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解释,怎么说 , 才能保住自己。
“父皇 , 儿臣跟弟妹都是冤枉的 , 冤枉的啊!”辉耀见卢心水要吃亏 , 赶忙搭救,所能的,就是一直不停重复:“父皇,儿臣冤枉,弟妹冤枉啊 , 六月飞雪,六月飞雪啊!”
皇上又气又烦躁 , 下令一旁侍卫:“把他嘴巴,跟朕堵上!”
“唔唔唔唔唔唔唔……”辉耀是个不气馁的好王爷 , 就算是嘴巴被塞住了,还是在不停的叫唤。
皇上脑子‘嗡嗡’的,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吵闹,挥了挥龙袖:“把顺王给朕拖一边儿去!”
卢心水心里还挺触动的,辉耀没有怀疑她,更没有往她身上推卸。
其实他完全可以全部赖到卢心水身上自保,顺便可以牵累到余析,可他一个字都没有跟皇上提过。
甚至在皇上对卢心水动气的时候,为卢心水出头喊冤。
是她害辉耀牵扯其中,她不但要自保 , 以便不被人落下唇舌,牵动余析和卢家 , 还要保住辉耀。
她压力好大 , 真的好大。
“回禀父皇 , 儿媳的确是来买菜的。”卢心水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
她继续道:“这巷子里 , 住了一位郭老板,是个很好的生意人,菜价给的便宜。虽然王府是皇家之地,不缺那点儿菜钱,可儿媳觉得 , 都是百姓的血汗 , 能省则省 , 谁知道贪图小便宜的下场,是被冤枉了。”
“儿臣来找郭老板预定下个月王府的菜品,正巧碰见了来买宅子的顺王千岁,顺王千岁听儿臣说这里的菜色好,又便宜,也起了心里,就跟儿臣一起进来看上一看。”卢心水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他怒色不变,没有说话 , 顿挫了一下。
“结果,这男人就不让儿臣跟顺王出去了 , 硬说什么这些东西是我们的。”卢心水伸手 , 愤愤的指向一旁的中年男子 , 满腔的火气。
她指完后 , 又低下了头:“之后落都尉就闯了进来,儿臣跟顺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临王也带着御林军来了。”
卢心水说完,看向辉耀,见辉耀满脸疑问的看着自己。
她送去了让辉耀相信自己的眼神 , 也得到了辉耀的反馈 , 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然一会儿辉耀要是开口说漏了 , 那她可就要死上一透彻。
“不信,父皇可以松开顺王的嘴巴,让顺王跟父皇说叨说叨。”卢心水抬起头,理直气壮的看向皇上,眼见一眨不眨的,全是坚定:“也可以找来第一家宅子的主人,自可还顺王一个清白,顺王跟儿媳说,他们约好了的。”
皇上从她的眼中 , 没有看出丝毫的谎言。
落子骅立马跪在地上,道:“是微臣先行进入 , 那时候,临王一个人站在门内……”
“好了 , 落都尉 , 现在不是抢功的时候 , 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冤枉皇子的罪名可不小,到时候落都尉抢的怕不是功,是苦了。”卢心水不等落子骅把话说完,就辩了回去 , 还反咬了落子骅一口。
若是落子骅再说话 , 就是往自己身上找麻烦了。
落子骅只好选择跪地沉默。
皇上让侍卫 , 去找卢心水口中所说的宅子主人过来。
事情的发展,都被院墙角落的一个人影,听在了耳中。
那便是脸上带着黑色面具的公子寒。
公子寒听罢,纵身一跃,先行一步,来到了辉耀要买的那所宅子中。
宅屋内,宅子的男主人,跪在地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公子寒压低声线,手持匕首 , 卡在男主人的喉咙处,威胁道:“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 就能活命 , 不然的话,你全家都是死!”
男主人颤抖道:“是 , 是 , 大侠您说,您说,我肯定照办。”
这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公子寒拽住男主人的胳膊,不管敲门声响 , 在他耳边快速的交代着。
交代完毕 , 门口的侍卫也等不及,跃墙而入……
公子寒纵身一起 , 跳到了屋子的房梁上躲避,直到侍卫带着男主人离开。
院子内,皇上思索片刻,指着中年男子,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草民就是郭老板,这姑娘可没在草民这儿买过菜,草民也不卖菜!”中年男子见状,立马反驳。
他根本不怕死,也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只要进了他宅子的人 , 他就不会放口一个。
“你不是郭老板!”卢心水猛的发威,朝中年男子大喝一声:“说!你把真正的郭老板弄到哪里了!”
