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事啊?
如此混乱的场面,她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干脆把手伸向沈明轩:“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小雪!”
“那是我爸爸戴过的戒指,是我妈妈最心爱的宝贝,象征着他们之间最纯洁无悔的爱情,不容你玷污,还给我!”
“……”
“还给我!”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屑要,但是她的东西她一定会要回来。
他不得已,只好取下来 , 还给了她。
她拿着就走。
谁料 , 经过门口时,门口的男人竟伸出手臂搭在另一边门沿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看着这男人 , 想到今早的一切 , 她真是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不必难过 , 也不必感到难堪,因为我可以证明你不是性冷淡。”说着,看到沈明轩走过来,他又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说:“看在我那么幸运拥有你第一次的份上,我就帮你报这一箭之仇,告诉他你有多热情,大大的满足了男人的占有欲,还有 , 你的左胸上有一颗小红痣,特别特别迷人——”
“你不准说!”
她狠狠瞪他,这男人,冤家路窄吗?
眼看沈明轩走过来了,他又在前一秒钟放下了手臂,她急忙走了。
沈明轩冷冷的看着这男人:“你来干什么?”
“看看我兄弟,跟他联络联络感情!”
“第一,我不是你兄弟,第二,我们也没有感情可以联络 , 慢走,不送!”
“可以不送 , 不过,叫里面的女人出来,她得跟我走!”
*
楚夜雪从社区出来,站在路口不远处等公车。
没多久 , 她看到那男人领着那女人出来了 , 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那男人赶走了那女人。
她收回视线,不再去看。
和沈明轩有关的任何人和事 , 她都不想再牵涉其中。
但那男人开着车过来了,停在她的面前:
“去哪儿,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必!”
“客气什么,我又不是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男朋友,说吧,你希望我怎么负责?”
“你不必负责,我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他也不生气,扬起一抹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那你岂不是得去打一支狂犬疫苗?”
“多谢提醒,我这就去!”
“需要我介绍兽医给你吗?”
“不必!”她没心情跟他瞎扯下去,公车也不等了,闪人。
“等等!”他又叫住她。
“你还想怎么样?”她回头,忍耐的看着他。
只见这男人,笑的更暧昧,也更迷人了:“今早你走的太快 , 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穿男人的衬衣,很美!”
“我跟你说过,不许再提这件事!”她又羞又气,脸都红了。
干脆不跟他说了,以后见了绕路走,谁知偏偏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看一眼是同事的电话 , 她没有耽误便接了起来:“二师兄,什么事?”
“夜雪,你在哪里?”
“怎么了?”她机械化的问。
“附近刚发生一起车祸 , 有许多患者被送来,人手不够,你方便的话赶紧赶过来。”
事关生死 , 楚夜雪立刻清醒了,说了一句:“我马上到!”
“发生什么事了?”车里的男人问。
她直接当做他不存在 , 但,这个节骨眼上不见公车过来,也没有出租车 , 要走到地铁站还有一段路程。
算了,现在不是较真的时候,她打开车门就上了他的车。
“不是不要我负责?”他好笑的问。
“送我去三院。”
“怎么回事?”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车祸,患者太多,医院人手不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问他:“事关生死,你能在二十分钟内把我送到地儿吗?”
“系好安全带,十五分钟!”
她根本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什么来头,平时沈明轩从这里开车把她送到医院最快都要三十分钟,他说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 ,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停下车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晕晕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戏谑的看着她:“你确定你这样能上手术台?可别把手术刀掉病人脑袋里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她下了车。
“楚医生!”他隔着车窗叫住她:“别忘了打疫苗啊!”
她直接当这男人不存在,匆匆忙忙的跑进了脑外科。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到处是人,到处是声音 , 各种声音。
“夜雪 , 看你状态不是很好,不要紧吧?”同门师兄问她。
“救人要紧。”
“那好,你来协助我。”
“OK!”
