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其他人,江归晚便没有继续维持自己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反正阮寒星跟姚清涟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听到姚清涟这样说 , 便只是冷哼:“阮寒星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办法对我做什么 , 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 带我来医院给人道歉。”
不然她为什么不直接让自己离开节目组?
还不是在夸大其词罢了。
有赫连寒夜在自己的背后撑腰 , 阮寒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而且刚才走之前她也给自己那个还没露过面的新助理发了消息 , 相信人很快就会过来。
据说是赫连寒夜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她安心下来 , 盯着姚清涟道:“反正大家都是同一个节目里的常驻嘉宾,以后还要一起录节目,闹僵了有什么好处呢?”
“故意让我受伤,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我受伤接下来要是不方便出镜,你的镜头就会变多吗?江归晚,你别想得太美了!”
姚清涟看见江归晚这张脸就恨得牙痒痒。
“你额头上这个伤嘛……” 江归晚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无所谓地笑了笑:“怕什么?你想出镜就出镜好了,不过丑了点 , 我知道你没这么娇气的。”
这话恰巧踩在了姚清涟的伤口上。
她就是觉得自己额头上的伤太丑了,所以不想再回去录了 , 结果江归晚还用这么冷嘲热讽的口气提起,她更觉得难受。
眼神都跟着黯淡下来,低声道:“我不能出镜,你也别想好好录。”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吃这个闷亏的!
“你有这个能力吗?就算现在告诉你,我是故意让那尖锐的地方对着你的脸,你又能怎么样?我要是不录,徐吉也会求着我录,你到时候可别太丢人啊。”
江归晚看到自己手机上发来的位置信息,脸上的表情格外得意:“没办法,谁让这个节目求着我来呢?”
“我看你也别白费力气 , 真以为阮寒星能护得住你吗?跟你道歉是我还不想撕破脸,你自己不会下台阶 , 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次的事情确实就是江归晚一手做的。
但跟她开始的计划有点出入。
那处尖锐的地方本来是要对着姚清涟的脸才对 , 没想到姚清涟当时的反应挺快,躲了一下 , 这才只是划伤了额头。
不过已经足够给她个教训。
“你承认了?是你故意要害我。”姚清涟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 怎么也没办法平复下来。
在这个圈子里很久 , 她听说过不少明争暗斗的故事 , 但没想到,这种恶毒的手段居然真的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我承不承认又重要吗?想听我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 不过你知道吗?不管我道歉多少句,你的额头还是会永远留下这道疤。”
江归晚笑了起来,似乎非常享受看到姚清涟愤怒却又没办法的样子。
手机忽地响了一声,她垂眸匆匆扫过上面的信息,转身拉开门:“我的助理来接我了,就不跟你们多说了。”
而外面狭窄的走廊上 , 气氛也有些紧绷。
阮寒星看到来接江归晚的人,眯了眯眼睛 , 神情更加冷漠。
“你……”江归晚原本带着笑的脸也僵住,短短的时间内闪过各种情绪,最终只是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走吧。”
齐暮把霍浅浅护在身后,脸上的警惕十分明显。
上次海岛一见他就知道肖白是赫连寒夜的人,如今再度出现,不得不让人防备。
肖白眼神扫过阮寒星,开口道:“我只是来接人回去的。”
“啊!”
话音刚落,江归晚的身体忽然向后仰去,口中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肖白身上 , 根本没人注意姚清涟已经走到了江归晚身边,并且狠狠抓住了她的头发。
江归晚吃痛,无助地抬起手:“好痛!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贱人!”
“你不是喜欢害人吗?喜欢嘲讽我的伤口丑?导演求着你回去录节目?你就做梦吧!那么喜欢害人,那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姚清涟有些疯狂的话落在江归晚耳畔 , 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摔在地上被人死死压着 , 下一秒她就知道姚清涟说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姚清涟的手里拿着把小巧的水果刀,红着眼睛对着江归晚的脖子狠狠挥去!
受够了!
她真的受够了!
大不了就都一起去死算了!
“啊——不要!不要!”江归晚闭上眼睛尖叫起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肖白!救我!她疯了吧她一定是疯了!要杀人了!杀人了啊!拦住她啊!”
姚清涟手里尖锐的刀刃蹭过江归晚的脸颊,紧接着就飞了出去 , 砸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会儿江归晚也顾不上自己脸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 连忙挣扎着要推开姚清涟,骂道:“你这个贱女人找死吗!?竟然想杀我!”
“我要下地狱也要带着你一起!江归晚!”姚清涟没了刀 , 便抬手掐住她的脖子。
这时候的她也确实没有了理智 , 满脑子都是跟江归晚同归于尽。
凭什么江归晚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她确实什么都没有,自己兢兢业业努力了那么多年早就受够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
她怕什么?
肖白当然不能真的看到江归晚出事,直接上前攥住了姚清涟的胳膊:“松手。”
姚清涟哪里听得进去。
但手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松手。
“好了。”
肩膀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像是为了安慰她似地轻轻拍了拍:“别为了这种事搭上自己。”
姚清涟听到熟悉的声音 , 抬起头发现有人站在自己身前。
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阮寒星那头乌黑长发也没能完全遮掩住的耳垂,上面缀着流苏耳环,像黑夜中微小又明亮的星辰。
微凉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先起来。”
温和的嗓音仿佛带着能够安抚情绪的力量,姚清涟咬了咬牙,听话地被阮寒星牵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