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退吧。”卡塔尔王忍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 他没有心情再耗下去了 , 原本以为很轻松的一场战争 , 如今耗费了太多的兵力 , 资源,让他渐渐觉得 , 这场战争一点也不划算。
两人争执不下 , 最后卡塔尔王撂下了一句狠话:“你若是再不退兵 , 我马上翻脸不干 , 要打入王庭 , 行啊 , 你自己去,你看看你现在的军队还剩下几万的兵力,这根本就是个不划算的买卖,我不陪你玩下去了!”
布什王无奈,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本说话了,忍着痛,他终于还是妥协了,暂且宣布退兵。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布什退军的途中,周遭的百姓们也开始排斥他们 , 对他们开始了反抗,虽然只是小小力量的反抗 , 却对不是军队造成了许多的困扰。
忽然有一天 , 他的营中飞来了一只鸽子 , 鸽子腿上有一个竹筒 , 他从竹筒里取出一张细长的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 , 布什越发的不甘 , 就这么败退了 , 于是他决心再坚持几天 , 再做打算。他将营地又一次驻扎了下来。
“我们的内线传来的消息 , 现在东南门的势力最弱 , 防守已经很薄弱了,我们合力,直接攻下东南门,一定可以取胜的!”长达一个半月的攻城战争,叫他现在放弃,他是不甘的。
卡塔尔王叹了口气,道:“那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布什改变战略,决心与卡塔尔部落的军队汇合,发动总共,专攻乌干巴的东南门。
与此同时 , 乌干巴城中。
谢夙卿看着一名侍女悄悄的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放出一只雪白的鸽子 , 与一旁的乌鲁拉会心的一笑。
那名侍女 , 不正是之前严谨叮嘱自己小心的侍女么 , 谢夙卿观察了她许久 , 发现她从小就待在这王庭中,已经十八年了 , 她是个土生土长的乌干巴人 , 可是为什么 , 她会行为举止都十分怪异呢 , 又一次 , 谢夙卿碰见她手中偷偷拿了一只鸽子 , 之后又塞了一张纸条进去,放走了。
谢夙卿让林夜去把鸽子抓回来一看,原来,这个侍女是布什王的奸细,不知道她是否之前就是布什王安排的,简直太可怕,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身体里安插了钉子,谢夙卿非拔不可,想到严谨的建议 , 要么杀了,要么驱逐 , 谢夙卿偏偏那一个都不选 , 剑走偏锋 , 既然布什王心怀鬼胎的布置了眼线 , 那么她便利用一番吧。
谢夙卿与乌鲁拉说了这一点,谢夙卿提议 , 将计就计。
一日 , 谢夙卿在王帐中与乌鲁拉讨论军事策略的时候 , 钦点了那侍女的茶 , 那侍女奉茶的期间 , 乌鲁拉便有意无意的透露 , 东南门的势力薄弱的事情,没想到,侍女果真就中计了,飞鸽传书给布什王。
谢夙卿与乌鲁拉看着侍女离开,也没做声响,默默的离开了,乌鲁拉去做部署,准备收了布什王这条大鱼。而谢夙卿,要去把那个侍女解决了。
“姐姐!”扎丽丝看见谢夙卿来了 , 兴奋的唤了一声,现在她的嗓子好了 , 可以听出原本声音的清丽 , 就越发的喜欢说话了 , 像是压抑了许多年 , 好不容易可以开口说话,生怕不多说几句 , 到时候再失去声音了怎么办。
谢夙卿也觉得和她多聊聊挺好的。她与乌鲁拉分开 , 就来找了扎丽丝。“妹妹。”如今两人亲昵的用姐妹相称了。
谢夙卿先开口说道:“方才和乌鲁拉大哥商谈了一件事 , 他去王帐做最后的部署了 , 他让我和你说 , 晚上就不回来和你吃饭了。”
扎丽丝很是理解的点点头。又道:“那妹妹留下来陪我用饭吧?”
谢夙卿笑着点点头 , “好啊。对了,待会儿我可能要做一件事情,处理一个奸细,还得王妃配合。”
“奸细?”扎丽丝讶异。
谢夙卿刚点头,门外就有了动静,谢夙卿给了扎丽丝一个眼神,扎丽丝立刻心领神会。
门外进来一个侍女,谢夙卿与扎丽丝两人正佯装谈笑,侍女行了一礼 , 道:“奴婢参见王妃,见过谢姑娘!”
扎丽丝笑着抬了抬手,道:“起来吧。”扎丽丝玉指一点 , 指在一盘豆花膏上,问道:“这豆花膏是你做的?”
