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坚白见她落了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 声音降低了一些 , 道:“走吧 , 请你现在离开这里。”
“我不故意的,我就是怕你误会我 , 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和你说清楚 , 只是我也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让你生气 , 所以才这样的,我没有喜欢别人!”初夏大声道。
“上一次我已经告诫过你了,不要再和霍岩见面,可是你听了吗?你还是瞒着我去见他,还有那两个朋友 , 他们真的没有喜欢你的吗?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或许你真的像是别人说的那样 , 和我在一起只是利用严氏。”
“初氏差点被收购,你想让保住初氏 , 所以不择手段的想要接近我,用各种办法引起我的注意,让我爱上你,然后你利用我一步一步的达到你的目的!”
严坚白越说越是生气,眉宇中挤满寒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的爱算是什么?
她骗了自己那么久,他还陷得那么深!
“现在初氏保住了,而且还越来越壮大,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所以你现在想要离开我了是吗?这就是你利用我做的事情,达到了你的目的!”
“在你眼里,我才是傻子是不是?!”
严坚白重重的坐倒在沙发上,整个人的身上萦绕着绝望和怒火。
公寓里的佣人都走了过来,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们 , 不明白平时相处的那么好的两个人,此时会生这么大的气。
“我没有利用你。”初夏道。
“少爷 , 您和初小姐好好说清楚 ,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其中一个年老一些的佣人上前道。
她觉得现在的初小姐有些可怜 , 明明初小姐对少爷的爱,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滚!都给我滚!”严坚白大声道。
于是那些下人都退下去了。
初夏有些被吓到 , 她没有想到严坚白发脾气生气的时候是这样子的。
怪不得赵霁然和唐宋歌那么怕他 , 而且别人说起他的时候 , 都是一副惊骇的样子。
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这是第一次。
她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都说两个人吵架的时候,什么恶毒的话都能说的出口,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坚白 , 你听我解释。”她想平心静气的和他说一说。
严坚白忽然站起来 , 拉起了她的一只手,牵着她快步朝外面走去。
等到了门口 , 严坚白松开了她的手,对她道:“你走吧!东西收拾好了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说完,他转身关上了门。
初夏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头没来由的感到绝望。
第一次她这么害怕,似乎真的要失去他了。
他之前和自己说过,有事情一定要和他讲,不管是什么事儿,他都会去理解自己的。但是这件事情 , 她觉得不能和他说,毕竟是自己的家事儿。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 脚渐渐地麻了 , 头也有点晕。
她只好转身走到台阶下面站着 , 又慢慢的坐了下去。
身后的门开了,一个佣人朝外面看了一眼 , 又关上了。
初夏坐在那里 , 抱着自己的脑袋 , 外面有点风,吹的她更清醒了一些。
也难怪严坚白这么生气,毕竟是她真的做错了,让他以为自己不想结婚,怀着别的目的。。可是他说的那些话也很让人生气,为什么说她还喜欢着季兴哲和霍岩?难道他从来没有看清她的感情吗?
风似乎比刚才更大了 , 她身后的那扇门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 里面似乎也静悄悄的,她坐在那里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草坪上干干净净的,远处是低垂的夜空,但是今晚的天空有些闷沉沉的,似乎是想要下雨。
初夏坐在那里,一直想啊想啊,刚才严坚白发怒的情形一直在她脑子里回旋着。
她知道自己应该生气离开的,毕竟他说了那么狠的话,但是心里难受的很,又十分的舍不得。直到现在 , 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严坚白的陪伴,假如以后真的没有他在身边了 , 她会受不了的。
外面的风更大了 , 旁边的花盘里面的花枝摇晃着 , 似乎要从里面破土而出,天上下起了下雨 , 窸窸窣窣的 , 落在草坪上 , 落在小路上,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穿着的是一件薄裙子,胳膊露着感到有些冷,但是初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不知道下雨了一般。
公寓里面。
严坚白在沙发上坐着 , 闭着双眼 , 客厅里面也十分安静。
佣人在楼上打开窗户朝下面看了一眼,发现外面拍飘着雨 , 便急匆匆的下了楼。
忐忑的来到严坚白的面前,她小声道:“少爷,外面下雨了,可是初小姐还在外面的台阶上坐着,一直在淋雨。”
严坚白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睁开眼睛。
佣人只好又默默地走开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雨打窗户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严坚白坐在沙发上,终于睁开了眼睛 , 虽然他身上的寒意还没有散去,虽然他心里仍旧是充满了愤怒。
客厅里面没有亮灯 , 但是在黑暗中待的时间长了就 , 能慢慢的看清楚了一切。
他朝大门看了一眼 , 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忍不住用手抚平了眉毛 , 叹了一口气。
站起身 , 严坚白朝门口走去。
初夏坐在那里 , 两只手抓着裙子的裙摆,心里头更加难过了,人伤心的时候,天还要下雨,她的裙子已经全部淋湿了。
她觉得自己再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 , 万一生病了,妈妈还需要她照顾呢!
严坚白大约是真的不想搭理她了 , 这都快去两个小时了,而且雨下的这么大 , 她又怕等会儿打雷。
如果严坚白是冷了心的想要抛弃她,放弃了她,那她坐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想着,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因为坐的太久了,脚步有些不稳,她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往前面走了两步。
正准备抬脚走第三步,就听到身后有人道:“你准备去哪儿?”
是严坚白的声音,初夏连忙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