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丽故作神秘的就是不说谁,但还是给王氏一家吃了定心丸,朝廷到初五才有官员上班,正式审案要到正月十七。
所以,即便是王氏想告,也要等到官员上班。
牛丽在王氏这里呆了没一会儿,就要回去。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让牛丽受不了 , 又脏又乱,王氏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奇怪的问道 , 让牛丽有些犯呕。
牛丽匆匆来,匆匆的走了。
牛林平埋怨王氏道:“娘,昨天俊勇来问的时候 , 你就不应该那样说 , 看把俊勇得罪了,就算是以后住到俊勇家里 , 恐怕他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
王氏叹口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俊勇狠劲的逼我,为什么说那个小杂种是丧门星,为什么赶他娘离家,我不是想起当时的情况气的嘛,自从那个贱人怀了那个丧门星以后,你爹死了,你二弟死了,难道还想把我给克死吗?他们走了 , 我们一家不是平平安安了嘛!你还有脸怪我,当时闹 的最凶的就是你媳妇。”
牛林祥倒是无所谓的说:“没关系的大哥,就算是他在不满意,也会把我们给接过去的,你没听牛丽说,皇上最重孝道嘛!要不然,二妞把我们给轰出来了 , 他也不可能偷偷的安置我们,说明什么?还是说明他怕丢官 , 哼。”
一家人互相埋怨,互相吵嚷着,互不相让。
牛二妞 , 牛大虎 , 牛二虎和蕙娘坐在火锅店的包间里,跟着几个丫鬟不分主仆的围坐在一起 , 说说笑笑。
梦璃知道这两天牛二妞因为周玉定亲的事情不高兴,就想办法说些笑话逗她。
牛二妞心里虽然很难受,但她毕竟是现代人,很快就想开了,跟梦璃有说有笑,坐在一起吃饭。
这个天,喜洋洋的客人并不多,街上的客人大都是来回走亲戚的,各种轿子来来往往也是很热闹。
突然 , 一顶粉色小轿落入牛二虎的视线里,牛二虎赶紧拉拉坐在他身边的牛二妞,风吹帘动,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牛二妞的眼中。
怎么会是她?牛二妞和牛二虎对视一眼,都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梦璃警觉,看到牛二妞的神色不对,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 那顶粉色小轿从喜洋洋的楼下经过。
“主子,里面的人你认识?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梦璃请示道。
牛二妞点点头:“去让人查查 , 轿子里的人是怎么到京都的,现在所居何处?”
既然她也在京都,那么牛林祥一家,王氏一家来京都就知道是谁通风报信了。
原来牛二妞最先怀疑的牛杜鹃 , 毕竟牛杜鹃成为小妾后 , 跟牛二妞有些来往,若是有人向牛杜鹃打听牛二妞的事 , 牛杜鹃肯定会告诉他们的。
可万万没想到牛丽竟然也来到了京都,看样子已经成为谁的宠妾,肯定不是张家的宠妾,她做的轿子虽然小,但也是做官的人做的轿子,依稀记得挂的灯笼写的是一个‘窦’字,京都姓窦的也有几家,大都跟越王妃扯上那么一点关系,可究竟是谁家 , 牛丽怎么会到那里,并且看上去日子过的挺不错嘛,小脸红润有光泽的。
牛二妞好奇心上来,便让梦璃去打听。
效率果然很快,吃过火锅,牛二妞和蕙娘回到了家里,舒舒服服洗个澡 , 烤着炭火,一边晾头发 , 一边看书,书还没翻几页,梦璃就回来了。
帮着牛二妞把头发擦干 , 说着牛丽的来历。
听完 , 牛二妞笑了,说:“做妾有什么好 , 一不开心就成为人家巴结官员的工具,没有一点自由,好了,现在你吩咐那些小乞丐去查查这个窦书海的来历,既然牛丽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下子,我不回敬她,倒显的我害怕似得。”
牛丽都知道牛二妞那么多事情了,竟然还拉一家子人来让牛二妞不得安生,看来这段时间牛丽简直是太闲了。
牛二妞只用了一天的功夫 , 就把牛丽的来龙去脉打听的清清楚楚,还把牛丽在窦书海家所做的事情也打听的一清二楚。
可窦书海怎么会知道骆家钱庄给牛二妞留红利的事情那?牛二妞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窦书海和越王妃是什么关系?看来这个事情只靠那些小乞丐是查不出来的。
连夜写了封密报,给太子周允浩递了过去。
若是论阴谋,牛二妞这个现代人远远不如从小在深宫长大的太子周允浩。
其他的事情,牛二妞暂时还没有能力管,可牛家王氏一干人的事情 , 若是牛二妞不处理,显得牛二妞就有点窝囊了。
收到线报的牛二妞冷冷看着上面的内容嗤笑道:“正月初五就要告我大哥不孝?”
