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着话,就到了二更时分,就听到外面金戈铁马,炫声震天,越王爷本来说累了,想休息一下,听到外面的动静 , 顿时就睡不着了。
木珏南也焦急的看着门外,不知道此时此刻 , 门外什么情况。
喊声,杀声震天,闹了一整晚 , 一直到了天亮 , 牛二妞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木珏南叮嘱道:“不要开门 , 等大街上干净了,有人出来,咱们再去看看。”
牛二妞知道恐怕京都发生了大事情了,她胆子再大,也得要命呀,听话的点点头,去厨房做饭去了。
端了早饭过来,却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梦璃。
“啊!”牛二妞受到惊吓,差点把盘子给扔了 , 幸亏梦璃手脚快,接到了:“做的什么,快饿死我了,姑娘别怕,都是别人的血,我这就去换了。”
梦璃飞快的喝下了牛二妞端来的稀饭,就跑到厨房打了一桶水 , 熟门熟路的来到牛二妞暂时住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洗换好了衣裳 , 跟牛二妞一起收拾。
牛二妞看到梦璃对这里很熟悉,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梦璃笑了笑说:“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当然知道,在王府里听说王爷失踪了 , 我就跑了 , 想着大少爷就会把王爷藏到这里,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牛二妞听不明白。
梦璃继续解释道:“这里是婉侧妃住的地方 , 也是我伺候的,直到婉侧妃去世,我才被送到暗卫里所以,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曹老伯和曹大娘也住在这里,这是他们的家,也是婉侧妃在京都的娘家,别看很小,很普通 , 也只有在这里婉侧妃才会真正的开心。”
原来是这样。
“王府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浑身是血的回来了?”牛二妞问道。
梦璃说:“兴王反了,窦都督也跟着反了,幸亏皇上和太子都有提前的准备,杀了窦都督,兴王被关起来了,近卫队把越王府给抄了,抓住了越王妃 , 找到了窦都督在京都各个眼线的名册,看来京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牛二妞想到越王妃竟然被抓走了,想到那个孩子便问:“那越王妃的孩子 怎么办?”
梦璃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很奇怪 , 皇上让把二少爷给带到宫里了。大概是保护起来了吧,大少爷也在宫里,没事的。”
“其他人那?”牛二妞想问还有钱衣珊貌似还在王府吧!
梦璃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 我看近卫队把越王妃给抓走了 , 我也就来这儿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原来外面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宫变啊!
看样子宫变似乎没有成功 , 那接下来的几天就不会那么激烈,但是有了窦都督的名册恐怕朝廷要进行一番清洗了。
牛二妞和梦璃一起干活,曹老伯也在一旁帮忙,这个小院子没有多余的房间,梦璃只有和牛二妞住在一起。
到了晚上,越王爷清醒一段时间,就开始回忆过去,先说周玉是多么的聪明,又说周玉小时候一些调皮的事情。
木珏南知道周玉的娘就是柳家的嫡女 , 写信告诉了远在华都清水镇的阎清秀,总算是了了阎氏一桩心事。
越王爷越发的不好了,看来若是周玉再找不到天山雪莲,只怕撑不了多久了,木珏南也无能为力。
到了将近子夜时分,周玉一身疲倦的来了。
问了问越王爷的情况,眉头紧皱 , 说:“皇上也被人下了一样的毒了,下毒的人是窦家安排在皇宫的一个小太监 , 已经杀了,只是皇上的身体也越发不行了,不过皇宫里倒是有天山雪莲 , 是远在漠北的翼王进贡的 , 只是只有一颗,看来要想救我父王 , 只能亲自到漠北去了。”
木珏南担忧的望着周玉说:“只怕是没时间了,去漠北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三个月,而越王,我只能保他一个月。”
救皇上还是救越王?这对于周玉来说不是难题,皇上肯定比越王重要,只是对不起自己的亲爹。
两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只听到越王微弱的声音传来:“玉儿,不用了,你娘等我太久了 , 我怕我再不去找她,她就会把我给忘了。”
