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
“哪个她?你老婆?还是你闺女?”凌暮沉故意这么问。
沈明轩的脸上有些难看。
凌暮沉笑了:“她们母女平安,不过你老婆要我告诉你,她等着你出去给女儿取名字。”
“……”
“我说真的沈明轩,你见过几个女人能去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的情敌的?我一直觉得‘义气’是男人之间的代名词,但是在海伦和雪儿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坚定不移的友谊,你真的应该用心去看,海伦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老婆 , 她比雪儿更适合你。”
凌暮沉说完这些就离开了。
本想去找他那位当警官的朋友 , 没想,还没走进警察厅就遇到了宋雅桐。
她刚刚去看完忠叔,看到他的那一刻 , 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泪光:“暮沉 ,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算计我。”
“看你这话说的,我何时算计过你?”
“就算谈不上算计,难道你没有利用过我吗?暮沉 , 纵然我有错,可我没有伤害过别人吧,忠叔做的那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七年前是真的,七年来是真的,七年后也是真的,你却利用我,欺骗我你失忆 , 其实你不过是想躲避我对你的投怀送抱,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吧!”他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楚夜雪,哪里值得你这么对她?”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身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眼泪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我说凌少,今天你让女人这么伤心,小心哪天出现一个女人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笑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位当警官的朋友。
“你放心,我已经遭到报应了。”凌暮沉没好气的笑。
“就是你那位当医生的小妻子?”
“何警官好记性 , 走吧,请你喝茶!”
两个人进到了一家茶餐厅里 , 凌暮沉直入主题:“何警官,说一下案发经过吧!”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着急啊,我这茶还没开始喝呢!”
“OK,你喝!”凌暮沉等着他喝。
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何警官还是给他说了起来:
“是这样的,当时我们接到举报说有命案发生 , 我们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 发现现场一片狼藉,有打斗的痕迹,沈明轩浑身是血 , 衣衫不整,后脑有伤,孟欣几乎浑身赤裸的躺在血泊中,胸口有刀伤,脖子上有掐痕,尸体的左边有个烟灰缸,烟灰缸上也有血迹,经法医鉴定,血迹属于沈明轩 , 沈明轩后脑勺的伤口跟烟灰缸吻合,刀上的指纹也是沈明轩的,还有在沈明轩的指甲里发现了孟欣的皮肤纤维,表面证供都指向沈明轩,所以目前,沈明轩是最大的嫌疑犯,杀人动机为强奸未遂后故意杀人。”
“强奸未遂 , 故意杀人?”这八个字 , 让凌暮沉笑了。
“那你是什么表情?好像很不以为然?”
“表面听来我这证词的确对沈明轩很不利,但我还有几个问题不明白,这报案者是谁?还有 , 为什么大半夜会出现命案现场?据我所知沈明轩事发当时房间里是关着灯的 , 那么报案者看到的时候灯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凌暮沉又问。
“报案者是一对小夫妻,是孟欣的邻居,那天他们看完夜场电影回家 , 看见孟欣的房间亮着灯,门虚掩着,开始以为孟欣忘了关门想去提醒下,谁知道打开门就看到沈明轩拿着刀躺在孟欣边上,所以报警了。”
“能带我去现场看看吗?”
“没问题!”
“我还想看看法医报告。”
“ok!”
何警官带着他去了命案现场。
凌暮沉仔细看了房间,检查了灯的开关,又去电闸那检查了一下,回去之后,他翻阅了法医报告 , 又研究了报案笔录,一丝微笑浮现在他嘴边。
很快,便到了沈明轩案情开庭这一天——
“请问张先生,张太太,你们在哪家电影院看的电影?几点散场的?”
“在世贸影城看的,12:30散场的。”
“12:30散场的电影,你们就算散步回来也就1点左右,为何你们到家已经2:30了?”
“我和我老婆肚子饿了,去吃了点夜宵,所以回来晚了。”张先生说。
“那么你们在哪里吃的夜宵?”
“就在影城不远的地方有个夜宵摊 , 去了张伯开的烧烤店 , 喝了点酒。”
“哦,是这样啊,但是据我所知 , 那天张伯的老婆生病,他没出摊啊!”
