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雅娜娃执意要留在盛序的身边,更确切的说 ,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盛序很无奈 , 跟洁雅娜娃约法三章 , 一个月的时间考虑 , 在此期间,洁雅娜娃不许碰他一根手指头。
这段日子,洁雅娜娃都会住在雁南坊中,盛序也答应,每隔三五日 , 便会来看她一次。
洁雅娜娃没办法 , 为了得到一个人 , 只有耐着性子答应了下来。
林子风强烈抗议,可最终抗议无效。
广临王府中,盛序左一声叹息,又一声长吁,以后他的日子哟。
余析掏出了一块玉牌,丢到了盛序的手中。
他眉头紧蹙,道:“如果后天的祭天大典,我……你就把这块儿玉牌,交到卢心水的手中 , 跟暗卫一起,护送她远离京都 , 找一个安逸的地方 , 好好生活。”
盛序:“……”
他手中紧紧握着玉牌 , 心中滋味万千。
凭借这块玉牌 , 可以在纪国的大小钱庄里,随意取钱。
这可是余析的全部家当的信物。
他既然要交给卢心水。
盛序沉重道:“这个女人对三哥就如此重要吗?”
余析陷入了沉默中,这也是他一直问自己的,可答案至今无法给出。
后日祭天大典凶险万分,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全然脱身。
就像是一场赌局 , 非输即赢。
苏守成虽然不在京都 , 可负责祭天大典的仍然是门阀东宫的人。
右都尉落子骅 , 虽然地位没有苏守成高,只不过统领了京都一半的御林军而已,可心机谋略,确比苏守成一介武夫更难对付。
苏守成所留京都照应祭天大典的军队,现在都交到了落子骅的手中,只不过京都城外百里的十万精兵,苏守成无奈撤离而已。
要想胜此局,艰难程度不比苏守成在京都之时容易。
“狼主已经在拖延苏守成班师回朝的时间,三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盛序仔细的将玉牌放入怀中:“我先代三哥保管 , 祭天大典之后,再还给三哥。”
夜晚 , 余析来到了云间阁 , 卢心水已经吃饱喝足 , 在床上开心的翻滚。
掀开纱幔 , 余析见床上的人已经停止了翻滚,老老实实的拱进被窝。
他笑盈盈道:“怎么不扑腾了。”
方才一进屋子,他就听到了床榻上好大的声音,驻足观察了一下,纱幔内影子来回滚动,原来是卢心水在自己跟自己玩耍呢!
卢心水不禁往被窝里又钻了钻 , 身子向墙边靠去。
看见余析坐在床边 , 脱鞋子准备上床 , 她瞬间不知道手手脚脚应该怎么包裹才能安全。
他坐到了床榻上,一双深眸如星辰闪烁,嘴角含着笑意,夹杂着些许嘲弄:“在床上都如此不老实,还什么三从四德,今天听你嘴巴里说出来,可把本王吓坏了。”
“王爷,我可是个念过书,有文化的女子!”卢心水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 , 跟一个大豆虫一样,就露出了两只眼睛 , 不眨不眨的盯着余析的一举一动。
余析端坐着不动 , 口吻中带着坛坛醋意:“你跟序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她放下拿捏着的小模样,立马认怂:“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嗯?”余析淡淡一字 , 似千万种意思。
卢心水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 弱弱道:“王爷,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骏王失了身子吧!”
余析‘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收了收笑容,他严肃认真道:“以后你只许称是本王的女人,再有下次,本王绝不放过!“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卢心水乖乖巧巧的点着脑袋,一副纯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
余析突然揪住了被子的一角 , 卢心水被窝里惊的瞪着眼睛 , 使劲儿往回拽。
她的力气大不过余析 , 被子还是被掀了起来。
“王爷!”卢心水失声大喊,随后定了定神,降下了音量:“王爷今夜要住在这里吗?”
他这是要做啥?!