“哼 , 好呀,既然他们敢告,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 梦璃 , 你去挑两个护卫回一趟牛家村,找里长把那本家谱借过来 , 最好能把里长也请过来,这里有一封信帮我捎给他。”
梦璃要出门的时候,牛二妞突然又把她喊住了,说:“潞水镇周记酒楼有个叫孙勇的大厨,你也把他给借过来,就说京都的酒楼请他做师傅。”
梦璃也没有问为什么?带着命令出发了。
快马加鞭,来回三四天。
正月初五,京都的府衙刚开门,王氏就在牛林平和牛林祥的陪伴下 , 敲响了衙门前的大鼓。
京都的郡守面带抑郁的打开大门,一屋子的衙役喊着威武,王氏战战兢兢的进去了。
“下跪何人?有何冤情呈上来。”郡守黑着脸问道。
王氏把写好的状纸递了上去,说:“老妇人要告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告他不孝。”
郡守把状纸粗略的看了一遍后,牙根都有点疼,这个跪着的老妇人告的是御前侍卫牛俊勇 , 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再说大家都知道他是太子一手提拔上来的 , 这个老妇人竟然告他不孝,郡守就觉得不太好办了。
“赡养父母天经地义,王氏 , 你有儿子赡养 , 为什么还要孙子养那,据我所知 , 牛侍卫的高堂正是他在赡养,还养的很不错,似乎没有进孝道说不过去呀!”
然后郡守把状纸还给王氏说:“这个案子本府不能接,你们回去吧!”
王氏一听愣住了,当官的不接老百姓的状子,这可怎么办?
于是跪着哭诉道:“实在是迫不得已呀,老妇人本来不想告状的,可是自从年前我来到京都后,我那个孙子就对我置之不理了,我也是没办法呀!要说我有两个儿子伺候,可我儿子们家境都不好,老了老了要找孙子享福都不行?大老爷呀,你给评评理吧!”
郡守摇摇头 , 这个老太太原来是想来京都享福来了,那牛俊勇既然不让她进门肯定有不进门的理由,这种家务事,还真不好管。
“王氏,不是本府你接,实在是你的理由太牵强,你有儿子赡养就行了 , 至于孙子,他能把他的娘给养好 , 我就不能定他不孝,你明白吗?回去吧!”
王氏不依,还想哭诉,正在这个时候 , 府衙的文书偷偷的把郡守给叫到后堂 , 小声的叮嘱几句。
郡守愣了一下说:“太子爷竟然让审理此案?可这案子要怎么审呀,明显是王氏无理取闹吗?”
文书递给郡守一张纸,还有一百两银子说:“就按照上面写的审 , 这是牛大人给的,你可要斟酌呀!对了,信上还说若是罚没的银子充公之外,牛大人会加倍把银子给大人您的。”
郡守更是迷茫了:“这是要借我的手惩罚王氏?还是另有隐情?”
文书想了想说:“应该是另有隐情,大人这个案子胜负已分,只赚不赔,还是接了吧!”
郡守想了想,答应了,既然太子都知道了,那就照着做吧!
再次来到大堂,郡守一拍醒堂木说:“王氏 , 不要吵了,你的状子本府接了,不过,你大概是外地人不知道本府的规矩,要本府接案子,就要出跑路费给各位弟兄,不多五十两,钱带了吗?”
郡守的话一出 , 手下的人都纷纷拿眼看郡守,这什么时候的规矩 , 难道郡守突然好心要增加衙役们的福利?这多好呀,以后都照着这样做,做衙役的就不会这么穷了。
一听说要银子 , 王氏惊呆了:“五十两 , 这么多,我倾家荡产也没有五十两 , 不告了不告了,我还是直接去府上找他去吧!”
郡守挑挑眉,把状纸还给王氏,退堂了。
王氏出了衙门,牛林平问她结果怎么样?王氏愤愤的说:“小丽也不说清楚,进衙门告状是要钱的,而且还要五十两那么多,我就寻思着太多了,不告了,干脆直接去他家得了。”
牛林祥苦着脸说:“都说了那个院子不是俊勇的 , 是二妞的,二妞已经跟咱们没关系了,人家说了再不经过他们的允许进院子就要告我们私闯民宅。”
王氏双眼一翻,瞪着眼说:“那就让她告,让她出钱,我们再告还要不要钱了?”
牛林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牛林祥说:“要不,我去问问?”
三人在衙门口商量的事情,被门口的文书听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