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成这幅德行,卢心水还真是个高技能的女子!
孟月梅转念一愣,不对呀!
难道……真的中毒了!这不可能!
她扔下手中的活儿,三步并两步来到床榻前 , 见卢心水的瞳孔涣散 , 已经没了神采。
“来人呐!来人呐!王妃出事了!”孟月梅喊叫着 , 慌张的往门口冲去。
这时候 , 余析刚巧从秦国公府中回来。
他听到喊叫声,急忙冲进了卢心水的房间。
只见卢心说气息不匀,大口吐纳,时而一口气上不来,憋的泪眼汪汪 , 好像是垂死挣扎。
她双手用力的压住胸膛 , 感觉整个人似魂灵游荡 , 听不见也看不清。
眼前人影模糊乱转,耳朵里空鸣声回响,卢心水觉得自己即将与世长辞了。
“没事的……没事的……”余析神色慌张极了,从未有过的无措。
想到卢心水会出事,他的心就像跌入了万丈深渊。
那是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到他想给自己一刀。
御医来到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怕到时候卢心水早就没了气息。
余析见状不妙,将卢心水打横抱起:“备马进宫!”
他的眉头像是拧成了一股,焦急紧张全写在了脸上。
这是余析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没有丝毫掩饰 , 也忘记了掩饰。
快马加鞭入宫,经过三名御医会诊 , 结果断定 , 卢心水是鲫鱼过敏。
“鳕鱼……过敏?!”
余析因为紧张过度 , 全身瘫软的坐在床榻旁。
“回禀王爷 , 鳕鱼属它国所贡,王妃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对此鱼过敏。”
御医施针过后,卢心水的症状已经缓解。
鳕鱼产自桑国,京都成中都不可能见到 , 更别说吃了 , 卢心水不知道也很正常。
余析看着床榻上憔悴的女人 , 心中阵阵抽痛。
如果他知道卢心水吃鳕鱼会过敏,一定不会做的。
余析见卢心水睡的香甜,下意识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他最终絮絮叨叨:“人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一直重复重复好久……
虚惊一场过后,他的心依旧没能好好的放松。
卢心水还没有醒来,余析紧紧的握着卢心水的手,不肯离开。
清晨,天蒙蒙亮。
卢心水睁开双眼,见自己躺在一个华丽而陌生的房间,身边一张熟悉的面容。
停!为什么会是余析!
还有这手牵着手是神马情况!
余析握的紧实 , 卢心水用力一抽,将他惊醒。
对着卢心水惊疑的双眸 , 余析停顿了一拍 , 立马松手。
他尴尬的干咳两声 , 清了清嗓子:“胆敢惊吓本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卢心水:“……”
那可不是!差点就活不成了!
卢心水话里有话,慢条斯理的说道:“王爷是在担心我吗?”
余析倾身贴靠在卢心水耳边 , 语中略带讥讽:“你想的太多了,毕竟本王还有账簿在卢景仪手中,你若是死了,那还得了!”
想让他说实话,门都没有,地洞有一个 , 预备着好钻的。
“王爷亲自下毒不就是想让我死嘛!”卢心水冷哼一声 , 移身向后 , 跟余析隔开距离。
那张脸孔离着太近,她就紧张的全身僵硬,小心脏没骨气的瞎‘扑腾’。
余析面容严肃,纠正她的措辞:“是亲自下厨,不是下毒!”
卢心水:“……”
这对她来说没区别好伐!
想来也是,余析不会蠢到现在就把她弄死。
毕竟圣上没驾崩,账簿对余析来说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长生殿内,皇上端坐在龙椅上,一身玄色龙袍,以金丝刺绣 , 小明珠镶嵌,华丽精美 , 尽展皇家威严。
他薄唇微抿 , 高高在上 , 好似睥睨天下 , 俯视万生。
这就是纪国的帝王,万万人之上,虽年近迟暮,仍有着傲视天下的气魄。
“朕听御医说,心儿是鳕鱼过敏 , 导致呼吸道肿胀所致。”
洪亮的声音灌入卢心水耳中 , 威严激荡。
卢心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身体尚未恢复的关系 , 腿脚一直发软。
她起床后,余析就拉着她来跪拜。
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她懂得,皇宫不是个随便出出入入的到地方。
大婚以来,卢心水从没来拜见过这位高高在上的公公,既然来了,该有的问候不能少,不然多不给皇帝面子。
皇上没提过要见她,也没怪责她 , 都是因为看不上她这个儿媳,可不是什么放纵宠爱。
这一口心儿 , 倒也叫的亲近虚假。
卢心水顺着皇上的话说 , 连带着也自损一番:“回禀父皇 , 都怪心儿无知乱食所致 , 让父皇忧心了。”
场面话她可会说的很,就看想不想。
这种场合,她也能表现的大方得体,才行女德样样不缺。
只是……鳕鱼过敏是哪丫子的事儿!余析可没跟她说。
她侧目瞟了余析一眼,不敢妄动。
等出了长生殿 , 她定要为自己讨要个说法。
“心儿怎么也不问一问 , 你大哥的事情?”皇上语气不带起伏 , 也听不出个滋味。
卢心水干涩的笑了笑:“此事想必父皇自有定夺,臣子犯错理应受罚,心儿一介妇人,已是皇家儿媳,自应恪守本分,不干涉朝政,况且心儿并不懂得朝堂之事。”
当今圣上可不是圣人,更不是善类。
卢心水逢场作戏的本事也还凑合。
她才不会那么傻缺,那可不是救她大哥 , 保不准一个圣言不悦,害死全家。
可皇上为何要有这么一问?
