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偏头躲,他追过去 , 硬是吻了一记才松开,“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这次来就是来接你回去的,对了,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容君烈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来递到她面前,见她迟疑着没打开 , 他连声催促道:“快打开看看吧。”
叶初夏犹豫了一下,心里虽然已经猜到这请柬是谁托他带来的,但还是免不了迟疑 , 深吸了口气 , 她打开请柬,隽秀的字迹跃然眼前,迅速看了一遍,心口酸胀得厉害,他终于要结婚了。
容君烈瞅着她的神色,心里有些难受,沙哑着声音问:“怎么,你好像不开心,舍不得?”
叶初夏合上请柬,斜睨了他一眼 , 意有所指的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才不像某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是有点舍不得的吧 , 这世上,曾有一个人无怨无悔的爱着她,可从此以后,他爱着的将会是他的妻子,难免会有些心酸与感慨。
但同时,她又替他高兴 , 他终于从那座围城里走出来了,迎接属于他真正的幸福。韩非凡,只要你幸福就好。
容君烈被她的话噎得半晌喘不过气来 , 他哭笑不得 , “我连碗里的都没有吃到,怎么看着锅里的?小九,你还记得那天你说要大刑侍候我?我现在就来让你大刑侍候了。”
叶初夏想起那天发的信息,脸一阵发烧,她伸手推他,“少没正经了,你趁我不在跟六姐鬼混,我还生气呢。”
“那我亲亲就不气了。”容君烈涎着脸凑过去,冷酷淡漠的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什么形象都不顾了 , 叶初夏想起那条彩信,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 “不要吻我。”
她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容君烈拿开她的手吻了上去,她左闪右躲,还是没能躲开,被他结结实实的咬住了唇,然后他恶意的咬了她唇一口 , 淡淡道:“不准嫌我。”
叶初夏心里一时憋闷起来,她怎么觉得就连容君烈的吻都染上了叶琳的气息,那晚,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知道她心不在焉 , 他又重重的咬了她一口 , 她才回过神来。抬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推了推他,“去洗个澡吧,爷爷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容君烈不想放开她,拖着她的手要让她给他搓背,叶初夏死活不肯。他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叶初夏根本软硬不吃,最后他只得委屈的自己去了浴室,三步一回头幽怨地看着她 , 说:“没良心的,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才那么委屈。”
叶初夏背过身去 , 假装没听见。这世上,有千万个法子可以证明叶琳胸前有没有那颗红痣,他却选择了最伤害她的方式。试问,他的牺牲又怎能叫她感动,不过是让她心里又覆上一层阴影罢了。
浴室门一关,容君烈脸上的神情不再如刚才那般轻松 ,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Y市风云骤起,这个时候将叶初夏接回去,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容君烈出来时 , 屋子里已经没有叶初夏的身影 , 他穿上轻松的T恤与短裤,缓步下楼。楼下餐厅里一片欢声笑语,爷爷很久没笑得这么畅快开心了,看来这些日子,他与叶初夏他们相处得极好。
容君烈来到餐厅,弯腰在叶初夏的脸颊上吻了吻,然后坐在她身侧。叶初夏看了他一眼,默默拿过他的碗,给他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他面前 , 容君烈笑着说:“谢谢,老婆。”
叶初夏飞快的瞥了他一眼 , 然后若无其事的喝汤,容老爷子看着这小两口沉思起来。小鱼儿坐在容老爷子身边,看着父母如此亲密,一个劲的傻乐。
吃饭时,容老爷子问了些关于Y市的人事,容君烈轻松作答 , 后来又提到白有凤,容老爷子说:“君烈,你回去后 , 就让人把你妈送回来 , 美国的医疗设备比国内先进,她在这边疗养,会比在国内方便许多。”
容君烈来美国之前已经跟白有凤提过这事,白有凤坚决反对,以死相逼。他知道,她待在中国,就是想拆散他跟叶初夏,却也不敢将她往死路上逼。
“她不愿意回来。”他说着这话时,目光淡淡的瞥向叶初夏。
叶初夏只作没有看见 , 埋头吃饭。白有凤讨厌她,她明白 ,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儿媳妇是自己的仇人之女。所以她理解,并且打算只要不是万不得已,自己坚决不出现在她面前。
“唉,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点也没有变,随她去吧。”容老爷子放下碗筷 , 脸上落寞之色渐浓,当年,他到底不该逼容岩回国发展。
吃完饭 , 容老爷子回房休息去了 , 小鱼儿拽着容君烈的手要他给自己讲故事,容君烈一边讲故事,目光却追着叶初夏乱转。小鱼儿忍无可忍,瘪着嘴指责道:“爸爸,你讲错了,这里应该是小猫说,不是小猪说!”
