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小志乖乖的点头。
“好!那姐姐要走了喔!”
“姐姐再见!”
小志在门口对她挥挥手,直到人都看不见了,他还是舍不得回去。
云起终于还是走了。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她还是没有从震惊而沉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王母虽然再三叮嘱,不要去找王父。
但她怎么可能不去呢?
即使阿扬能帮她查到那张支票,可是,一张支票又能证明什么呢?那个王父只是心术不正而已 , 只要给他钱 , 他应该就会说出一切。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了,她不能放弃,她要找出当初给王父钱让他赌博的人 , 这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 她觉得这一切都不单纯,也许从一开始,就有人在策划着一切。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下了机 , 她照着林董给她的地址,找到了王父的所在地。
王父果然在这里。
如今的他刚刚出狱,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钱也没有,当然无处可去。至于他所谓的‘家’,也是没人住的破烂小屋,普通的遮风避雨都不可能,仅仅只比狗窝强了一些。
云起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一个躺在角落里 , 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怀里还抱着半瓶啤酒。
他应该就是王父了。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你是王新福吧?”她以中文试探性的问道。
而王新福,就是王父的名字。
他好像没听到。
云起又问了一次,“你是王新福吗?”
“你谁呀?烦不烦?”王父本来在闭目养神的,听到有人吵自己,又是以他最熟悉的国语问的,他反射性的也以中文回出一句。
然而 , 话一出口他就呆了一下 , 这是在俄罗斯,不是在中国。
他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 自言自语着:“老天竟然对我这么好 , 真的送了一个女人给我,我的天哪,还一个人间尤物……”
他还真是死性不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云起极力忍耐着他那种猥琐肮脏的眼光,再一次问道:“你是王新福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有什么好问的?过来 , 让老子先爽一下!”他猛地扑向了她,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云起吓了一大跳,向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攥的紧紧的,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王母真是没有骗她,也没有危言耸听,这个王父,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 和叶初晴简直有过而无不及。
虽然她在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特地去买了一把刀放在包包里来防身,但是此刻,她被他摔在地上了,包包也被甩到了一边,她伸出手去,却还是差一点够不着。
“没钱让老子赌也行 , 有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错!”王父涎着笑 , 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脏兮兮的身体就准备对她扑下去。
“救命啊——”云起吓得大叫。
“你叫天叫地叫祖爷爷也没用!留着你的力气叫/床吧!”
王父哈哈大笑着,肮脏的大手朝她的胸部抓了下去……
难道今天逃不过这一劫了吗?她还是太天真了,女人的力气怎敌得过男人?就算自己已经做好了全副武装和心理准备 , 但此刻的状况仍叫她心惊。
这一生除了沈时墨 , 她再没有过第二个男人,更加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情况。眼看着他的手就要对着她的胸部抓下来,她吓得失声惊喊。
然后 ,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道忽然冲过来,王父被踢到了一边。
“天杀的,哪个王八羔子敢踢他老子?”王父吃痛的骂了一声。
云起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顿时愣住了。
为什么会是他?
沈时墨?
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么会,及时出现在这个时候?
只见他对着王父就是一阵猛打脚踢。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打我?”王父一边躲避一边骂,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碰吗?”沈时墨脸色发青,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是云起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他似乎愤怒到了极点。
王父被他打得连滚带爬 , 跌在云起的面前,连喊带骂的求饶,“夏云起,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我会被害成这样全都是你们姓夏的。要不是你们,我儿子也不会死的这么惨,我孤独无依没有依靠。要不是因为你们姓夏的 , 我们也不至于家破人亡,流浪到俄罗斯来……”
“你儿子死 , 关姓夏的什么事?”沈时墨死盯着他问。
“怎么没关系?我儿子是因为去山上接夏母,才会死于非命。”
“那是因为你儿子贪财,收钱去残害夏家的人命!这是你的报应!”
“你胡说!我儿子不会因为五百万就去杀人,他是被人害死的!”王父似乎对自己的儿子 , 还有一丝感情。
沈时墨却是冷冷的一笑 , 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我没有说五百万,你怎么知道是五百万?那张支票是谁给你的?出票人是谁?”
“……”王父一阵哆嗦,说不出话来。
“说!”
沈时墨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 冷眼瞪着他,“不说实话,我让你没命走出这里,若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王父吓住了,嘴唇一哆嗦,说出一个名字来,“……是,是沈时墨!”
“沈时墨?”
沈时墨吃了一惊,望向云起,云起却是一脸的冷漠无波 , 傻傻的坐在那里,好像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似得。
沈时墨在王父面前蹲下身来,“你确定,是沈时墨?”
“当然!那一大笔钱,是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我怎么可能记错?”
“那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王父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望着他。
那样的眼神里,好像他一点都不认识沈时墨一样。
沈时墨又是冷冷的扯弄了一下嘴角,“支票是沈时墨给你的,你却不知道我是谁?”
“你到底是……”
王父听他这么说,似乎突然知道了他是谁一样 , 脸色吓得惨白惨白的。
沈时墨继续逼问:“钱到底是谁给你的?说实话!不要有一字一句的欺瞒,否则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安个罪名盼你终身不得自由!”
“我不知道 , 我真的不知道,支票是我儿子留下的,支票的出票人是沈时墨 , 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 你不要再问我,我也是受害者……”
线索到这里似乎是断了,找不到那个送支票的人,而出票人,竟然是沈时墨他自己?
到底是谁在栽赃他?
仔细的想了想 , 他亲自出过的五百万支票只有三张,一张是连心在去参加比赛前夕,他给她开的一张支票;还有一张是在两年前,为了保住云开的性命,私下开出去的,而那张支票是隐秘性的,几乎没有人知道。
至于第三张支票,是在那一次,他要叶初晴签下终止协议的合约 , 叶初晴起初没有答应,后来很爽快的便答应了,却也开出了两个条件,一个是五百万的支票,一个就是暂时性的对叶家和对世人不要公开澄清他们的关系,她的面子上会挂不住,等到时间稍微的缓一缓 , 等到风头过了 , 再向大家澄清。
而那天,沈老爷子也在场,是他老人家亲自做的主 , 要时墨答应她的条件 , 而她也在大家的面前亲笔签下了那纸协议。
现在想来,这件事一定和叶初晴脱离不了关系。
她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计划着这一切了。就因为她的好胜心,还有她的占有欲 , 她不允许别人得到她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她害了末末,害了夏母,为的就是要他和云起永远无法在一起?
云起似乎是绝望了,似乎是认命了,不再追问什么,默默的从地上站起来,失魂落魄的往门外走去。
沈时墨见状,也顾不上再理会王父,朝她追了出去。
跟上她的脚步 , 观察着她的反应,并且小心翼翼的问:“你相信了?”
她没有说话,神情悲惨而无助。
后来,他带着她走进一家客人不太多的餐厅,她也没有抗拒。
她看起来是那么柔顺,不再抵抗他,可是无形之中,他们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云起 , 你要相信我,那张支票……”
“是叶初晴给他们的。”她面无表情的接下了他的话。
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其实 , 怎么说都没有用,支票虽然是叶初晴给的,却是他出的 , 这就好像 , 伯仁虽不是他杀,却因他而死,这样的沉重 , 这样的负罪感,远远要比亲手杀人来让人更加痛苦。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她也没有抗拒。
“云起,我……”
“什么都别说了好吗?我很累!”她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刻,他无法去确认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她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丝的表情和反应,好像还被困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又好像她已经对他绝望了,已经彻彻底底的、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了 , 好像他在她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