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天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盛喻飞整个人看起来都跟平时不一样。
沉默不语 , 脸黑得霍浅浅都不敢正眼看。
当时大哥也不说话 , 那种气氛下,即使有很多想问的话 , 也没有什么机会能问出口。
今天再见到 , 他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桀骜散漫的样子 , 好像那天晚上的景象都是自己的错觉。
听到霍浅浅的话 , 笑了笑:“来找你。”
“找我?”这出人意料的答案让霍浅浅忍不住奇怪起来,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你确定来找我?不是来找我大嫂的?”
他们好像也不是很熟吧?
“找你。”盛喻飞哑然失笑,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我可不想再被霍总警告了。”
霍沉对于阮寒星的维护 , 让盛喻飞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花虽美,却有护花使者在身旁。
只可远观。
不过他本来就对阮寒星只是欣赏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只要不打我大嫂的主意,我们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霍浅浅说着,眼角瞥见那车子快要离开自己的视线,赶紧跑过去用手机拍下了车牌号。
“你在干什么?”盛喻飞在旁边看着她奇怪的举动 , 好奇道。
霍浅浅却突然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车子很眼熟?”
“这种黑色的车长得都差不多。”盛喻飞侧了下头,没看出什么来 , 问道:“怎么,这车上有你认识的人?”
看她偷偷摸摸的样子,简直恨不能自己挂在车子后面。
霍筱宁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四姐!我没找到大哥。刚才成凛说大哥今天好像有什么事要去处理,可能一天都不会回来呢。”
“好,我知道了。”霍浅浅心里那口气一下就提了起来,沉思着挂断了电话。
大哥不在,大嫂坐着陌生男人的车离开酒店……
这怎么看都很奇怪啊!
可是大嫂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霍浅浅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准备回酒店乖乖等着。
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既然担心,就别愣着了。”盛喻飞手里拎着一串车钥匙,笑道:“我带你追人去。”
霍浅浅看着他脸上的笑容 , 犹豫起来。
片刻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那车都开出去那么远了。”
而且她不觉得自己就算追上那个车会有什么作用 , 大哥又不在。
“不相信我?”盛喻飞挑眉:“离开这酒店还需要在外面登记 , 如果你现在跟着我走,我保证能追上。”
在霍浅浅眼神露出几分动摇的时候 , 他又继续道:“反正只是跟上去看看那辆车去哪里 , 又不会怎么样 , 有我在 , 放心。”
……
“把请柬交给我。”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之后停下,坐在主驾驶的忽然男人开口。
他的脸上带着一副墨镜 , 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样貌。
莹白的手指间夹着那封纯黑色的请柬从车后座递了过来。
正当男人要伸手去接的时候,那搭在座椅上的手腕却向上轻轻一抬,将请柬转向另外一个角度。
男人正欲发作,却听见冷冷清清的女声在车内响起:“不好意思,我听说请柬是很重要的东西,你用什么保证你是值得我信赖的呢?”
如果是艾莉娜的话她不会有这些顾虑。
毕竟有霍沉在自己身边 , 艾莉娜对她的态度也是比较真实的。
但此时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她不可能就这样傻乎乎把东西给他。
男人似乎没有预料到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这么小心谨慎 , 顿了顿,回答道:“我需要带着你上游轮,请柬本来就应该交给你的接头人。”
“请柬可以代表我的身份。”阮寒星红唇轻轻扬起,抬眸盯着后视镜中的男人:“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我的接头人?”
男人这次沉默了很久。
过了几分钟,才发出一声很不屑的嗤声,伸手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条项链来。
黑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但跟阮寒星当时从请柬里拿到的黑色宝石却不太一样。
男人手中的黑色宝石比她的多了力道金色的精致花纹。
纤细的金色纹路在最底端缠绕,黑金的色彩交集让它显得有些神秘。
“我来接你,是你的荣幸,别人不可能有这种待遇。”链子缠绕在男人的手指上 , 语气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你倒是很聪明,让我有点意外。”
墨镜被他扯下来一点 , 露出那双漂亮的浅绿色眼眸。
“我虽然是第一次参加你们这种‘盛会’。”阮寒星单手拆开请柬 , 把里面的宝石拿出来。
然后把那张写着数字的卡轻轻丢到了前面男人的怀中:“但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傻瓜。”
男人脸上意外的神情不加掩盖,眉头紧紧蹙着:“你知道?”
“我不该知道吗?”阮寒星手中把玩着自己那颗毫无装饰的黑色宝石,语气淡淡:“接头人只需要拿到赴宴人的号码卡就可以了。”
没等男人回答 , 她继续开口 , 语气带着不太明显的嘲讽:“还是说 , 你比较特殊,需要连宝石也拿走?”
男人讪讪地收回眼神 , 看了一眼阮寒星丢过来的号码卡。
然后塞进兜里,发动车子。
“我觉得你应该开口解释一下。”阮寒星靠在座椅上 ,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十分锐利的光:“否则,我很怀疑你真的会安全把我送到目的地吗?”
在一开始就动这种小心思,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
“一个小小的试探,我想你能理解的。”
“更何况,又不是我邀请你来的,我对你有怀疑不是很正常吗?”男人稳稳地开着车,心情似乎不错 , 吹了个口哨:“毕竟像你这种外来人可不多。”
说到这里,他忽然轻轻“啊”了一声 , 声音中带着几分恍然:“这规矩,应该是他告诉你的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阮寒星在听到的那瞬间就知道了。
男人口中的“他”是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