侍女惶恐 , 看了一眼那豆花膏 , 连忙道:“并非奴婢所做。”
扎丽丝佯装沉思 , 把话语权交给了谢夙卿,对谢夙卿说道:“方才你说这个豆花膏好吃 , 我以为是她做的 , 看来还得再找一找。”
“王妃有心了 , 既然叫这侍女白跑一趟 , 不如把这碗鸽子汤赏给她。”谢夙卿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食盒过来 , 里面是香浓的鸽子汤。“说来也奇怪 , 这个地方如此寒冷,怎么会有鸽子呢,在西楚,鸽子大多都是传信的,不知道这只鸽子原来,是不是也是用来传信的。”
“砰”的一声,侍女刚刚接过食盒的手一滑,食盒摔在了地上,鸽子汤洒了一地。
扎丽丝皱起了眉头 , 声音略微有些严厉的指责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谢姑娘赏你的鸽子汤,你怎的这样对待?”
那侍女慌忙的跪了下来 , 不知道如何言语 , 谢夙卿森凉的语气又开口了 , “有些人呢 , 心中有鬼,自然手软 , 天网恢恢 , 疏而不漏 ,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秘密是能一直遮掩住的 , 但是我这人呢 , 一向对主动承认错误的人比较宽容。”
谢夙卿掩了唇 , 笑道:“哎呀,讲的有些多了。”
谢夙卿锐利的目光落在下方的侍女身上,侍女一接收到她的目光,身体往后一缩,眼泪就飞了出来,她扑在了地上,疾声哭道:“王妃,奴婢有罪。”
扎丽丝心情是比较沉重的,突然一下要接受这个现实 , 她不知道怎样去处理,但是作为一个有修养的人 , 她保持了淡然的态度。“你慢慢说吧。”
“奴婢……奴婢也不想的……奴婢这些天来一直都在受煎熬 , 可是……奴婢也没有办法。上回您与王大婚的时候 , 布什王突然找到奴婢 , 让我做他的内应,还给了一只鸽子给奴婢 , 让奴婢把王庭的消息都传出去给他 , 奴婢一开始是拒绝的 , 怎么也不肯答应 , 可是后来 , 他说如果我不好好的给他通风报信 , 他就让我们全家的人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奴婢就……帮他传过好几次信了。”这个侍女说完,扎丽丝才知道是什么事情,心惊胆寒,不知道身边还有多少像她一样的奸细。
看来,一定要整顿一下了。
“请王妃恕罪,请谢姑娘饶命啊,奴婢不敢了,救救奴婢的家人们吧。”侍女扑在地上磕头 , 久久不起身,就算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 她一直在磕。
谢夙卿看向扎丽丝 , 道:“交给王妃定夺。”这王庭 , 扎丽丝是女主人 , 所以,谢夙卿适时的退居二线 , 不做定论 , 是杀是留 , 都得看扎丽丝的。
扎丽丝闭眼 , 大帐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 再睁眼 , 她的目光如此的坚定,她已有了打算。她叹息一声,道:“你在王庭有十八年了,你知道权术的争斗最怕身边有人放钉子,不管你是否认了错,我对你都有一份忌惮,我保证,会让你的家人安然无恙。所以……来人啊!”
这时候,门外的两个侍卫带了刀进来 , 听扎丽丝的吩咐:“带出去处决了。”这是温柔的扎丽丝,下达了人生中第一个杀令 , 扎丽丝是一张白纸 , 却不代表她是一张愚蠢无知的白纸 ,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 , 她认为都是值得的,因为 , 她这是在帮助乌鲁拉处理后患。
两个侍卫立马将侍女架了起来 , 准备拖到外边去 , 侍女反抗 , 却只是缚鸡之力 , 以卵击石。
外头传来一道尖利的惨叫声 , 扎丽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谢夙卿将手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安慰道:“你做的是对的,乌鲁拉大哥有你,三生有幸。”谢夙卿自然知道,扎丽丝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让一个平常温温柔柔的人去下达杀令,比登天还难,她需要承受的压力 , 是巨大的,是旁人所不能够理解和体会的。
十月的北风 , 不一般的冷。谢夙卿现在出门都要穿上绒毛披风 , 怀中还抱着暖炉子。
布什王在这个时候继续来攻城 , 无疑是险中求胜。他决心 , 夜晚突袭,再不是正面冲突了 , 只是他没有想到 , 晚上当他看见那滑溜溜的冰墙的时候 , 已经傻眼了。乌鲁拉竟然下令让人在城门上浇下热水 , 一个晚上 , 原本的石墙 , 如今已经变成了冰墙。
“多亏了你的主意。”乌鲁拉不禁感叹,谢夙卿竟有如此多的主意,就连这冰墙,也是她想出来的,她说,布什王上过当,不会再在白天正面冲突,而会选择晚上突袭,果不其然 , 布什王真的选择了在晚上突袭。
布什王命人扔钩子往上爬,可惜这墙实在是太滑了 , 根本爬不上去。这时候 , 乌鲁拉下令放箭 , 齐刷刷的箭雨落下 , 不知让多少人死在原地,再也爬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