周玉跪在床头,握着越王的手,流着眼泪喊了一声:“父王。”
接下来的一个月,外面风起云涌,周玉每天晚上都会回来看望越王,却从来不提什么时候回王府的事情。
而周玉带来的消息越发的让牛二妞感到紧张了。
窦家败了 , 全家抄斩,女眷被卖入青楼 , 可怜如花似玉的窦蔻,也进了去了,京城但凡跟窦家有关系的 , 抄的抄 , 查的查,一时间惶恐不安。
张文斌家被抄了 , 张文斌的妻子石氏因为给窦家提供钱财,也被抄了。
窦书海家也被抄了,窦书海被斩,妻子上吊自尽了。
开钱庄的骆家也因为窦家的参与险些全家被斩,好在有太子周允浩在中间周旋,只是这一下把骆家的钱财卷了个干干净净。
周允浩又暗中派人接手,又重新成立了钱庄,算起来一明一暗,皇家有两处钱庄了。
位列九卿的闻家也查出是窦家的同党 , 也被抄了,钱御史的夫人上吊自尽了,钱御史因为不查,也被降了级,从二品的御史,直接降为四品的长史,想比较钱士儒倒是到了三品的监察。
同样升官了 , 还有御前统领程功,接了窦家的那一摊子 , 成了都督。
程凯成了御前侍卫统领。
牛俊勇也升到了四品带刀侍卫,跟着程凯。
风云变幻,也在皇上的转念之间 , 皇上身体不适 , 太子亲政,整理了朝廷大臣 , 朝中上下朝气蓬勃。
牛二妞很是高兴,想着这下应该可以依靠太子周允浩大挣一笔了,可等牛二妞把想法告诉周玉的时候。
周玉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牛二妞说:“他现在亲政了,你以后就不要跟他接触了,一不小心就是杀头的罪过。你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我会帮你挣钱的。”
牛二妞想想也行,毕竟跟未来的天子做生意,确实不太合适,况且周允浩已经利用过她一回 , 把她的钱财都骗光了,牛二妞已经不大相信周允浩了。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越王殁了。
皇上皇后都很伤心,让周玉为越王举办了盛世奢华的葬礼后,越王妃被放回来了。
只是命周玉把越王妃软禁在越王府中,其他也倒也没难为她,只是周霖不见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囚禁在皇宫里。
越王的葬礼举办完后 , 皇上把越王府给了周玉,周玉继承了王府 , 成为了越王,钱衣珊成了越王妃。
越王的妻妾不多,除了越王妃窦氏 , 就只有两个没有生子的妾室 , 越王妃要囚禁在皇帝的眼皮下,所以要留在京都的越王府中。
因为周玉还要帮太子协理朝政 , 封地暂时不回去了,只有越王妃钱衣珊自己回去了。钱衣珊带着越王爷的两个侍妾回去到封地郡都去了。
钱衣珊要把牛二妞也带走,周玉冷着脸说:“她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才要撮合的吗?怎么?你反悔了?”
钱衣珊本来就怕周玉,看周玉冷冰冰的样子,更加的小心了,一直到了临走都绝口不提让牛二妞走的事情。
所以,最后留在京都越王府的,除了被囚禁的窦氏,就是周玉和牛二妞了。
牛二妞很郁闷 , 不想留在越王府,她有自己的家,为什么不能回去?
初冬的季节,越王府的事情一切都进入了轨道,牛二妞的家里,蕙娘牛大妞和已经被牛俊勇接过来了。
至于木珏南的柳家,周允浩查明了真相,虽然是先皇的主意 , 但执行人确实窦家的,现在的柳家人不愿意出仕 , 只愿做个小小的商人。
周允浩只把柳家在京都的房子给了木珏南,而木珏南的母亲和大哥都不愿意来京都,柳家偌大的院子也只住着木珏南一个人。
牛二妞帮着木珏南整理院落 , 买丫鬟 , 买小厮,还商量着一起做生意。
木珏南也想到了 , 若是不在京都住,确实舍不得京都的繁华,可是在京都住了,也舍不得清水镇的家。听到牛二妞说合伙做生意,木珏南也总算是找到了留在京都的理由。
牛二妞和木珏南一起吃着火锅,木珏南边吃边听牛二妞碎碎念着:“小时候家里穷,我做点生意挣钱了,也不过勉强能糊口,遇到了玉哥哥和太子爷 , 总算是发了一笔大财,却被太子打劫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了,真是郁闷,对了,年底我就要跟玉哥哥清算清算,看看这两年,我的那些大棚和蘑菇能有多少分成 , 我要靠这些钱明年东山再起。你说我们做什么生意好?”
木珏南莫名其妙的看了牛二妞一眼:“我不以为你的玉哥哥明年能让你出来做生意。”
牛二妞疑惑的问:“为什么?我是自由的,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管我?”
木珏南歪着头问:“你不是他的侍妾吗?哪有王府的侍妾出来抛头露面的?”
牛二妞更加疑惑了:“我什么时候成他的侍妾了?我是自由的,我是清白的,我还是黄花大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