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个“嗯”字的时候,她的尾音微微上挑 , 带着撩人的哑意。
仿佛有些宠溺似的。
伤害不大 , 但是侮辱性极强。
那个名媛在她的眼神下,不敢说话 , 只能小鹌鹑似的 , 用力点头。
本来就是个小姑娘 , 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阮寒星不由笑容扩大 , 心中的郁气都散了几分,颔首道:“乖……”
她只是漫不经心的一说,可是配合着她身上强大的气场 , 让人有种被夸赞的自豪感。
更何况,她这么美,又这么飒。
只是站在这里,就足以让人心生向往。
那本来还在哭的名媛,说不清为什么,一瞬间涨红了脸蛋。
被泪水洗过的眸子 , 蓦然晶亮地看着她。
坏了,她是不是被嘲讽坏了脑子?
为什么她的心脏跳得好急,觉得这样猖狂高傲的阮寒星真的好美。
美得让她甚至都没有办法继续讨厌她。
名媛下意识捂住胸口 , 心中生出几分背叛朋友般的心虚,长睫抖了抖,不敢再看她。
然而目光瞟到其他朋友身上,却发现她们也如出一辙的脸颊微微涨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这……
呜呜呜,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无时无地不在无差别的释放魅力,男女通吃,谁扛得住啊?
钟思思还说阮女士故意勾搭她哥哥,想要搅乱婚礼,才带着她们来整一下她。
可是这样的大美人儿,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只要她勾勾手指,就算她们都是女人,也会不顾一切地抛下狗男人跟她走啊!
钟思思可不知道自己朋友们的叛变。
她看着这一幕 , 只觉得自己被忽视和看不起,心底里都要被气炸了。
她猛地上前一步 , 粗暴地拉住阮寒星的胳膊,尖声道:“你干什么?谁准你动别人的东西了?”
她的指甲很长 , 凑过来的时候用了十分力,尖端几乎要陷入她的胳膊。
阮寒星吃痛皱眉 , 眼底闪过厌恶。
一转身 , 直接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 , 成功打断了钟思思尖利的嗓音。
“你竟然敢打我?!”
钟思思惊诧之余 , 生出几分难言的愤怒,几乎失去理智:“你这个贱人 , 你凭什么打我?!我告诉你,我哥哥绝对不会娶你的,我要告诉我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说着,她吼叫着扑上来,想要拽阮寒星的头发。
在她的眼里,她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之所以会迷恋阮寒星 , 当然是因为阮寒星心机深沉,欺骗引诱她涉世未深 , 又善良温柔的哥哥。
她笃定了阮寒星一定是哭着喊着想要嫁给钟少阳,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更何况……
她下意识地觉得,阮寒星就该像是其他想要跟钟少阳在一起的女人一样,对她讨好哄劝,在她面前放低姿态,以祈求得到她一个好脸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竟然敢动手打她!
“我说了,我没兴趣跟你们互扯头花。”
阮寒星后退一步,眉梢挑起。
面对钟思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收敛 , 更多是冷意。
跟这些明显还有些单纯的名媛们不一样,钟思思 , 在前世她接触得不要太多。
自私自利 , 又是个兄控,觉得全世界她哥哥第一好 , 谁也配不上他。
跟林柔一起 , 总是嘲讽鄙夷她也就算了 , 还几次撺掇着钟少阳出轨黎眠。
没什么道德感 , 残忍又讨人厌。
见到她,阮寒星的心底实在是难以有多少宽容 , 冷冷地抓住她的手臂,抬手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怎么?我打你你很意外吗?”
她眼底带着冰凉,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钟思思,嗤笑道:“你该不会以为,你拙劣的演技能够骗过我吧?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 你是故意把颜料洒在我的身上,故意带了摄影师和你的朋友们过来看我笑话吗?”
她的双眸洞彻,显然早就看穿了她的计谋。
钟思思睁大眼睛 ,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知道……?我,我不是,我没有!”
还没有太蠢,竟然知道矢口否认。
没什么情绪地冰冷看她一眼,阮寒星眼底涌上几分郁气。
她本来不想再跟这些人有牵扯了。
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次次地挑战她的容忍底线呢?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沉下眉眼,轻蔑道:“你觉得钟少阳完美无瑕,在我心里他却是个一无是处、只会给人添麻烦,既没有担当也负不起责任的软蛋!他已经跟黎眠结婚了,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 不要再拿他的事情来烦我,懂吗?”
“你胡说!我哥哥才不是软蛋!”
钟思思不愧是重度兄控,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 , 大怒喊道:“你这个贱人!就是你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故意勾搭我哥哥 , 转头抱上了霍总的大腿又来说这种风凉话!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啪!”
阮寒星忍无可忍,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家里人不肯教你好好说话 , 我今天就来教教你。”
她的眼底带着凶悍 , 目光如刀锋落在钟思思的脸上 , 沉声道:“你说,你该怎么称呼我?”
“贱人!”
钟思思捂着脸 , 尖叫一声,拼命地挣扎起来。
都是瘦弱的女孩子 , 阮寒星的胳膊看起来比她的还要细上一圈,透出几分伶仃的脆弱。
然而就是这样的手臂,抓住她却犹如铁箍,任她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钟思思的心底生出几分恐惧,又不肯在朋友们面前丢人,更加不想跟她服软 , 倔强地扯着喉咙骂:“你就是个贱人,狐狸精!你等着,我会跟我哥揭穿你的真面目的!”
“你尽管去说。”
阮寒星不屑地应了一声,冷冷地重复:“你该怎么称呼我?”
“啪!”
伴随着她询问的声音 ,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疼。
脸颊疼。
还火辣辣的。
钟思思的口腔里似乎弥漫上铁锈般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