怎么办。
“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那小将亦是着急。
忆兮看他。“他是你什么人?”从他的神情来看,这人对他很重要。
那小将亦是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却还是开口。“他是我弟弟 , 唯一的亲弟弟。”
“若我说,他快死了,你会怎么办?”忆兮说的极为平静。
“什么?怎么会?他不过是肚子疼。”那小将一脸的不敢置信,虽是怀疑,可面上的惊恐并不是假装。
“他被钝器所伤,肝脾应该有破裂了 , 他腹部已经发胀,紧绷,说明伤口处已经感染,至于具体程度,我还不是太清楚,但再不救,没有活路。”
那小将虽不知道她所谓的感染是什么意思 , 但最后那句话却是听清了。“要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