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心水被两名侍卫控制在一旁,只能干看着。
枭羌完全无视了卢心水的存在。
她揪住孟月梅的胳膊 , 脸上透着凶气:“你是怎么勾搭上五弟的 , 本宫真的很好奇 , 大本事啊!五弟真是不嫌弃 , 这脏兮兮的身子,本宫看着都恶心,更别提你那旬风雪了!”
“你什么意思!”卢心水站离着并不远,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枭羌笑了笑,转目卢心水:“你问本宫什么意思?!好好的问问这位夏二小姐吧!听那几个大人跟本宫说过,伺候的可真舒服啊!”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 留下的是恶心的笑声。
卢心水上前道:“月梅……他刚刚说的,是……”
“你别问了!”孟月梅转身推开卢心水 , 哭着走开了。
卢心水站在原地 , 半天回不过神来。
夜里,她在房间,等来等去,都等不到余析。
卢心水心烦气躁的厉害,她知道,再问孟月梅,那只能带给她刺激。
除了孟月梅,她还有一个人问,那便是夙寻。
“大半夜的 , 你要去哪儿啊!”卢景仪刚要回房睡觉,就见卢心水快步往外走。
“不用你管!”卢心水急急的叫上车夫 , 准备马车。
卢靖仪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给我管过似的。”
然后 , 他就在屋子里无眠了。
担心这货啊!
不能睡 , 万一这货闹出什么事情来 , 余析现在无法罩着她,只能这当爹的上。
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才是对的。
夙寻睡的一向晚一些,正在园子里喝着小酒,赏着月,就听下人来报 , 说是公子夫人硬闯。
他一愣 , 让下人把卢心水带到了园子里。
“心儿这么晚 , 是有什么事情吗?!”夙寻心中有数,卢心水来肯定是为了孟月梅的事情。
卢心水板着一张脸,说道:“秀王心里明白。”
“我跟月梅是真心的,月梅我娶定了,心儿多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夙寻答的干脆,不给卢心水留任何机会。
卢心水大喊道:“我不是问这个!”
夙寻心头一紧:“那是……”
“枭羌那里怎么回事儿,什么叫月梅不赶紧了,什么叫那么多大人!”卢心水上前 , 激动的揪着夙寻的袖子:“你知道的是不是,你肯定都知道,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娶月梅!”
虽然她对夙寻了解的并不多 , 可也知道 , 夙寻不是那种拆散别人的王八蛋 , 更不会喜欢上孟月梅这种女人的。
夙寻淡淡道:“恕难告知。”
“好 , 你不说,那我只好去大司马府,问月梅,问夫人!”卢心水用力的甩开了夙寻的胳膊,转身就要走。
夙寻心里一惊 , 立马拦住了卢心水:“你别冲动 , 这关系月梅的清白 , 你如果想把事情闹大,那就去问,挨个问!到时候,月梅怕是要含恨自杀了,难道你想看着她死吗?!”
“我想知道。”卢心水眼中含泪。
其实她不是没脑子,不然早去问孟月梅了,也不会来找夙寻,刚刚就是激将法而已。
夙寻叹息一声:“是太子拿旬将军的命威胁她,其他的,不用我说 , 你也能连想到,我也不想说 , 因为我答应了月梅 , 绝不会跟人提起。”
卢心水:“……”
是真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枭羌这个王八蛋!”低吼一声 , 拿起桌子上的盘子 , 愤愤的摔碎在了地上。
夙寻见她的指尖,被盘子划出了一道小口子,赶紧上前捏住:“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把我广秀王府的盘子碗全砸了,也挽回不了!”
“月梅寻死的时候,被我救下 , 好不容易劝说的肯活下去了 , 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有任何乱七八糟的闹腾了。”夙寻表情严肃的叮嘱卢心水 , 就怕这货一个莽撞,再让孟月梅去寻死一次。
卢心水抹了两把眼泪:“总有一天,枭羌会不得好死的!”
