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我挺不错的,不过,这只是因为我们是旧相识……”米小乔不禁咬住了嘴唇,想起了孟非凡,她的心中更为纠结不安。
“小乔,我们可不可以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莫文轩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 语调温和肯定:“刚才安琪说的话 , 其实,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莫先生,这太突然了,我……不知道 , 我还得好好想想……”米小乔彻底乱了方寸 , 结结巴巴地说。
面对这样一个自己一直把他当做亲人和恩人一样优质男人深刻而又直接的表白,她似乎无法做到像从前对待许杰和叶扬帆他们那样 , 坚定决绝地拒绝他。
心里只觉得一片迷茫混乱 , 好像再度挤满了抽不出头绪的乱麻。难道潜意识里,她也有点儿贪恋他身上所能给予她的那种温暖和踏实?
“呵呵,我不会要求你立刻给我答复。只希望你,不要把我放在太远的距离。”莫文轩深沉恳切地说着,伸臂将楚楚动人的女孩拥进怀中:“小乔,我不会说很多的甜言蜜语,但是请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米小乔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又开始眩晕了,听着他深情款款的诉说,感受着他温润如玉的亲近气息。
她好像进入了迷离失所的梦幻世界 , 一时间,忘了反应,忘了思想……
直到莫文轩情不自禁俯下脸来,想要轻柔地给她一个表白的吻,米小乔才像是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骤然间从睡梦中惊醒,慌乱不堪地从他的臂弯挣脱:“对不起,莫先生 , 我还没有准备好,请给我一点时间……”
“没关系 , 我可以等。”莫文轩倒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尴尬或者失望,反而温和自然地安慰米小乔:“小乔,你放心,无论如何 , 我们之间原有的默契和信任不会改变。即使你将来考虑清楚了 , 没有选择我,我们所有这些现有的关系 , 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他本身就有一种宁静如水 , 沉稳若山的强大气势,也很容易感染到周围的人。
看着他温雅坦诚的笑容,米小乔竟然瞬间就安心了。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是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她怎么样也不会受到伤害。
这时候,莫安琪欢蹦乱跳地跑了过来,兴奋地拍着小手欢呼:“噢耶!爸爸抱阿姨了!爸爸亲阿姨了!”
米小乔的脸“刷”地一下子变成了天边燃烧的火烧云,感觉无地自容。
“安琪,别瞎闹。”这一次,莫文轩坚决地制止了自己的女儿 , 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去别处转转。”
三个人又到山谷的其他地方玩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山下。在一个离城区不远的农庄里吃了饭,莫文轩先把米小乔送回家。
车开到米小乔住房楼下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孟非凡的车 , 也看到他的人。就在车前静静地站着 , 那孤单挺拔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莫文轩泰然自若地下了车,同孟非凡客套地打了声招呼,就先带着莫安琪离去了。
米小乔看了看孟非凡 , 一言不发地上楼 , 孟非凡也同样没有说什么,跟着她一起上楼。
进了门 , 米小乔换了拖鞋 , 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坐着不想动弹。
孟非凡轻声问:“很累?”
“嗯。”米小乔点点头。
“喝不喝水?”孟非凡又问。
“想喝,不过早上好像没有烧水。”米小乔懒洋洋地说。
看了看空空的热水瓶,孟非凡不易察觉地叹息了一声,走到厨房里去给她烧水。水烧好了,他用茶杯装好,又放在凉水里冰了一下,自己试了试不烫嘴了,才端出来递给她。
米小乔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孟非凡给她把茶杯放好 , 坐下来轻轻拥住她:“乔儿,今天去哪儿玩了?”
半天没有听到女孩说话,孟非凡诧异地低下头来,却看见米小乔静悄悄地哭着,眼泪已经无声地流了一脸。
他顿时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乔儿,你受委屈了吗?”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去美国?为什么要出车祸?为什么要不管我?”米小乔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好像变成了一个蛮横无理的疯子 , 不顾一切地捶打撕扯着他:“要不然 , 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就什么都还是好好的!我现在也不会这样痛苦!我恨你!我恨你……”
“是的,都怪我!都怪我!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减少一点点痛苦,你怎么我都行。”孟非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将疯狂爆发的女孩紧紧搂进怀中。
那一天 , 米小乔尽情地发泄了好久,直到闹得筋疲力尽声嘶力竭 , 才无精打采地洗漱了一番上床睡觉。
孟非凡坐在床边看着她睡熟了 , 又为她把衣服都洗干净了晾好,最后才带着满心的怅然和苦涩离开。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好像有着亲人那般的亲近和随意,他照顾她伺候她,像个家庭妇男一样为她做这些事情都觉得那么自然而然,心甘情愿。
然而,两颗心却又似乎很难再靠得更近。
那深刻锐痛的心灵创伤似乎永远存在,无法愈合,让他们很难再回到当初相爱时那样的亲密无间和幸福开怀。
甚至在今天,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一起 , 带着别人的孩子从早上玩到晚上。而他,只有默默地等候在一边,什么都不敢多说。
也许,小丫头现在对他,真的就像一个亲人一样吧。
她会信赖他,在他面前说话做事也很真实随心 , 不会多做什么设防。可是 , 却不再把他当做可以依靠一生一世,爱恋一生一世的爱人。
他能怎么办呢?他绝不会再勉强她或者逼迫她。
他视若珍宝的小丫头,曾经所受到的伤害太大太大,他不忍心让她再感到一丝丝的苦闷或者为难。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 就是对她好,再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