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京都的柳家被一夜灭了门,就连皇上都没查到究竟是谁做的,当时负责此案的人是太尉窦景枫,也就是越王妃的爹,查了有半个月,才说是前朝阎家所为。
柳家当时一个人也没有剩下 , 只有阎家的闺女也就是柳家大公子的媳妇阎清秀,因为住在娘家养胎 , 所以避免被杀,柳家人全部被害之后,阎清秀便不敢再回柳家 , 而是被阎家送到了乡下避难。
大概阎家也没想到 , 窦景枫最后竟然把罪名安在跟柳家有亲戚的阎家头上,阎家一夜之间被抄 , 只留一个在外求学的大公子,阎家的家奴把阎公子送到了阎清秀那里,阎清秀的大儿子跟阎公子一起在外上学,知道家里的灾难后,跟着阎清秀在家奴的保护下,匆匆逃走。
一路逃到了青龙山,并改姓为木,在此落户。
二十多年来,阎清秀一直让家奴查找柳家剩余的人 , 从柳家的尸体来看,有两个女儿下落不明,刚开始风声比较紧,没有查到,后来查到说嫡女被奶妈带到了柳家的祖宅,被亲戚收养。庶女被丫鬟护着逃走,不知去向。
阎家本来就没有出仕 , 除了嫡枝留在京都外,其他的人都回到了老家 , 各谋出路,还算是避开了灾难,只是嫡枝除了大公子之外 , 剩下的都被抓走斩了。
阎清秀带着三个半大的孩子 , 在青龙镇隐姓埋名生活着,把三个孩子养大 , 并把真相都告诉了木家的三个公子,并严令三位公子不能做官,只能经商,就连官府的谋士或者文书都不能做。
因为,阎清秀觉得柳家和阎家的灭门,是先皇的主意,柳家当时为朝廷挣了太多的钱,先皇大概觉得柳家跟着贪了很多钱,可柳家又是功臣 , 所以才想出了借刀杀人的计策。
但是这个计策实在是不高明,先帝大概没想到阎家也经常,虽然很低调,却跟柳家是姻亲。
柳家虽然也很低调,可架不住有奸臣陷害,先皇眼红。
所以阎清秀对当今的朝廷实在是没有好感,把真相告诉三个孩子 , 至于是要复仇,还是认命,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好了!
木珏南说完 , 牛二妞能脑补出当时凄惨的画面,这木家跟皇上可是有仇呀,牛二妞不仅偷偷的握了握周玉的手 , 周玉好歹也是皇家的人,不会就这样被木珏南寻仇吧!
周玉沉默了一会儿说:“所以御书房里的记录是不准确的 , 杀害柳家的凶手并不是阎家,而是另有其人 , 你们觉得是先皇的主意,我倒是觉得跟窦家有关,尤其是窦太尉。”
木珏南轻轻‘哦’了一声,不明所以的问道:“此话怎讲?”
周玉说:“以先皇的手段,若是想要柳家的命,大概早就把柳家给杀了,柳家当时管理国库,每年国库无论银两和粮食都有增长,先皇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而且 , 据太子所说,柳家被灭门那一天,后宫的一个妃子正在生产,那段时间先皇一直都在陪伴那个妃子,即便是要灭了柳家也不会选在那个时候,要么提前,要么推后 , 肯定会为未来的皇子积德。”
古代人迷信,家里有孕妇 , 就不会杀生,直到孩子满月,才会杀只鸡庆祝 , 尤其是做皇帝的人更加迷信 , 后宫妃子生产期间,一般就算罪行很重的人 , 也会推迟一个月后问斩,因为皇帝本身就杀戮很重,不过皇帝自誉为天子,也不是很忌讳,但是自己的孩子就不一定了,不是每一位皇子出生就是天子的。
所以,皇帝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也会很慎重,周玉的解释也不无道理,可是也不排除 , 先皇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那个时候动手的,反正皇帝不用出手,他只要吩咐一声,自然有人替他做事。
木珏南讽刺的嗤笑周玉:“历来做皇帝的人若不是心狠手辣,都做不成皇帝,更何况大周的先皇还是夺了别人江山的人,他能有什么忌讳?不过 , 这两年我倒是有证据,证明杀我们柳家的人 , 就是窦家的死士,而且,我更发现窦家的人一直心怀野心 , 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还有 , 窦家的死士似乎一直在跟踪你,看样子是要杀了你 , 这大概是越王妃的主意,你要小心了!”木珏南对周玉警告说。
牛二妞吃惊的看着周玉。焦急的问道:“越王妃为什么一直要杀你,上次的毒,他们告诉我是越王妃下的,我还不信,怎么她会那么狠毒,那越王爷知道吗?玉哥哥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到京都吧,在那里,至少还有太子能保护你!”
