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碍于霍沉跟齐暮在场,他也根本靠近不了阮寒星 , 只能用阴翳的眼神盯着她。
“顾二少真是会无能狂怒 , 不过,就算这么看着我也没用 , 这件事完全是江归晚自作自受。”阮寒星说完 , 疲惫地合上眼睛。
重新窝回霍沉的怀里 , 轻声道:“霍先生 , 我累了。”
如果不是江归晚自己作死的话又怎么会受这么多苦?
完全是活该。
霍沉根本就懒得看顾钊一眼,更别提跟他说话。听到阮寒星的声音 , 便紧了紧自己的手臂,给齐暮递了个眼神,才抱着人转身离开。
“你们怎么能走!这件事还没完!”顾钊见状就要追上去,却被齐暮轻巧侧身挡住。
关门的声音“砰”地响起,屋内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江归晚好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坐在地上 , 头发散乱,眼泪糊了满脸 , 样子格外狼狈。
“我也懒得跟你们继续浪费时间,就不拐弯抹角了。”齐暮的身高跟顾钊差不多,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来:“手机。”
顾钊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做什么?”
“今天的事情是你们两个安排的,我总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留下什么吧。”齐暮挑眉。
“什么事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钊听到这话,强硬地拒绝道:“我的手机凭什么要给你检查?少做梦了。”
他们根本就没留下什么证据,面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是他们做的?
可偏偏齐暮开口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笃定,好像特别确定。
顾钊有些心虚。
“我现在跟顾二少客客气气地说话,是希望尽快处理完这件事。希望顾二少识趣点,不要给脸不要脸。”
齐暮那把漂亮的蝴蝶刀被他灵巧的指尖转动着 ,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冷厉。
他身上有那种出入过生死的压迫感,顾钊甚至都要被他的气场给压制 ,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家那个已经没什么水花的二少爷嘛 , 我当然知道了。”
齐暮笑了笑,指尖一顿 , 将蝴蝶刀攥在掌心:“所以,顾二少不打算乖乖配合?”
他轻蔑的话让顾钊语塞 , 心中既是恼怒又带着不甘。
如果不是因为阮寒星的话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眼底带着恨意 , 顾钊咬牙道:“你别想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
面前那道黑色的身影便瞬间动了起来。
顾钊下意识要抬手抵挡他的动作 , 但齐暮看到的举动,脸上反而露出不屑的笑容 , 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直接曲起手臂,手肘砸在他的颈侧。
“唔!”
猝不及防被狠狠击中,顾钊踉跄着后退两步,刚要抬头,肩膀便被一股大力给抵住。
他的后背被迫紧贴着身后墙壁。
“放开我!”顾钊挣扎起来。
但颈间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的动作倏地僵在原地。
“再说一次,手机拿出来。”齐暮眯着眼睛 , 将手中的刀尖贴近他的颈侧,压低了声音:“顾二少运气不错 , 今天我没带枪在身上。”
否则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齐暮眼底闪过不耐烦。
冰凉的刀锋与温热的皮肤相触,顿时让顾钊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枪!?
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顾钊内心惊疑不定,失了判断。
但在这种生命被威胁的时刻,就算心中有再多疑惑跟不情愿,他也不得不做出妥协。
接过对方的手机,逼着开了锁之后,齐暮单手快速地翻看着里面的文件照片,在聊天记录看到他跟江归晚之间的交流。
顾钊显然是用了个小号,两人之间的聊天内容格外露骨火辣。齐暮本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 匆匆扫过两眼,脸上却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没记错的话,这个江归晚不是跟赫连家的少主关系不错吗?
什么时候又跟这位传闻中的顾二少勾搭在一起了?
他心中忍不住感慨 , 这江归晚的手段确实有些厉害。
就连他都必须承认 , 赫连寒夜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江归晚的胆子在这方面倒是挺大。
当着顾钊的面,齐暮把他们聊天记录里的照片单独删掉 , 又打开相册 , 把保存好的照片通通彻底销毁确认没有备份后 , 才把手机塞回到顾钊的口袋里。
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胸口 , 意有所指道:“顾二少果然如传闻所说,很喜欢流连花丛。”
说完还低头扫了一眼坐在地上 , 已经回过神来,正用怨恨目光盯着自己的江归晚。
忍不住幸灾乐祸道:“那我就祝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任务完成,齐暮确认没什么遗漏,不再继续停留,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房间。
“该死!该死!通通该死!”
江归晚恨恨地对着门口处辱骂,尽管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 , 她还是死死盯着那里,好像这样才能够泄愤。
顾钊没开口 , 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到一阵刺痛。
看见自己指尖那抹鲜红的颜色,脸色沉了下来。
刀子锋利,刚才齐暮果真是没打算留手。
如果自己不交手机,怕是情况要比现在还复杂。
阮寒星身边现在居然有这种狠角色,顾钊忍不住陷入沉思,心中考虑着接下来的对策。
很显然他跟江归晚今天想要给霍沉阮寒星两人之间制造隔阂的计划失败了,他跟江归晚一样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明明已经算是完美的计划!
直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抱住,感受到那一片温软倚在自己身旁 , 他才回过神来。
江归晚心有余悸地靠在顾钊身上,眼里还带着泪水 ,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 好像只有依靠着面前这个男人才能让自己安心似的。
这种全心依赖的模样让顾钊心里得到满足感,脸色稍微好了些 , 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 轻声安慰道:“没事就好。”
他本来以为阮寒星跟江归晚同时吊在阳台上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 便没有怎么担心 , 只等着霍沉救人的时候把江归晚顺便救上来就好。
但万万没想到后面还上演了这么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