每次都一样 , 不关发生什么事 , 只要上了手术台,她就会异常冷静。
至于沈明轩,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 似乎都与她无关了。
一场又一场的手术下来,他们连午餐晚餐都没顾上吃,大家正商量着去吃什么宵夜,没想,走出大楼时竟听到一阵嘤嘤的哭声。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走了过去,发现是一老一少正抱在一起哭,旁边有医生在安慰,还有两个律师在交头接耳。
“发生什么事了?”楚夜雪问。
“就是前几天住到我们医院来的农民工你们还记得吗?”医生说。
“有点印象,怎么了?”
“这是那个农民工的家属 , 可怜他妻子早逝,家境贫寒,家里就只有这一老一少了,发生事故,工地巧言令色不肯赔偿,他们付不起医药费,又不懂得法律知识 , 是一问三不知 , 换做任何一个律师,难度都相当大啊!”律师一边解释一边摇头叹息。
“只是难度大而已,并不是完全没希望 , 是不是?”夜雪敏感的问。
“话是这么说,只是我们能力有限啊!”
“这么说的话 , 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大师兄说。
“什么人?”大家同时都看着他。
“也是一个律师,据听说只要在他手中没有打不赢的官司,常常为穷人伸张正义 , 但做事也常常不按理出牌,收费标准也是因人而异。”
“法律界还有这样的人?”楚夜雪奇怪的问:“他是谁呀?”
“他就是有‘律坛怪侠’之称的金牌律师,凌暮沉!”
“凌暮沉?”
大家顿时面面相觑。
紧接着就有人说了起来:“我也听说过这个人,听说,他也不是专门为穷人伸张正义,当然,也不是一味的攀附权贵,他接的案子,全看他的心情决定,对某些人就可以分文不取 , 对有些人收费又会特别昂贵,别人永远也猜不到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这个人还有‘小股神’之称,就拿08年的那场金融危机来说吧,他帮好几家企业躲过了那一场危机,唯独没帮他的父亲 , 那一年他父亲可是损失惨重。”
说起这个人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好像人人都知道他,唯独楚夜雪没有说话。
难道是不是她太孤陋寡闻了吗 , 对于这个名字她是从来没听说过。
“哥哥姐姐们 , 你们说的这个人,他会帮我们吗?”一直哭哭啼啼的小男孩问。
“不是我泼你冷水,这还真不好说 , 因为凌律师有一段时间没接案子了,如果他都没有办法打赢这场官司,那法律界估计也没人有把握。同样的,如果连他都不接,也就没人会接了。”
一时之间,大家又都沉默了,只看到那祖孙两个抱在一起,让人感觉心酸。
“我看,我们干脆帮人帮到底 , 送佛送到西,带他们去找这位凌律师吧?”楚夜雪说。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她莫名其妙。
“美女好办事,我看就你带着他们去吧!”大师兄发话。
她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尤其当那小男孩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手恳求她的时候,她的心软了,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然后 , 当天晚上 , 她按照知情人给她写好的地址,牵着这小男孩走进一栋陌生的高级社区。
按了很久的门铃,在她以为这个人根本不在家的时候 , 终于有人给她打开了门。
但 ,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惊呆了:
“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他反问一句。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这男人,他显然是刚从浴室里出来,只披了一件浴袍 , 头发上还滴着水,双臂环胸,懒洋洋的倚在门边上,笑看着这两个人:“你可别告诉我,我在一夜之间就多出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来啊!”
“我跟你说过别再提那件事!”
“那你三更半夜来找我干什么?负责?”
有时缘分真的很奇妙,他们两个人,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前前后后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竟然见了三次面。
更何况还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楚夜雪也不想跟他瞎扯 , 干脆问道:“我找凌暮沉凌律师,这是他家吗?”
“有何贵干?”
“你能代替他发言吗?”她不是一个花痴,对这男人还有一定的戒心。
“放心,我绝对可以!”
“为什么?”
他笑了。
那是一抹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低声附在她耳边,是暧昧的语气:“因为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凌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