这本故事书,叶初夏已经给小鱼读第五遍了,小鱼儿记性很好,听着容君烈反复的念着小猪说小猪说 , 终于忍不住怒了。容君烈回过神来,连忙向小家伙赔不是 , “对不起,小鱼儿,爸爸从头再讲。”
好不容易把小家伙侍候睡着,容君烈摸回房时,房门却被叶初夏从里面反锁了,屋里一片漆黑 , 他敲门,“小九,快开门啊。”
“我睡了 , 你找个地方睡吧。”叶初夏躺在床上 , 瞥了一眼房门,想着他先前的话,心里一阵阵发气,就是不肯给他开门,他在外面好言好语的求,她蒙上被子装作没听见。
过了许久,外面没了声音,她拉下被子,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 真的没声音了。她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 , 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转身靠在门上,叹了一声。
相见争不如不见。
结果她还没有叹完,窗前掠过一抹黑影,她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连忙按开开关,就见容君烈从窗户上跳下来 , 他拍了拍手,对她痞痞的笑着,“好些年没翻过窗户了 , 没想到还是这么刺激。”
“容君烈!”别墅上空响起叶初夏的怒吼声 , 容老爷子窝在被窝里,怀念着发妻的同时,又想:年轻真好啊!
叶初夏气得呼吸都痛了,她白着脸瞪他。用力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无声地跳到床上,背对着他躺在被窝里,把他当空气。
他们住在二楼,窗户是落地窗样式,只在一侧开了个窗口 , 而容君烈就是从这个窗口爬进来的。其实这个窗口设计得十分危险,上下都没有落脚点 , 稍有不慎就会跌下楼去,而一楼上面设了电网,防止小偷越墙而逃。
叶初夏想到他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方,心里就来气,又加上先前的那笔账,她只觉得一颗心似被百只猫爪挠过 , 又疼又难受。
容君烈本来还洋洋得意的,这会儿瞧见她不理不睬,径直躺床上去 , 他心下愕然 , 看来他的小妻子这次是真的发火了。他挠挠头,去了浴室。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是门开门合“咔嗒”一声,叶初夏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在Y市时,她不是没跟容君烈冷战过,哪次不是他主动求和?可这次……,他为了叶琳,竟连解释一句都不肯了么?
叶初夏越想越伤心,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也不肯让它落下来 , 固执又倔强。真想跳起来冲到他面前,问问他 , 在他心底,她与叶琳到底谁轻谁重?
她躺在床上伤心,一时又很愤怒,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她腾一声坐起来,捶着枕头愤怒地咆哮,“要走就走 , 我不希罕,不希罕。”
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大,容君烈洗完手推门出来 , 就见到叶初夏捶着枕头在咆哮。他一愣 , 笑意渐渐爬上了整张脸,胸膛闷闷的抖动,她到底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感觉到浴室传来的动静,叶初夏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容君烈斜倚着浴室的玻璃门,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她极慢动作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将枕头一扔,整张脸从头红到尾,结结巴巴的问:“你…你……”
容君烈优雅地踱过去 , 她在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显得无地自容,索性一掀被子将自己蒙上当缩头乌龟 , 嘴里嚷嚷着:“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容君烈没理她,径直爬上床,将那个还在闹着别扭的小女人连人带被搂入怀里,扒了她头上的被子 , 他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只觉得一颗心都是圆满的了。
叶初夏还在闹腾,他微微皱眉 , 双手双脚像八爪章鱼一般将她夹紧 , 柔声说:“你不想看见我,宝宝还想看见我呀,宝宝,想爸爸了吗?”
他还真的是去问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叶初夏哭笑不得,更觉得委屈了,扭过头去不理他,他就在她肚子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别后的事情,最后说:“宝宝,妈妈生爸爸的气了,爸爸要怎么做才能让妈妈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