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兮随他入了帐,穆廖站至帐内,背对于她,不发一语。
“哥哥。”忆兮低着头,还算小心的开了口,她不过是做了个手术,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他充耳不闻 , 忆兮只好笔直地站在他的身边。
夜风吹来,初秋的夜风到说不上有多寒,但忆兮只觉凉意刺骨,穆廖保持沉默,忆兮坐了许久的手术,本就站的急累了,哪里还能再忍。
随意坐至一旁的木椅之上 , 穆廖低沉的声音还是传来。“你到底是谁?”
他缓缓转过身 , 俊逸的容颜上带着些许怀疑 , 他知道小妹平时调皮些,可绝不会到这种地步。
忆兮心跳加速,可面上却尽量保持镇定。“哥,你在说些什么啊?”
她虽没有要顶替谁的意思,可必须要活下去,这里不是她所生存的文明社会,不会跟她讲什么道理,若承认自己并非原先的忆兮,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是谁?
而看眼前这人的神色,若是自己真的承认并非他妹妹,而是一缕孤魂,只怕会立马被他当成杀害他妹妹的真凶了吧!
“兮儿并不懂什么医术 , 更不会去开一个将士的腹腔。”穆廖神色紧了几分,即便他并未进去,但她对武殷说的话,他却是全部听见的。
那样的话语,并非像兮儿能说出来,兮儿生在将门 , 虽不似寻常大家女子,但也不会胆大到这种地步。
忆兮娥眉微紧,视线别开,她到忽略了,这穆廖能这么说,想来也是知晓自己在那帐内所做的一切了,吸了吸气 , 却也鼓起勇气道:“哥哥怎知我不会医术 , 哥哥和父亲常年不在府中 , 我做了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
忆兮的话带着几分委屈,到让穆廖一顿,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心中却也多了几分愧意,常年征战,他和舅父多数时间却也是在沙场的,对于小妹,的确未尽到为人兄为人父的职责。
“抱歉兮儿,可身在将门 , 这是我们的责任,这也是将门之人该有的觉悟,我生气,并非你学医或是其他,这里并不是其他地方,这里是军营 , 你的身份我是极力隐瞒的,未曾想你竟去给将士行医,还用如此奇怪的方式,如今局势紧张,你该知道,你对我和舅父的重要性。”
穆廖的声音极低,兮儿无故出现在这里 , 必是有心之人为之的 , 他不敢保证 , 那些人不会再威胁到兮儿。
忆兮心底微紧,脑海里亦不由闪过那些受伤将士的容颜。“对不起,哥,可那人……”
“罢了,再有两日,我和舅父便要领军出征,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哥哥……”到不是不想回去,只是那武叶手术刚完,他还未度过危险期……
“不必再说了,兮儿,作为军人 , 不该有软肋,以为这以为着最致命的破绽,你该明白,听话,等着我和舅父凯旋……”双手撑在那纤瘦的肩膀上,穆廖的声音极为认真。
忆兮微顿 , 眼底亦是吃惊,不由想起那夜那男子,他与哥哥,是敌人。“哥……这仗,便不能不打吗?”
“不能,兮儿,哥哥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