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聊了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舒果果却没多少心思同他说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挂了电话。
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他掌控着的一个玩物。被他看守管制得严严实实 , 没有一点的自由和尊严,一切都得依着他的心意和兴趣来……
放下手机 , 舒果果感到了从身体传来的阵阵疲倦。
昨天晚上,她确实睡得太晚了。
而且,毕竟是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尽管云飞扬已经算是够体贴的了,可是今天她身体上的感觉 , 多少还是有些和往常不一样的。
看了看时间还早 , 她便拉开被子随意躺了下去。
就趁这个空闲,先稍微休息一小会儿吧。等下到了那边 , 还不定云飞扬会怎么折腾她呢。唉 , 谁让她太老实,昨晚就说好了今天的任务……
舒果果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一个人自顾自在心里嘀咕着,很快便要晕晕沉沉进入梦乡了。
正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间,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了几下不轻不重的叩击声。
她以为是陈妈或者爸爸上来喊她吃饭了,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哦,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门外没有回音,房门却轻轻拧动了一下被推开了,一个忻长挺拔的人影走了进来 , 给整个房间带来了一股冷寒压抑的气息。
舒果果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下意识地张开眼睛一看。
只见是钟子安一言不发地站在她的床头,幽深的眸光阴晴不定,像是有很沉重的心事压在他的心头一样。
她蹙了蹙眉头坐起来,平平淡淡地说了句:“子安哥,你回来了。”
钟子安面上的神情越发阴郁难测 , 好半天才缓慢地吐出一句话 , 一字一声似乎说得十分艰涩:“听舒叔说,你要搬到云飞扬那里住了?”
“是啊。”除了这两个字,舒果果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可以跟他说了,默默地穿鞋下床。
钟子安一时也没有说话,那冷冷沉沉的视线却在女孩整个屋子里一丝不漏扫视了一圈 , 最后定格在她刚才收拾好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上,嘴角渐渐挑起一丝冷锐的嘲讽:“嗬!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搬到他的身边去吗?”
“你什么意思?”舒果果缓缓站直身子 , 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住他:“过去找他,答应他的额外条件 , 不是你给我爸出的主意吗?现在 , 你说我迫不及待要搬到他的身边?子安哥,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像我小时候熟悉和喜爱的那个子安哥了?”
她从来没有用这么冷的声调和语气跟他说过话,钟子安在她清澈如水又明亮如星的目光下似乎无处遁形,纠结万千地垂下了眼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舒果果同样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自己刚才随手丢在床上的薄外套,与他静静擦身而过,往门边走去。
“果果!”钟子安却突然大力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中 , 沙哑着声音说:“原谅我!果果,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是,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一想起你和他在一起,就嫉妒难过得快要发狂。因为,我依然还是那么那么地爱你。”
舒果果默然地站立片刻 , 伸手想要轻轻推开他。
可是他却把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 , 仿佛一个将要溺亡的人突然抱住了一块救生的浮木,怎么样都不肯松开,嘴里仍然在不停地说着:“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等我有了自己的天地,等我可以把云飞扬打败 , 我一定娶你 , 一定让你当我最美丽风光的新娘!这一辈子,我最爱和最想娶的女孩还是你,也只有你!”
舒果果站着没有动 , 脸颊却浮起一丝浅淡的冷笑 , 苦涩而自嘲:“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是云飞扬的女人了,从我上了他的床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再跟你有任何纠缠了!”
钟子安怔了怔,脸上掠过几丝十分复杂的情绪,随即就激动地说:“我不在乎!果果!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都还要更爱你,我根本没办法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只要你将来肯回我的身边,我会一样爱你一样对你好!”
“那孟晴呢?”舒果果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和钟子安,无比的可悲可叹又可笑,冷然问道。
“孟晴?”钟子安微微皱了皱眉头,仿若突然之间才想起还有这个人 , 停顿了一下子才又说:“果果,原谅我好吗?我和孟晴在一起是个错误。以前我以为,既然不可能再爱你,找一个同样出色的女孩子替代你很容易。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即使孟晴有一千一万个优点,也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无法让我真正地忘记你!”
舒果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 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紧搂着自己的双臂 , 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子安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不相信你比我更幼稚。你和孟晴怎样,我无法干涉。可是我和你 , 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 难道还能恢复如初吗?即使没有云飞扬,即使将来我真的和他分开了 , 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而你,也同样不可能把我和云飞扬之间的这些事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会的!我不会计较 , 果果,我知道你现在委身于他只是迫于无奈!只要没有他,我们就能幸福长久的在一起!我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完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脱离开他之后,就什么都会好的!”钟子安越发激动起来,伸出手臂还想要搂住她。
舒果果飞快地躲闪了一下,没有让他碰到自己,然后平静地说:“下去吃饭吧,我饿了。”
说着 , 她就轻悄悄地走出了房门,好像钟子安这些激烈愤慨的话语,对她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