“来,喝酒。”夙寻走到桌子旁,招呼卢心水坐下。
卢心水开始了一杯一杯的猛灌。
许久,夙寻说道:“心儿可知,我为什么愿意娶月梅。”
“秀王是个好人,就是因为之前纠缠我,有点儿让人讨厌了。”卢心水举起杯子,敬夙寻:“这次 , 真的很感激秀王出手相救。”
夙寻神色复杂的看着卢心水:“不谢。”
他喝下了一个满杯,能与卢心水在这美好的月色下 , 静静地喝酒 , 已是满足极了。
“如果我不娶她 , 太子肯定还会把她像礼物一样 , 今天送这位大人,明天送另一人。”夙寻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她有了要死的心。”
卢心水眼泪掉落,喝了一杯闷酒 , 酒杯狠狠的敲在了桌子上 , 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最大的原因 , 是因为她跟你的关系,我知道,她如果死了,你一定会发疯的。”夙寻仰头望向银月如勾,晚风几许寒意:“我不想你难过……”
他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又快到初春了,冬天会过去的。”卢心水打了一个冷颤,喝了杯酒暖暖。
夙寻从怀中掏出了那把折扇:“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卢心水摇了摇头。
还没等夙寻说话,她为了缓解气氛道:“这种扇子我以前也有一把,可贵了 , 还难找到人做,秀王这把花了多少钱 , 我看看有没有被人坑了。”
当夙寻把折扇展开 , 扇子上的美人图展示在卢心水面前的时候 , 卢心水闭嘴了。
“这……”她惊讶的嘴巴张的那叫一个大。
这不正是她的那把扇子吗?!
“物归原主。”夙寻笑盈盈的 , 将扇子合起,送到卢心水手中:“此后,你就只是心儿,曾经的广临王妃,如今的公子夫人 , 我的一位心中挚友。”
卢心水接过了扇子 , 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手中的折扇 , 也变的无比沉重。
原来夙寻喜欢上她,不是玩乐,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一把扇缘。
如今,他放下了……
卢心水笑了笑,把扇子别在腰间。
“女孩子家,没有这么放东西……”
夙寻的话还没有说完,卢心水就‘噹’的一声,脑袋碰到了桌子上,醉了过去。
“……”他怔了一下,嗤笑出声:“心儿就是心儿 , 永远都那么让人无法预估。”
夙寻把卢心书抱到了客房,夜里给她点了香薰 , 第二天一早 , 卢心水醒来 , 头不痛也不觉得难受。
秀王府的管家给送来早饭 , 说是夙寻上朝前交代的,别让她饿着肚子回去。
卢心水嘴里吃着,心里却诸多情绪。
后悔之前没有对夙寻客气一点儿。
手里拿着‘久别重逢’的扇子,卢心水脚步轻易的踏入府内。
“爹爹今天回来的可真早啊!”卢心水见他站在大厅口,朝入内小道张望。
卢景仪待卢心水走近后 , 起手就戳她脑袋:“你啊你啊 , 你惨定了 , 临王都快炸了,我下朝就往回跑,生怕临王把咱家给砸了。”
卢心水:“……”
“他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她心里紧张的要死。
如果余析知道她晚上住在广秀王府,还喝醉了,会不会打死她啊!
“昨天夜里,你走后没多久,就来了。”卢景仪拍了拍胸口:“见你不在,那气势,差点儿没把你老子吓死!”
卢景仪拉着卢心水,就往里面拖拽:“赶紧进去,在你屋子里等着呢!”
卢心水一进屋子,见满屋凌乱,这特么是遭劫匪了!
“卢心水!你去哪了!”余析一眼刀光撇了过去 , 吓的卢心水小心肝儿一颤悠。
好熟悉的眼神,甚至还念 , 还是那个味道 , 还是原来的感觉。
“去……去秀王府了……”卢心水绕过破碎的花瓶 , 迈过倒地的椅子 , 缓慢艰难入屋。
余析一把将卢心水抱到了床榻上,掀起裙子就是朝小屁屁下手。
房间里,传来了卢心水的惨叫:“嗷嗷……疼啊……嗷嗷……开花儿了……”
一顿暴打之后,卢心水眼眶红润,趴在床上哼唧。
余析就像审讯犯人一眼的语气道:“去找他干嘛?!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大半夜的去?!有没有跟他做什么?!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
“停停停!”卢心水立马耳朵崩盘:“你能不能一个一个的问,听的脑子都乱了,让我怎么说!”
“这扇子不是夙寻整天拿着的吗?!送你的?!”余析气呼呼的打开 , 看见上面卢心水的画像 , 更是气的不行。
他把扇子往床上一摔:“定情信物啊!卢心水 , 你今天不跟本王解释清楚了,本王让你这辈子下不了床!”
说着,余析又要动手。
卢心水赶忙护住自己的小屁屁,侧身怒瞪余析:“你神经病啊!这原本就是我的扇子,什么……”
“原来你之前就跟他勾搭上了,还主动的给人家礼物,京都谣传的,一个公子寒,一个落子骅,看来那落子骅是假的,夙寻才是真的!”余析醋坛子一翻 , 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他都要娶月梅了,能跟我怎样啊!”卢心水指着余析 , 气鼓鼓的脸:“还说什么以后都会对我问头 , 看你!看你凶的 , 我屁股就是证据,还来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