“这…… , 哦,我记错了,他是没出来 , 我们去了他家隔壁那家烧烤店,名字我忘记了。”张先生已经开始慌张,目光都不敢直视凌暮沉。
“哎呀,不好意思,原来是我记错了,张伯那天是出摊的,是第二天没出来。你难道未卜先知,知道他第二天家里有事?”
“我,我忘了是哪家了……“张先生沉不住气,恼羞成怒:“我记性不好也有罪啊?”
“你记性不好当然没罪,可是我搞不懂的是 , 你们发现的时候门是虚掩的,根据法医报告,里面有打斗的迹象,那么为什么其他邻居没听到声音,就被你们看到了?”
“我怎么知道啊?可能他们睡的熟,没听到呢?”
“可是据我调查,张先生您好赌,前阵子欠了好多钱,可是命案的第二天你把钱全还了,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赌博有赢有输很正常的 , 第二天我手气好 , 赢回来了,怎么了?不可以啊?”虽然他说的头头是道,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弱 , 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可以可以 , 我没问题了。”凌暮沉转向法官:“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一下,请问那把使受害人致死的刀是什么刀?”
“是一把厨房用的长柄刀。”
“好,我的当事人被控强奸未遂故而恼羞成怒杀人 , 可是电信局的通话表明是受害人打电话给我的当事人,我的当事人才会前去。半夜三更,一个单身的女人,如果没有事情,为何会打电话给我当事人?她难道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吗?受害人的门没有强行进去的痕迹,说明是受害人主动开门的,那么半夜她能让我当事人进去,表示是很信任我当事人的。”
“受害人就是因为信任被告,但是被告却见色起意 , 所以才指使命案的发生。”
“好,就算这样,我当事人见色起意,被害人奋力反抗,为什么只在我当事人的手指甲里有被害人的皮屑,而受害者的指甲里没有半点我当事人的皮屑?据我所知,受害者不是左撇子 , 她应该是用右手拿起烟灰缸砸像我当事人 , 如果搏斗肯定是面对面的,那么我当事人的伤口应该是在额头,而不是在后脑勺 , 那么烟灰缸掉落的地方只能是被害人尸体的右边而不是左边 , 被害人那么娇小玲珑,不可能是我当事人的对手,从尸体报告可以看出 , 被害人的脖子上有掐痕,那掐痕应该是我当事人掐着她的脖子造成的,但是为什么在脖子周围缺没有我当事人的指纹?最重要的一点,我当事人明明可以掐死被害人,却偏偏还跑去厨房用把刀刺死被害人,你们说有必要吗?刚才张先生也说了,看到灯光才发现命案现场的,但是我去命案现场看了,被害人家里电灯的开关上有我当事人的指纹 , 说明他进去的时候灯是关着的,所以他才想去按开关,留下了指纹,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拉下了电闸,布局让我当事人摸黑进去以后,用烟灰缸在背后砸晕了我当事人 , 烟灰缸就落在了尸体的左边 , 然后趁我当事人昏迷的时候抓着他的手用指甲在被害人身上划了几下,造成我当事人的指甲里有被害人的皮屑,然后把刀放在我当事人手里 , 造成强奸未遂故意杀人的假象 , 但是那个真凶却犯下了一个错误,当他又去推上电闸的时候,不小心在电闸上留下了血迹 , 他看到屋里的灯没亮,重新又去按下灯的开关,所以在灯开关沈明轩留下指纹上留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叠加指纹!综上所述,我的当事人是被陷害的,凶手另有其人!”
法官缓缓点头。
凌暮沉回过头来,看着证人席上的张先生,张太太,微笑开口:“两位想必是不了解法律常识,相对来说,作伪证处罚较轻 , 但是作为同案犯,你收的那些钱还要有命才能享受啊!”
张太太立即就吓哭了,拽着她老公的胳膊说:“老公,我不想坐牢啊,你还是说实话吧。”
张先生也吓得腿软了,却还是强壮镇定大声的说:“我们不是同案犯,我说实话,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作伪证报案 , 但是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见钱眼开而已……”
声音越说越小 , 直至最后变成了哀求。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法院终于裁定沈明轩无罪,当庭释放。
谁知 , 他对凌暮沉连句谢谢都没有 , 急匆匆的回家看老婆孩子去了。
而海伦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不顾一切的下床,忘记了自己还很虚弱 , 没走到门口就站不稳了,幸好他及时进门扶住了她:“你不好好躺着下床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回来了……”
“不相信我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