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心水一晕就是一个多时辰,盛序就一直躺在这儿干瞪眼。
起不能起 , 坐不能坐 , 只要一动弹 , 这货就用吃奶的劲儿扯 , 有要把他头皮扯下来的架势。
他才是受害人好吗?!
盛序负气说道:“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儿不过嫂子!”
“下流胚子!”卢心水出手就是一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盛序的脸上。
盛序:“……”
他突然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堵在心窝 , 快要塞爆了。
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 , 盛序真的很想哭。
他要不要这么惨!
卢心水越打越来劲儿 , 双手齐上阵:“啊~~~你就是人渣中的人渣,种马中的败类!”
盛序一个闪避不急,翻滚到了地上。
他实在忍不了,大喊一声:“王嫂你够了!”
“你丫够个屁!”卢心水不饶不休,跟着跳下床,改为脚踹。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盛序打死!
卢心水出脚速度极快,脚脚用尽全力,一气乱踢,踹哪儿是哪儿。
盛序下意识双手护住重要部位,这动作来不及思考,纯属条件反射。
他可不想跟余析落的同样遭遇。
盛序疼的声声惨烈:“啊!王嫂你先冷静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卢心水现在没法思考其他:“踹死你!踹死你!敢占本姑娘便宜!”
他不得已反抗 , 抓住了卢心水猛力踹下的脚。
卢心水被一抓一拉,身子失去了重心 , “咚”的摔入了盛序怀中。
盛序看上去挺纤细的 , 可胸膛结实极了。
她吃疼的“哼唧”了一声。
盛序被撞的差点儿一口鲜血喷出来。
他一声闷哼想要推开卢心水。
一伸手……咦?!
鼓鼓的,手感还不错!
天呐!
盛序脑袋蒙蒙 , 一脸惊慌。
“我不是……那个王嫂…意外……意……”他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卢心水“咚”的一下 , 又趴回他怀中。
“啊~~~你还敢!你竟敢……”
她用足十成力,一掌拍在盛序胸前,盛序一阵猛咳。
卢心水用一只手撑住身体,抡圆了胳膊,一拳挥打在盛序的鼻子上。
接二连三的状况 , 让盛序手足无措 , 来不及阻挡为有中招。
他捂着鼻子,一声惨叫:“啊!你这个泼妇!”
抬手把卢心水推到了一旁 , 他疼的双腿抬起乱蹬一气。
卢心水坐在地上,见盛序表情痛苦,捂住鼻子的手上,大片鲜艳的红。
“………”
桌旁凳子上,盛序仰头看着天花板,鼻子里塞了两条绢帕:“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想跟自己的嫂子躺在一起,可总不能被扯掉头皮吧!”
幸好鼻梁没断,他可是靠脸过日子的。
盛序已经详细的跟卢心水解释过了,不然怕不止鼻子会见血。
“那你可以把头发剪了!”卢心水不屑的白了盛序一眼:“你就是活该!报应!”
盛序:“……”
这货忘恩负义。
早知道让卢心水摔地上,撞成大饼子脸得了!
好心好意把卢心水抱到床上 , 还惹了一身骚。
“你给我变出把剪刀!你给我变!快变!”盛序有火没处发泄,气的猛拍桌子。
他要抓狂 , 怒气冲冲的瞪着卢心水:“你以为我是三哥 , 闲的蛋疼,随身还揣着把短刀!”
(蛋:疼过……)
一低头 , 就感觉鼻腔有热流涌动 , 他又赶紧把闹到仰了回去。
卢心水:“……”
突然感觉,盛序挺无辜的。
她是第一次看到盛序发脾气,原来他的嗓门儿也不小。
“你们卢家对女子的教育,就是这样!”他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自己腿部被踹伤的位置:“就是这样!现在还疼着呢!要是断了你说你怎么赔我!”
卢心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还没断,断了也有你三哥赔 , 你三哥有的是银子,金子都大把大把的!”
她现在有点儿内疚了。
盛序感谢没收到 , 自己的血倒是见了不少。
虽然结果不美妙 , 好歹也是出手相助,一片好心。
“骂我不说,还打我,你以为自己市井流氓呢!”
盛序就想不明白,卢心水好端端一个大家闺秀,看上去柔情似水的可人儿,可怎就这调调。
卢心水尴尬的笑了笑:“市井流氓哪儿敢打您啊,就连骂上一句,怕转年就要过忌辰了。”
盛序:“……”
差点头皮不保、被扇耳光、踹骂打、血花四溅……
多么疯狂的一天……
他从小到大就没被这么折腾过!
谁敢!
