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我对留下来做被人的佣人毫无兴趣。在我看来 , 这就和进宫当太监差不多。一个正常人谁愿意进宫去当一个太监呢?
最关键的是 , 我有很多钱 , 在外面生活的逍遥自在,并且我在外面一样可以修炼 , 没必要来这里伴修。最关键的是,只要我一直按照自己的方法训练下去 , 我就能进步。加上我强大的自愈能力,我根本就是一个不死之人。只要我的脑细胞一直在新陈代谢,我就永远不会死去。
有容这个姑娘姓什么我不知道 , 但是她确实是个刁蛮又火辣的女孩子。模样精致 , 长发翩翩,尤其是那傲人的前胸 , 正应了她的名字,有容奶大。
“你叫陈洛?”有容问了我一句。
我说:“我叫陈洛。”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吧。”
我被她带着出了书房 , 然后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了一道门后,进了另一个院子,她指着说:“看到那大房子了吗?那是我的房子,你住旁边的小房间,虽然小了点,但是很干净。这里除了你我,还有一个小丫鬟,负责洗衣服和送饭。你呢,负责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 总之,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明白吗?”
我说:“明白。”
“好了 , 那么今天你就先把院子清洗一遍吧 , 要洗的一尘不染。”
我说:“我从哪里取水呢?”
她用手一指说:“看到那扇门了吗?那边就是水井 , 水桶和扁担那些都在厨房,让小环带你去找吧。”
接着,她喊了一声:“小环!”
一个很优雅的女子从屋子里出来 , 说:“小姐,你回来了啊!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伴修吗?我怎么觉得他很没有天赋啊!”
接着,这位有容小姐和那小丫鬟嘀嘀咕咕说笑去了。
说了一阵之后 , 这个叫小环的丫鬟就带着我去了厨房拿了水桶和扁担,在这一天,我都在挑水洗地 , 将这个院子洗的一尘不染。
不过 ,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到了晚上的时候 , 我竟然感觉到了腿疼。
挑水的时候,这水桶摇摇晃晃 , 对我的平衡性是很大的挑战。以前村子里有一口欧辘轳井,村子里的男男女女都会去辘轳井挑水,那时候发现他们挑着一桶水能健步如飞,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于是到了第二天,我又去挑水了,开始在劳动中摸索经验。我开始清洗整个土灵宫的地面和石板路。
这一整天下来,我清洗了也就是十分之一。不过我倒是对挑水这件事有些着迷了,这一天下来,我对这一担水的控制,已经相当纯熟 , 于是,我第二天找到了大一些的水桶 , 现在每一桶水的重量到了一百斤 , 那么就是我挑着二百斤的水在行走。
挑二百斤水行走和身负二百斤铁砂完全是两回事 , 我有一个比较,那就是挑着二百斤的两桶水的锻炼效果 , 完全比得上身负两千斤铁砂。这水桶晃晃悠悠,实在是太难控制了。
这一天下来 , 根本就没有人管我,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饭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 我吃了后就睡了。
接下来的十天 , 我每天只吃一顿饭,但是一顿饭吃三大碗 , 完全能够满足我的日常消耗。我每天都在挑着水桶行走。
这土灵宫内也是有三百弟子的,这些人每天看着我挑水洗地 , 纷纷猜测我的身份,当他们知道我是陪修的时候,都觉得我就是个废物,有的人当面嘲笑我,有的人背地嘲笑我,当然,也有人同情我。
这天晚上,我敲响了有容小姐的门,小环开了门 , 看着我说:“陈洛,有事吗?”
“我有个问题要问问小姐。”我说。
“进来吧。”
小环把我放进去,我进去之后 , 正看到有容在拿着毛笔写字呢。我说:“有容小姐 , 在仙人谷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非要去凡间找人给你当陪练呢?”
“美国人那么多 , 为什么要弄那么多的黑奴呢?有些事本地人不愿意做,但是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仙境的那些仙民 , 生下来就有仙体,能活千年 , 有着优越感,自然不会来这里给我当下人。这要是一旦给人当了下人,那么这辈子就抬不起头了 , 女的还怎么出嫁 , 男的还怎么娶媳妇?但是你们凡人不同,你们来这里当下人 , 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不是吗?”她斜着眼看了我一下 , 然后说:“我的话是不是太直白了,伤了你的自尊心吧。”
我说:“其实我一直没有觉得这是什么荣耀,只是当做一份工作吧。我清楚了,心里没有疑惑了。我回去了。”
我回来之后就觉得很悲哀,同样是人,我怎么就这么作践自己呢?包括陈世杰和端木婕妤他们,为什么非要来这里给人当下人呢?