肯定不是顺嘴皮子溜达出来的。
看来这天子 , 还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高贵老头。
皇上听罢大笑出声 , 也不知道是龙颜大悦 , 还是另有新意:“怪不得朕的三皇儿为你牵挂 , 今日连早朝都没上。”
余析肯定是偷懒,找个借口罢了。
为了她政事都不理会,除非余析傻逼了!
与皇上的会面,很快就结束了,可卢心水觉得,时间过的特别久。
一出长生殿 , 卢心水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方才殿内庄严肃穆 , 皇上欢喜真真假假难分难辨 , 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喘不过气。
余析走在前面,卢心水快步紧跟。
“王爷还不承认下毒的事情!鳕鱼中毒!皇上亲口说的!”
卢心水紧紧的抓住余析的衣袖,证据确凿,余析是赖不过的。
余析:“……”
他瞬间感觉有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余析用手指猛的在卢心水的脑门儿上戳了两下。
出力不得好,惹的一身骚。
这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看她为了卢子靖担心难过,一天没吃东西 , 他才不会搞这些麻烦。
还没有哪个女人吃过他亲手做的饭菜,这是给了卢心水天大的颜面!
她不知道跪地谢恩也就罢了,还说他下毒!
回广临王府的马车上,余析沉默不语,卢心水絮絮叨叨:“王爷就承认了吧!敢作敢当才是真男人!”
见余析转头一边儿不理会她 , 她换了个位置 , 迎着余析的脸继续说:“王爷不坦荡 , 下毒不敢认,娘亲说男人不能撒谎!”
反正她差点儿被余析毒死 , 以后还不知道怎么个悲惨下场,现在也不怕余析恼羞成怒把她宰了。
“本王昨天让157给你的手绢呢?”余析冷眼扫视卢心水,心中沉着一股气。
卢心水:“……”
余析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条,递给卢心水:“自己把嘴巴堵上,本王想眯一会儿!”
卢心水接过手绢,见跟昨天那条差不多画案 , 一朵木槿花 , 外加一个余字。
“……”大男人随身带手绢 , 浅紫色缎子的不说,还有绣花!
卢心水鸡皮疙瘩一抖一地!
她没过大脑,脱口而出:“王爷好像跟太监没什么区别!”
余析瞬间觉得心灵被撞击了一下!
这是对他男性功能的强烈羞辱!
他可以被冤枉下毒,可尊严不能灭!
余析突然扑身过去,将卢心水ya制在马车角落:“看来本王需要跟你来一场美妙的沟通,证明本王跟太监的区别!”
卢心水到抽一口寒气。
惨定!这就是口不择言的下场!
马车经过一条石子路,略微颠簸。
卢心水的小嘴,随着马车的律动,在余析眼前晃来晃去。
余析忍不住贴了过去,霸道了起来。
“唔……”卢心水推扯不动他,反而被钳制住了双手。
她的身子紧紧靠在马车壁上,无处可躲。
一不做,二不休 , 卢心水想要从车窗跳出去,结果给余析逮住了。
卢心水全身紧紧的闭上双眼 , 身子僵硬 , 像灌满了水泥 , 无法动弹。
“我知道错了 , 王爷……”还没等卢心水把话说完,就被余析封上了。
卢心水晕头胀脑,都忘记了方才要说的是什么。
他空出一只手,粗鲁的撕扯卢心水的衣服。
卢心水已经不能动弹,余析满意的眯起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激情在燃烧碰撞。
卢心水的脑袋一片空白 , 仿佛陷入了另一个空间里 , 耳朵也是阵阵空明声声。
她这是怎么了 , 脸烫脖子烫哪哪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