“你以为我们皇族子弟就不把人命当人命吗?!”盛序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早就动手了。
保准打的她连卢景仪都认不出来!
最可怜的应该是他三哥 , 整天要面对这么一个疯女人。
娶妃如此,也是受苦了。
晟序嘱咐道:“三哥在外面处理要事 , 明日才能回府 , 今天的事情 , 千万不要跟三哥提起。”
按照余析对卢心水的在乎程度 , 知道后很可能不由分说的把他打个半死。
他不想受伤,尤其是这张俊俏的脸蛋儿,最最伤不起。
“骏王怕了?敢做就要敢当,再说,我们之间不是也没怎么样嘛!”卢心水一听有软肋 , 这感情好 , 她正好还有事情从盛序嘴巴里大听出来。
“我不是怕 , 我是……”盛序立马觉得胸闷,头胀,心堵,堵的话都说不利索。
卢心水挪动凳子,往盛序身旁靠了靠:“是什么是!如果不想让我说,也是可以的。”
“有什么条件直接点儿!”盛序是个明白人,既然被抓了小辫子,那就要顺从:“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 只要不是太过分。”
卢心水露出温婉的笑容:“绝对不过分,只需要骏王要告诉我157的事情 , 比如他是怎么当上的暗卫 , 他在做暗卫之前叫什么。”
盛序歪着脑袋 , 余光瞟了卢心水一眼:“人在大牢都快死了,还打听这些做什么!”
“你……”卢心水脸色突变 ,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还没有确认之前,157说什么也不能死。
“157到底是王嫂的什么人,下水不救主子先就王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那日若不是王嫂游了过去,那叛徒巴不得三哥淹死。”盛序此前就有疑惑,看卢心水紧张的样子 , 他更加确定两人之间有故事。
叛徒?!
卢心水陷入了沉思 , 低头不语。
回到云间阁 , 已经是夜晚。
孟月梅知道她离了肉活不了,就让厨房给她做了一小份梅菜扣肉。
这可是卢心水很喜欢的一道菜。
“还记得小时候经常缠着大哥,带着我去城外林子里骑马。”她慢慢咀嚼吞咽,眼角还有点儿湿润:“林子里有一间树屋,里面住着一个小哥哥,经常一起玩耍,大哥也很喜欢他。”
“卢心水,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孟月梅可从来没见过她吃的这么磨蹭,尤其是好几天没吃肉的她。
这太神奇了!
“你发烧烧糊涂了!”孟月梅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也不烫:“肯定是中邪了!”
卢心水没有理会孟月梅 , 自顾自的说道:“后来小哥哥突然不见了,我很难过 , 一直想找到他 , 可寻无可寻。现在大哥出事了,他可能也……”
说着说着 , 卢心水手中筷子一松 , 晕倒在了桌子上。
都是情绪惹的祸。(情绪:怪我咯!要怪怪毒药去!)
次日余析下朝后,立马赶回府中。
屋内座椅上,余析一身青绿锦衣,衣襟袖口雪白色滚边儿,绣有雅竹花纹 , 就连头发也是用竹制的发簪束起。
纤细的脖颈 , 线条流畅 , 他从来不留一丝秀发在外,显得清爽简洁。
盛序抓了一块儿点心,看了一眼又放下: “既然确定是157在玉骨扇上动的手脚,那我就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软禁梁御医的一家老小,不会是为了保住157,给打的掩护吧!”
他想吃,又没心思,点心在手中,放下、拿起 , 再放下,再拿起……
余析思索了片刻说道:“枭羌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再清楚不过 , 他根本不可能为了保护一个棋子 , 玩儿这种把戏。”
盛序一头雾水:“这事情怎么说都说不通 , 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余析摇了摇头:“那女人状况如何?”
留守的御医已经离开 , 卢心水若是有什么异况,下人们身份低微,很多事情无法处理。
所以他才把盛序留在府中,以防万一。
盛序回道:“昨天就晕了两次,最后一次是吃着吃着就晕了 , 她丫鬟也不清楚为什么。”
余析:“……”
吃都能吃晕了,奇葩啊!
他声音冰冷:“那第一次呢?”
“呃……”盛序犹豫了一下 , 嬉皮笑脸的说道:“说是想三哥了 , 又见不着,一伤心就晕过去了!”
余析讥讽道:“七弟看来又长大了,成熟了,扯谎都能扯的这么清晰脱俗有创意。”
盛序:“……”
突然余析一声震怒:“你骗鬼呢!”
“不就是你嘛!”盛序说的声音很小,可仍被余析听清楚了。
他一瞪眼,盛序立马怂软:“鬼王,索命鬼王……差不多……差……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