“父皇,郭老板儿媳是见过的 , 根本不是他 , 儿媳见到的郭老板 , 是一个憨厚敦实的胖子!”卢心水说罢,伸手指向辉耀:“比顺王还要胖上许多!”
卢心水跟辉耀的误打误撞 , 会不会太巧合了些。
皇上眉宇纠结,表情凝重,刚要问话,见林冲快步前来。
他的身后,跟随着一群御林军。
其中四个人 , 抬着一个胖子的身体。
剩下的人 , 搬着四五木箱。
林冲让御林军把尸体跟木箱摆放在皇上面前 , 跪地道:“禀皇上,这些是微臣在后院的仓库搜出来的。”
卢心水一眼就认出那个尸体。
胸口还有一个血窟窿。
尸体已经僵硬,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卢心水道:“父皇,这胖子,是郭老板,是这伙贼人杀人灭口!”
中年男子急声辩解道:“皇上,草民就是郭老板,这个人草民不认识!”
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悠扬的笛声,单单只是一个音符,就能回旋曲折 , 可见吹笛人的技巧娴熟的很。
大晚上的,谁家闲着没事儿吹笛子。
大家朝着声音方向看去的时候 , 中年男子的嘴中流出了黑色的血 , 闷哼一声 , 倒身在地。
旁边的男丁 , 也都是一样的情况,集体到底身亡。
“留活口!”皇上气势勃勃的,脸色生硬,没有意思表情,眼中尽是怒意。
“嘴中藏毒!”余析立马上前查看 , 抬头道:“父皇 , 是中毒 , 都死了。”
这是死士没能完成任务,惯用的伎俩。
刚刚的笛声,就是让他们自杀的暗号。
余析立马下令林冲:“他们的同伙肯定还在附近,你带人马上去找!”
皇上也跟着说道:“抓活的!”
林冲领命后,就带着人马冲了出去。
而公子寒在笛声结束后,已经快速的离开了。
人都已经死干净了,皇上也没能从中知道点儿什么。
反而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皇上转目林冲抬上来的箱子,让侍卫打开,见里面有一条条黑色的皮鞭。
侍卫递上了一根儿,皇上用手试了一下 , 软软的。
握在手中挥动,声音清脆。
皇上眉头一紧,道:“这东西也能伤人?!”
皮鞭是特质的 , 柔软的很 , 抽疼是一定 , 可皮开肉绽是不可能了。
卢心水嘴巴立马成了一个o字 , 这特么是雁南坊订制的货品。
余析上前,尴尬道:“回禀父皇,这东西有特殊用途,不是打人用的,所以伤不了太狠。”
皇上肃穆道:“什么用途。”
余析:“……”
“心儿你知道吗?”皇上在空中挥动了两下:“声音是挺过瘾的。”
卢心水:“……”
真特么一秒钟变色色啊!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让她一女子,怎么说!
卢心水弱弱道:“儿媳孤陋寡闻 , 不知。”
余析偷偷的瞄了一眼卢心水 , 见她双唇紧抿 , 表情特别的有意思,脸颊还泛起了红晕。
在火把的照耀下,特别的明显。
当老板的不知道,蒙鬼呢!
“心儿不是说,卖菜的嘛!怎么没菜,就这些东西!”皇上严肃的看着卢心水,手中小皮鞭。
“他这儿的菜要提前一个月订下才有。”卢心水觉得,这相对很是奇怪,脸上不住的尴尬之情:“这玩意儿,可能是郭老板的私人爱好收藏。”
皇上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 可卢心水说的毫无破绽,他也只好装作糊涂。
侍卫又递上了一串珍珠 , 大小均匀 , 用鱼线穿在了一起 , 每隔一个固定的距离 , 就是一颗。
“这又是什么东西!”皇上左看看,右看看,见周围的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甚至有的侍卫 , 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他将珍珠串丢到了卢心水的面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朕怎么看,也不像是项链!”
卢心水:“……”
她低下头 , 紧紧的盯着地上的珍珠串 , 默不吭声。
心里想着林子风真抠门儿,雁南坊都那么赚钱了,还舍不得进夜明珠。
瞧人家五平庄多大气,这事儿她等回去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
余析回话道:“这些东西的妙趣,等私下里,儿臣告诉父皇。”
“现在就说!”皇上眼睛一瞪:“怎么觉得你们像是都知道,就是朕不知道!”
卢心水战战兢兢道:“年年……年轻人玩儿的……”
“你说朕老了!”皇上立马不悦的撇了卢心水一眼:“朕还没老呢!”
“是,父皇不老,年轻力壮,俊朗无比 , 要是儿媳没嫁给临王,一定会喜欢上父皇的。”卢心水又开始了她的马屁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