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
是啊,他说的对,他们都做不到那个地步。
不再劝他了。
然而,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也逃不开他火热的视线,感觉到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那一声低沉的 , 充满痛楚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云起 , 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要失去你?”
一颗心 , 也被他这一声沉痛生生拧碎了 , 但她到底还是摇头:“不,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了 , 但是我们已经不能再在一起,时墨,不要逼我。”
“不,云起,你可以怪我,可以恨我,可以折磨我,我只求,你别恨你自己 , 别让我离开你!”他已不在乎什么尊严,更不要什么男人气概,痛苦的恳求,只想留住她啊。
她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不忍再伤他,是啊,那颗虽然有过恨、却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他的心 , 只看得到他的伤悲 , 却记不起自己的撕心裂肺了,就只是,抚摸着他的脸 , 一遍又一遍 , 划过她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这样的温柔中 , 他再也不能自持,嘴唇疯狂的落在她的脸上狠狠的吸取着那份只属于她的馨香。
她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发颤,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老天,他们真的可以吗?
她的妈妈,会在天上看着她吗?
她来不及做出更多的思考,一个滚烫的吻,又落在她脖子上了。
“时墨,别……”
“原谅我,云起!”
他一个吻,伴随着一句请原谅,那么痛,那么苦 , 那么绊人心。
她的心又碎成了千千万万片,眼泪也随之滑落。
他尝到唇间一股咸涩,不敢再继续,捧着她的脸低喃:“别哭,云起,别哭,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她不言不语 , 就只是眼泪不停的流。
他的心都快被这一滴滴晶莹稍微灰烬了 , 只能恳求:“我求你云起,别哭,我不会再随便碰你了 , 你不愿意,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想到她所受的苦 , 想到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事,他的心在痛,身体在痛 , 五脏六腑都在痛。
她却用手臂揽住了他的脖子,依旧没有言语。
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她的内心,深深吻她的眼泪,却不管受着怎样的煎熬,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却在这时,他口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
他们两个人也都猛地一震,被这声震动惊醒了,回到了现实之中。
是云开打来的 , 他接了起来,嗓音略微暗哑:“云开,什么事?”
“什么事?今天你兄弟结婚你知道吗?你是不是喝晕了?还有,我姐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云开一连串的问。
“是,你要跟她说话吗?”沈时墨勉强恢复平静,看一眼云起,又问他。
“不必了,不管你们在做什么 , 请继续吧 , 伴郎伴娘的活儿我找别人去做。”
说完,云开就挂了电话。
只不过,两人靠的这么近 , 云起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云开的话 , 什么叫做不管你们在做什么请继续吧?她羞愧难当,猛一下撤离撤离他的怀抱,却忘记了这是在狭小的空间里。
他的一声小心脱口而出 , 却只来得及把自己的手掌挡在车窗玻璃上,她的头只撞到了他的手掌心,并没有撞疼。
听到他闷哼一声,意识到他们都做了什么,她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
“不,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他只要她好好的。
“那我们快点去吧!”
她不敢再在这里停留下去。
走出车子的时候,她的脸上滚烫滚烫的,简直没有办法抬头看他一眼。
最后,等到他们来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婚礼早都开始了。
安琪迎了上去 , “云起?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手机也打不通,我们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呢!”
“没事没事!桑榆呢?谁给她做伴娘了?”
“连心啊!那丫头说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再当新娘了,就当一次伴娘过过瘾吧!”
安琪刻意用了一种比较搞笑的语气和说法,然而,这句话听来,怎么听怎么难受。
说来说去,都是沈文扬的错,一辈子风/流就算了,不管儿子就算了 , 到头来不止害了连心 , 也害了云起,还害得沈家断子绝孙!
沈时墨不想去提起那个人,把云起交给安琪,“安琪 , 照顾好她 , 她刚刚崴到了脚。”
“崴脚了吗?严重不严重?阿梓在里面,要不要……”
“没事没事,已经没事了,别叫他 , 也别让云开知道。”云起急忙阻止她。
今天是桑榆的婚礼,阿梓要嫁妹妹,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众目睽睽之下的焦点。
安琪想了想,点点头,“好吧,不过婚礼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是捧花的那个环节,时墨,还是你看好她吧 , 以免她会被人挤到踩到。”
沈时墨当然乐意之至。
然后,桑榆拿着花跑过来了,对云起大声的喊着:“姐,姐,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等你,捧花一定要扔给你,你接好哦!”
桑榆还特地跑到距离云起最近的地方,全然不顾周围有一大群人惊诧的目光。
当然 , 现在能够让云起幸福 , 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夏家的兄弟姐妹最想看到的事。
然而,就在这时 , 小贝晕啦吧唧的跑过去 , 拉住云起,“云姐云姐,我有事找你——”
捧花就在这个时候扔了过来,小贝不明所以 , 接了个正着。
桑榆简直要鼻子冒烟了,真想骂个两句,这丫头是看不懂怎么回事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存心坏人好事。
阿梓看她那个架势,急忙阻止,“丫头,别乱来啊,注意点形象。”
“就她?她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风清扬完全不给自己的新婚妻子一点面子。
“好 , 反正你也这么说了,我就干脆没形象到底吧!”桑榆故意的举起拳头。
要挨打的那个还是云里雾里的,捧着花眼巴巴的望着大家,根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云起微微笑,挽上小贝的肩,“这是天意,天意如此!”
然后看向小贝,“小贝,你刚刚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