已经都是人家的女人了,是不应该再做计较,这原就是她的本分,可一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就砰砰乱跳,惴惴不安。
余析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盖了盖,侧过身子,两只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卢心水 , 将一直胳膊弯起,枕在头下。
卢心水一时间止住了呼吸 , 话语卡在嗓子眼儿里吐不出半个字。
她身体僵硬住 , 下意识的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子 , 眼睛睁的大大的 , 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余析也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卢心水,像是在观察一块儿上好的璞玉,细细的品味。
屋内安静异常,卢心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 再这么僵持下去 , 她一定会心率过乱 , 气息不匀而亡。
余析不曾有要乱来的举动,只是起手轻柔的摸上了卢心水的脸颊,指尖的温热传来,卢心水紧张的全身一抖。
她娇柔的轻唤一声:“王爷……”
羞涩中,卢心水猛的闭起了双眼,任由余析由脸颊抚摸到脖颈。
那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全身像起火一样燃烧。
过了许久,都不见余析做下一步举动,突然耳畔响起了他戏谑的笑声。
卢心水依旧紧闭双眼 , 就是不敢睁开。
她就是怂了怎么地……
笑吧笑吧!不睁不睁就不睁……
突然,卢心水感觉肩膀微凉 , 被子给余析掀了起来。
余析伸手揭开她亵衣衣襟 , 卢心水顿时慌乱了 , 她惊措的睁开眼睛 , 见余析与之目目相对,笑的眉目迷迷,魅惑的让人心醉。
卢心水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回馈,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敲响了警钟。
余析拉起被子,给卢心水又盖回了身上。
不等卢心水反应 , 他已经平身躺好。
卢心水不知道为何 , 竟然有些失望。
她轻声道:“王爷还是嫌我脏,觉得我恶心……”
余析淡淡道:“只是太累了。”
他的身下 , 以如野火燎原,正用全部意志在攻克。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许久,余析平稳道:“如果本王出了什么事情,你会如何?”
卢心水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索性就胡说八道了一顿。
她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道:“那我就能逍遥自在了,整天吃好的喝好的,到处玩耍,反正我又不缺银子呗!”
人家不都是寡妇也能嫁,更何况,她还是个有钱的寡妇。
余析沉默了一会 , 淡淡一字:“哦。”
“王爷能出什么事情呀!”卢心水见余析今天的表现不太正常,突然想到 , 后天就是祭天大典的事情。
卢心水立马紧张了起来 , 难道余析真的要出事情 , 那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逍遥自在的心情了。
她伸出小手 , 抓住余析的胳膊,急急道:“王爷,是不是……”
“负责祭天大典的,是右都尉落子骅,你的……挚友。”余析原本是想说,其中一个旧情人来着。
落子骅跟卢心水的风言风语 , 可是在公子寒之前 , 虽然没有公子寒的离谱 , 可也是奇虎相当,只不过没听闻过有确实证据的事情,全是街头巷尾七大姑八大姨的脑补。
而公子寒却有卢心水大胆求婚的噱头在身。
明明是不想把她牵扯在内,可还是说了。
他要赢,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每一个机会,不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人。
卢心水不是个笨女人,她眯着眼睛,声音虽轻,可听上去很有力度:“王爷想要知道什么?”
余析平声道:“落子骅的弱点。”
他最初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 而是想让卢心水去探取一些消息。
可……
他又犹豫了……
祭天大典上,唯一不稳定的因素 , 就是落子骅。
可那落子骅上无妻儿老母 , 下无兄弟子女 , 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即便卢心水什么也不知道 , 他也不会责怪,原本就是随意的一问而已。
像落子骅那种六亲情绝,冷漠清淡的人,能有什么小辫子可抓。
卢心水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一个女人 , 城东彩雀楼 , 姜九儿。”
祭天大典的重要性 , 不仅仅是对余析很重要,还是对整个寒门,整个卢府。
所以,她不得不出卖朋友。
卢心水心中内疚万分,那个女人,可是落子骅想尽一切办法死死守住的秘密。
余析:“……”
歪打正着也算是有所收获,虽然只有明日一天时间,可一切都还算来得及。
他淡淡道:“本王知道了。”
卢心水的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
突然余析一把将卢心水揽入怀中 , 卢心水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余析的头,拱在她脖颈处 , 鼻腔的温热的气流 , 缓慢的在卢心水细腻的脖颈上拍打着。
“祭天大典后 , 本王若是无事 , 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本王身边了。”余析轻轻发语,没有强硬和威胁,只是说出他心底那份真实:“如果本王出事,你要忘了本王 , 好好的生活。”
余析说着 , 突然冷声一笑 , 叹息道:“反正你也不会记得本王。”
他想给卢心水一个太平,否则,他临死前占有一次,也没什么意思。
卢心水心中一紧,想要转身,被余析按住,道:“睡吧,本王不会碰你,只是不想一个人。”
纱幔随着窗外的冷风 , 飘飘舞蹈,卢心水撑了一会儿 , 感到丝丝倦意 , 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