一晚上没有睡好,但是第二天我还是早早起来,开始洗地。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干,我就每天在这里洗地好了。
地面从前到后 , 周而复始,我就这样一直洗 , 我的辛勤还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赏 , 开始有人看我辛苦 , 给我送一些水果。
这里的水果甘甜醇正,吃起来和外面的完全不同 , 我不觉得这和仙人谷这三个字有关,我觉得和这里的水土有关。水好土好 , 加上这里的小气候,自然种出来的水果就好吃。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对我满是不屑 , 看不起我 , 见到我都不会微笑一下,抬着头就过去了。还有的人装逼 , 路过我的时候会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好好干 , 你会有前途的。”
说完这句话过去之后,几个人就会哈哈大笑起来。
我根本不在乎他们在想什么或者说什么,我只管做我的就好了。我看起来每天都在洗地,其实我每天都在修炼。
终于有一天,我看到陈世杰和他伺候的少爷一起来了,两个人是来找有容的。
来的时候我正在挑水,陈世杰看到我之后笑着说:“早就听说你在这里一直在洗地,看来是真的。陈洛,你太不争气了 , 你来这里就是洗地的吗?你看看我,我的噬魂大法已经达到圆满了 , 承蒙少爷垂青 , 我开始和少爷一起修行心剑术了。”
我没说话 , 低着头洗地。
那位少爷这时候说道:“站直了,抬起头来。”
我懒得理他 , 只顾着低头洗地。
这位少爷说:“我让你站直了,抬起头来呢。”
我低着头洗地的时候 , 看到他往前走了两步,就站在了我的身前。
我直起腰来,拿着手里的扫把,说:“有事吗?”
“你倒是拽得很啊!刚才我让你站直了 , 抬起头,你听到了吗?”
我说:“听到了。”
“听到了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
“因为我在洗地。”
我话音刚落,这位少爷直接就抽了我一个大嘴巴:“还敢顶嘴!”
这一个大嘴巴抽得我倒是不疼不痒 , 但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啊。我来这里是当有容小姐下人的,不是当所有人的下人的吧。你他妈的凭什么打我?我刚要还手 , 就听身后有人说道:“颜烈,你来我这里打我的下人,合适吗?”
接着 , 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往后一拉我,有容就走到了我的前面,说:“颜烈,你太过分了。”
“不就是一个下人嘛,打了就打了,难道你因为一个下人和我翻脸吗?”
有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来这里什么事?不会是专门来教训我的下人的吧?”
“来看看有容妹妹你啊,难道不行吗?”
“看也看了,你可以离开了。”
“有容妹妹,我这次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 , 里面是一颗鸡蛋那么大的钻石,他递过来说:“喜欢吗?”
“一块破石头而已,还不如送我一个鸡蛋呢。”有容说完一翻白眼 , 转身就走了。
这颜烈少爷顿时脸一黑 , 说:“迟早我要把你弄到手 , 走着瞧。”
他看着陈世杰说:“走,我们回去。”
我这时候摸摸自己的脸 , 继续洗地。
在这里,我被人抽了一个大嘴巴 , 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我不行 , 我必须要记在心中 , 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绝对的侮辱。
我不是个爱找事的人,但我也不会怕事。刚才要不是有容小姐来了 , 我一定会抽回去十个大嘴巴。不过现在想想也没必要,打回去又能怎么样呢?到最后受到惩罚的一定是我这个下等人 , 我必须等待时机,要么等自己变得很强,要么等一个报复的机会。
就这样,我闷着头洗了三个月的地,似乎所有人都逐渐把我遗忘了。厚土娘娘每次从我身边经过都懒得看我一眼,总是直接就走了过去。
我也不管这些,经过三个月的训练,我对二百斤的担子已经是举重若轻,此时我再也找不到更大的水桶了 , 所以,这时候我必须加重水桶的重量才行。
我四处打听 , 听说在金灵山上有一种陨铁 , 密度特别大 , 这种陨铁被打碎,然后经过上面的铁匠锤炼 , 能打造世上最好的武器。
我不需要什么武器,我需要的是这种密度特别大的陨铁来配重。一方面将我身上的沙袋换掉 , 一方面在水桶上加重。
于是我和有容小姐请假,说是去金灵山一下,去找自己的朋友聊聊。有容小姐直接就同意了 , 其实这些天她也没有用我做什么 , 一切有小环就都够了,我可有可无。
我自己就去了金灵山 , 到了金灵宫外之后,我说找张有道。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 , 在傍晚的时候张有道才出来,他说:“陈洛,我在陪少谷主修炼,出来晚了,你要体谅我一下,别怪我。”
我说:“怎么会呢,我还怕你不出来呢。”
“那不能,毕竟是一起来的。”他说。“你找我什么事?”
我说了来意,他这时候皱着眉说:“金灵山的陨铁是宝贝啊 , 我一个下人根本就没办法接近,不过你既然只是需要配重 , 我倒是有个办法 , 你去铁匠铺外去捡含有杂质的废铁砂就行了啊 , 那东西没有什么用,也不会有人在乎的。你跟我来 , 我给你找个袋子。你装一袋子扛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