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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拨开迷雾

第377章 拨开迷雾

  这位一幕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两件罩袍,这罩袍的确做工精良 , 外面是幼稚的丝绸 , 里面加了皮草 , 穿起来很轻又很暖和。
  宋慈说:“可是夫人,你以前一直说没有罩袍的,怎么突然又有了呢?”
  “宋大人 , 哪个富裕人家没有几件罩袍啊,我那姐姐说我和女儿都穿着罩袍去和人私会 , 但是你看着罩袍,颜色这么夺目,我们怎么会穿这种罩袍去和人私会呢?”
  这丝绸是上等的丝绸,两件都是乳黄色的 , 确实是光彩夺目。和人约会穿这种 , 的确不合适。
  姨母说:“大人可以去查,我大姑姐送我们的就是这两件罩袍 , 别无其他。”
  我和宋慈点点头,从屋子里出来 , 到了院子里之后,宋慈说:“看来我们又白忙一趟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我说道:“是啊,看来这案子无比复杂,另有隐情啊!这死者在这里还有别的亲戚吗?”
  “死者叫刘福贵,老家在阳城,他们是举家从阳城搬来的。具体在阳城哪里,说不好。”宋慈说,“在银城,没有人知道这死者到底是什么底细,只是知道他很有钱。能知道的 , 也只是他是从阳城搬来的,这还是听口音听出来的。”
  我说:“派人拿着画像去询问过吗?这样的人 , 应该是住在阳城市区的。”
  “去过了 , 问了很多人 , 都说没有这个人。”
  我说:“我们只能再去一趟阳城了。”
  就这样,我和宋慈两个人这次没有耽误 , 家都没有回直奔阳城。我俩拿着死者的画像,在偌大的阳城里行走 , 逢人便问,大家都说不认识。
  最后我说:“是人就要生病,生病就会去看医生。我们去问问这里最出名的医生吧 , 既然他有钱 , 就应该去看最出名的医生。”
  宋慈一拍脑门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啊。”
  就这样 , 我俩走进了回春堂,见到了回春堂的首席郎中 , 马迎春。
  当我们把画像拿给马迎春的时候,他仔仔细细拿起来端详了很久,说道:“这个人很像是他,但是胖了很多。我认识的那个人比这个瘦太多了。”
  “那你是从哪里认出来的呢?”
  马迎春指着画像说:“两位大人,我看的是眼睛。这画师很是仔细,竟然把眼睛里的一道红血丝画出来了。我就是从这道红血丝认出来的,这红血丝是天生的,有一次那人来看病,我检查的时候看他的眼底 , 注意到了这道特殊的红血丝,你们看 , 像极了一条蛇。”
  我说:“这人是谁呢?”
  “一个杀人犯 , 叫李来成。杀了我们这里的大官人 , 夺了大量的金票就潜逃了。”
  我说:“这就对了,死者就是李来成 , 到了银城改名换姓,还娶妻生子 , 过上了富裕的日子。”
  “不对,你们说的他娶妻生子的话,就错了 , 那就不是他。因为这个人 , 没有生育能力。他和这里的妻子生活了八年,没有子嗣。他逃走之后 , 妻子改嫁,当年就怀上了 , 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李来成来我这里看病,也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让我给他配了几服药吃了。这药没有吃完,就出事了,他也就消失了。”
  我顿时转头看向了宋慈,宋慈看着我说:“陈大人啊,看来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我说:“是啊,离着水落石出,不远了啊!”
  我俩立即回去了银城,提审了这个儿子 , 这个杀了父亲的儿子跪在大堂之下,表情很淡漠。
  宋慈一拍惊堂木 , 说道:“罪犯李东升 , 你要如实回答。你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吗?”
  “大人 ,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是捡来的不成?我可是母亲怀胎十月生出来的。”
  “此话当真?”
  “当真,难道这还有假!”
  别的话没有多问,就退堂了。很快 , 罪犯的母亲和姐姐都被召到了大堂上,宋慈说:“我问你李夫人,你的女儿和儿子都是你亲生的吗?”
  “自然是我亲生,这还有疑问吗?”
  “和谁生的?”
  “自然是和我丈夫生的。”
  宋慈顿时一拍惊堂木 , 说道:“胡言乱语,你丈夫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大人,你开什么玩笑?我丈夫没有生育能力,那我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我女儿又是怎么生出来的?”
  宋慈说:“是啊 , 我在问你啊。你是怎么生出来的呢?我已经调查清楚 , 你丈夫原名叫李来成,是阳城人。在阳城杀了一个大官人之后 , 抛弃了结发妻子,带着大量的金钱逃到了银城 , 改名换姓叫李德胜。然后和你成亲,成亲之后你生了女儿和儿子。我就想知道,你的女儿和儿子,到底是谁的?”
  这时候,这位母亲脸色苍白,说:“是我们商量好的,借的种。大人,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都是当这两个孩子是亲生的啊!”
  宋慈说:“借的种,借的谁的种?”
  “我不认识那人是谁,是一个过往的客商。他是和我丈夫来的我家,在我家住了三个月,我就怀了女儿。又过了两年 , 他又来了,我就怀了儿子 , 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了。我只是知道他姓赖 , 我称呼他叫赖公子。”
  宋慈说:“是修罗还是阴间人类?”
  “是修罗人 , 我丈夫带回来的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这位母亲说:“大人啊,难道借种也违法了吗?”
