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不是高月当年胆大包天背着她私自留了一手,给米小乔留下了一条希望之路。现在,即使米小乔得偿所愿地嫁给了孟非凡,她也不至于会输的这么狼狈。
她的手里,依然还有足以打击到米小乔崩溃的资本。
可是 , 都怪高月这个两面三刀的贱女人!拿了她的钱 , 却没有按照她的要求老实办事,毁了她最得意的一个计划,让米小乔现在生活得比谁都好。
这笔账,她一定要找高月好好算回来!
米小乔她暂时动不了,对付高月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穷酸女,还怕没有办法吗?
看着肖冰洁那在雨雾中显得分外狰狞可怕的面孔 , 高月微微拧了拧眉头 , 不亢不卑地说:“肖小姐,我们现在已经毫无关系 , 请你让开一下。”
“嗬 , 高月,当年你眼睛都不眨地拿了我的五十万,却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做事。米小乔她现在依然可以顺顺当当地生孩子,这都是你阴着我干出来的好事!”肖冰洁刻毒地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道:“你现在想推得一干二净赖过去,没那么容易!”
高月的心中知道不好,却依然面不改色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没什么跟你好谈的,我要回去了。”
说着,她想绕过肖冰洁走开,但是肖冰洁又跨过来一步拦住了她 , 从鼻子里冷冷哼出来一句话:“想走?可以,你把我给你的五十万老老实实还给我!我就放你走!”
当初肖冰洁给高月那笔钱的时候,真可谓财大气粗,五十万拿出来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然而现在却大不一样,她的爸爸因为严重的经济案件还在审查之中,妈妈也受到牵连被抓了起来,连家里的房子都被没收了。
她只能像一个她从前最瞧不起的外来打工妹一样 , 委委屈屈地蜗居在狭小简陋的出租屋。
那些曾经犹如家常便饭一样 , 可以随意购买挥霍的高档化妆品和衣服,如今她看都不敢多看几眼。
所以,她今天来找高月,一半是想找高月算账 , 一半也是真的想要把那五十万要回来。如果手里有了五十万 , 她目前这种狼狈不堪的生活,就能得到很大的改观了。
高月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 , 那五十万 , 当初她昧着良心收下来了。钱给了家里为弟弟买房子,剩下的那点,也早就被她的弟弟挥霍空了。
不过在为米小乔做人流手术时,她终究还是保留了一点人性,只是拿掉了米小乔的孩子,没有忍心做出更加惨无人道的事情。
现在,肖冰洁找她要这已经没有了的五十万,她又能到哪里能给肖冰洁变出来?索性死不认账算了。
反正现在肖冰洁的父母也倒台了,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谅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打定了主意 , 高月便冷冷地说:“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五十万?肖冰洁,别说我没钱,就是我有钱,我也不会给你!”
一边说她一边推开挡着她去路的肖冰洁,抬脚就要走开。
“高月!你这个睁眼说瞎话的白眼狼!贱人!我杀了你!”肖冰洁勃然大怒,连伞也顾不得打了,冲过来一把揪住高月的头发 , 手脚并用 , 长指甲狠狠地朝她脸上抓过去,脚也毫不留情地对着高月的小腹踢过去。
高月没有想到肖冰洁竟然会如此野蛮和不顾风度,猝不及防受到突然的袭击,手中的雨伞顿时飘落到了地上。
她当然不会白白任人打骂 , 当下不甘示弱地同样揪住了肖冰洁的头发 , 两人不顾一切地在雨中厮打在一起。
此时,天色已晚 , 而且又在下着大暴雨 , 所以并没有多少行人。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副热闹的场面,一定会觉得可笑而又可叹。
一个电视台曾经的知名主持人,一个曾经是大医院的主治医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是眼下,却跟当街撒泼的市井泼妇没有什么两样。
瓢泼如注的漫天大雨之中,肖冰洁和高月一边不遗余力地厮打,一边极尽所能地相互咒骂。所有不堪入耳,不可想象的话语她们都骂了出来,全然没有了平日衣冠楚楚 , 道貌岸然的样子。
渐渐的,肖冰洁占了上峰。
并不是因为她的体力更好,而是因为高月不想过多恋战,只想早点甩开这个疯子般的女人脱身。然而肖冰洁却是彻底地疯狂了,她是真的想要整死高月,下了死劲在打。
路边 , 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 , 也只是好奇地看上一眼,便匆匆地走开了。
这年头,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时不时听说。两个女人打架,根本就不算什么稀奇 , 大概又是什么大老婆和小三二奶之间的武力拼斗吧。
后来 , 肖冰洁狠狠地掐住了高月的脖子,拼命地使着劲。
高月用力反抗也挣扎不过 , 痛苦得满脸青筋直暴,嘶哑着喉咙喊:“肖冰洁……你疯了吗……你真的要掐死我了……”
“对!我是疯了!我就是想掐死你!掐死你们所有的人!你们不让我好过 , 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肖冰洁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双目通红,喷出骇人的火光。
这时候,一辆装满货物大卡车从远处飞快地驶过来。
肖冰洁猛地扯过高月,将她大力往马路中央一推,恶意十足地大吼一声:“贱货!你去死吧!”
飞驰而来的大卡车司机根本就想不到,原本空荡的马路中央会突然多出来一个踉跄的人影,措手不及赶紧踩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卡车狠狠撞上了高月的身体。
随着一声划破夜空的紧急刹车声 , 高月软绵绵地倒在了雨中。身下,血水混合着雨水,不断涌了出来……
站在一边的肖冰洁看着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好像从刚才那种失去理智的疯狂状态之中醒悟了过来。她的头发和衣服已经都被淋得湿透,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雨水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