只听得木珏南再次嗤笑道:“越王妃杀他可不止一次了 , 不过每次都被他幸运的躲过去了,对了,你大哥救的人就是他,他大概没告诉你吧,你大哥救了他之后,为了报答你大哥,才让墨家的武馆收你大哥为徒的 , 要不然,以墨家武馆那么个地方,岂是能随随便便谁都能进去的?”
原来大哥牛俊勇救的人竟然是周玉 , 怪不得周玉对牛二妞一直这么照顾,原来不是看上牛二妞挣钱的能力,是报答救命之恩的。
不过 , 牛二妞也确实给周玉,以及周允浩挣了很多的钱!
“玉哥哥 , 这些年你活着真是不容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 我觉得要不然你不要这个身份吧,我们也跟木家人一样,更名改姓,找个地方安静的生活,就算是苦点穷点也没关系的。”牛二妞很是同情周玉,更多的是心疼,牛俊勇救他的时候是在八九年前,那个时候周玉才十一二岁,这么小就要担惊受怕 , 东躲西藏,连家都不能回,实在是可怜。
牛二妞的一番话,令周玉感慨万分,这是见到牛二妞以来,她说过的最动听的话,周玉目光温柔似水 , 揉了揉牛二妞的额头,回答说:“好 , 只要你愿意,总有一天,我们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木珏南看着腻歪的两人 , 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周大少爷似乎还在逃婚 , 我并觉得果果的娘愿意把果果的亲事这么早给定下来,果果还小 , 周大少爷还有一屁股的事没办,你们这么想是不是早了点,而且,没听我娘说,我和果果是定了亲的。怎么?难道因为我是个瘸子就看不上我?亲事讲究的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
牛二妞气得直喘粗气,虽然她知道近亲不能结婚,可怎去说服木珏南那?虽然木珏南确实长得好看,就算牛二妞不歧视木珏南是不良于行,但从木珏南是柳家的人 , 牛二妞的娘也是柳家的人这一点来说,就不行!
突然,牛二妞好像又想到了一个人,眨了眨清澈的眼睛:“那我大姐是不是就不用走了,等我娘来了,我们一起回去好了,可是我已经告诉大虎哥,近日要离开了 , 唉!算了,让大虎和二虎住庄园先吧!一切等我娘来了之后再说。”
想到牛大妞 , 牛二妞便要去想要去看她,由凝露带路,牛二妞再次来到牛大妞的房间 , 留下周玉和木珏南说话。
经过几天的修养和进补 , 牛大妞已经大好了,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 牛二妞进来的时候,牛大妞正好要下床走走,于是牛二妞就扶着牛大妞来到院子里面,姐妹两个说起了悄悄话。
牛二妞把木家的事情告诉了牛大妞,牛大妞若有所思:“我就觉得那个姑太太每次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对我非常好不说,而且还话里话外要把我嫁给木三公子,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 , 娘对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即便是让她们见面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牛二妞也不确定,说:“只能等娘来了之后再说吧!”
牛大妞担心的说:“可是娘年纪大了,性格怯懦身体也不好,被那位姑太太请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牛二妞想了想说:“不如让大虎哥和二虎一同回去,这样好歹路上也有个照应。”
牛大妞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刚才那个姑太太好像说木三公子似乎跟娘有定娃娃亲,我想了想,若娘真的是柳家人,姑太太就是娘的大嫂 , 那木大公子和三公子就是柳家的儿子,跟娘的孩子定下姑表亲也是有的 , 不过,我年纪还小,是不成的 , 你跟大虎哥已经定过亲了 , 也是不成的,等娘来了就让她推了吧。”牛二妞说起了阎清秀临走前的亲事 , 觉得近亲结婚不好。
牛大妞勉强笑了笑:“是呀,木三公子那样的人,不知道哪家闺秀能配的起?对了,你跟周大少爷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听三公子说他为了你逃婚了?”
牛二妞撇撇嘴,皱皱眉:“他是逃婚了,怎见得是为了我?再说我们现在的身份,怎能配得上他?好歹他也是皇亲国戚,并且皇后亲自指的婚,现在他虽然逃跑了,指不定以后怎么样呢?逃得了和尚 , 逃不了庙。”
牛大妞噗嗤笑了:“你可不能辜负他的真心,你还小,不行就慢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