  “借种当然不违法 , 只是你一句一概不知,我就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啊 , 只是给我一个赖公子的名号,想找到这个人,还真的是让我无处寻找啊。你很精明啊。”
  “大人 , 这是我家的私事 , 你何必刨根问底,这和我丈夫的死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儿子杀了自己的父亲 , 我们总要找到杀人动机吧。”
  “我说了,是他的表姐勾引我丈夫 , 被我儿子看到之后,愤怒地杀了父亲。我儿子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啊!”
  “这你说了不算,我需要抽丝剥茧,查清事实。由于你对我隐瞒了太多的事情,所以这个案子需要好好查查了。”
  “大人要怎么查?”
  宋慈说道:“我现在要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我丈夫不是都验过了吗?”
  “不是开你丈夫的棺,验你丈夫的尸,而是开陈冲的棺,验陈冲的尸体。”
  “陈冲?”
  宋慈说:“没错,我怀疑你借的种不是别人的 , 而是陈冲的。”
  “大人,你的话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是不是匪夷所思 , 我验过就知道了。你们暂时不要离开提刑司 , 配合我验尸。”
  陈冲的尸体此时就在提刑司 , 被浸泡在一种药水里面。打开了棺材,从药水里把陈冲的尸体捞出来之后 , 摆在了案子上。
  此时的尸体已经浸泡的惨白,但是从面相上看 , 还是看得出,这个陈冲和那位凶手的姐姐还是很像的。
  宋慈说:“仅凭样貌还是不能判定关系的,子女和父亲的血脉是相融的 , 只要两个人的血能混合在一起 , 就能证明两个人是父子关系。还好,我们还可以提取到陈冲已经凝固的血液 , 然后用溶血剂融化开,看看能不能和小姐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就都清楚了。”
  他从陈冲的体内取了血 , 然后又取了那位小姐的血液,然后在一个碗里放了一种特殊的药水,宋慈说:“如果是血液相融,那么不会起反应,要是不相容,血液会变成黑色。”
  两种血滴在了一起之后,这一碗血水瞬间变成了黑色。
  这位李家大小姐说:“宋大人,你搞错了吧。我和陈冲没有任何的关系。”
  宋慈看看我说:“陈大人,怎么会这样呢?”
  我说:“看来是我们搞错了,封棺吧。看来那母亲没有撒谎 , 的确是存在一个赖公子的。”
  本来以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结果我们再次陷入了死胡同。我说道:“现在有一点可以证明 , 那就是这个死者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李来成 , 我们离着真相更近了一步。”
  宋慈手里拿着一个茶杯 , 茶都凉了也不喝,说道:“不对 , 真的不对。看陈冲和李家大小姐的样貌有很多相似之处,为什么就不是父女关系呢?难道是药水出错了?”
  我说:“不要怀疑科学。”
  宋慈说:“我有必要再做一次,你发现没有 , 陈冲和李东升的相似程度更高,我们用李东升再做一次,如何?”
  我说:“这样也好。”
  于是,我们再次取了陈冲的血 , 又去了李东升的血 , 两种血液融合在一起之后,并没有变黑 , 宋慈说:“陈大人你看,这陈冲和李东升确实是父子关系。那么李家大小姐又为什么和陈冲不是父女关系呢?难道李家大小姐的父亲另有其人?”
  我突然就瞪圆了眼睛 , 说道:“宋大人,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把李东升的血和李家大小姐的血在一起做一下试试呢?”
  “这,你怀疑李东升是李家大小姐的父亲是吗?”
  我说:“你先做这个实验,出结果之后我们再分析。”
  宋慈和我一起将李家大小姐和李东升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果然,两个人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之后,并没有变成黑色。
  宋慈说:“匪夷所思啊,这李东升怎么会是姐姐的父亲呢?陈大人,你有何感想?”
  我说:“宋大人,显而易见,李东升并非就是李东升 , 而是陈冲。而那个死去的人,则是真正的李东升。陈冲冒名顶替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那个杀手杀死的 , 并不是陈冲 , 而是错杀了李东升。”
  宋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那就都对了 , 雇凶杀人的应该不是别人,而是这位化名为李富贵的凶手的父亲 , 真名叫李来成的恶徒。而陈冲随后杀了这李来成,目的是为儿子报仇。”
  “那么还有一个疑问 , 姨母和表姐难道不认识李东升吗?任凭陈冲冒充李东升看不出来?”为问道。
  宋慈说道:“这就是高明之处啊,也许这姨母和表姐真的就不认识真正的李东升,他们一直接触的 , 就是陈冲也说不定。以至于 , 一直到现在,他们还觉得陈冲就是李东升。”
  我说:“是李来成死后一星期,所谓的陈冲才死的啊!”
  宋慈说:“不不不 , 必定是所谓的陈冲先死的,之后李来成才死的。是陈冲知道了自己和李夫人的儿子 , 被李来成派来的杀手误杀之后,他才动手杀了李来成。”
  我说:“我好像是明白了,其实所谓的陈冲早就死了,只是在李来成被杀之后,他们才把所谓的陈冲的尸体挂在了房梁上。这样,所有的事情就都说通了。”
  宋慈看着我说:“陈大人,连夜审问这位李公子吧,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另外,立即叫那姨母和表姐过来 , 我感兴趣的是,他们是怎么认识这位李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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