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墨色的瞳眸微微一挑,以为是自己抓痛她了,连忙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却没想到,就在他刚刚松开的后一秒,她的手就重新抓住了他的手 , 引导着他 , 抓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心,断断续续的低语 , “亦寒……我心里好难受……我心疼……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伤害我……”
听着她委委屈屈的诉说 , 那张泛着泪花的容颜,竟然再也引不起他的一丝动容。
她还是把他当成那个男人,她还是将他当成别的男人!
“你给我瞪大眼睛 , 看清楚我是谁 , 看清楚我他妈到底是不是郑亦寒!”额上青筋凸起,池琛手中的力度紧了又紧。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候 ,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制似乎都统统离他远去 , 理智的弦轰然断裂,让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那股铺天盖地的怒火从心底深处逆流而上,直接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难以克制。
池琛真的很想狠狠的打她一巴掌,让她看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 究竟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郑亦寒。
但是,想归这样想,他哪里真的舍得动她一下呢?
蔚蓝被酒精的后劲折腾的痛苦不堪,意识的领域早就一片荒芜,大脑完全处于一种停滞状态,好像什么都无法考虑了一样 , 就连动作 , 也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意识。
身子,像是被人给点燃了一把火一样 , 狠狠的灼烫着她的肌肤 , 脸色也红的像是能够滴出*血来。
一阵冷风袭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 眸子微微下垂了几分 , 鲜艳的唇瓣直接朝着池琛的侧脸吻了上去。
他的身子好像比她还要热,像是即将要着火 , 却又带着毒品的瘾。
此刻 , 他是她的解药,唯一的解药。
“蔚、蓝!”池琛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两个字,连唇齿之间都溢出了一丝寒气。
他的声音夹杂着冰冷的刺骨温度,蔚蓝迷迷糊糊听到好像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而且那个人还好像带着很大的怒气,瘦削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不开心的嘟起小嘴,抬眸,凝视着发出那道声音的人。
眸光中 , 带着哀伤,也带着婉转。
“亦寒……”她开口,叫出那个搁置在自己心尖上的名字,“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会听话的……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吵架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说到最后的时候 , 她的声音直接成了无力的祈求。
压抑了三年的爱 , 压抑了三年的恨,压抑了三年的痛 , 压抑了三年的苦 , 全部在此刻,悉数爆发。
不是不难过 , 不是不痛苦 , 只是,她不敢说。
在清醒着的时候 , 她一句话 , 甚至是一个字,都不敢对郑亦寒轻易的开口诉说。
只有在沉醉的时候,只有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她才敢将自己的真心呈现出来,毫无遗漏的摆放在他的面前。
一边说着,一边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试图着再度拉近了一点与他之间隔开的距离。
这一次,池琛没有躲开。
“郑亦寒,和我在一起……你要我啊……我们以后再也不闹了 , 我真的闹够了,我好累……”气息交融间,她断断续续的呢喃敲击在他的耳畔,一声比一声沉重,像是一把遁重的锤子 , 将他的心给敲了个粉碎。
她的呢喃顷刻间洒满了整个车厢 , 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空间内,倾洒满了旖旎。
女子凉薄的唇 , 带着诉不尽的悲伤与痛楚。
看似是一个吻 , 却只有他能体会得到,这其中的痛苦。
池琛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感觉得出 , 心跳的节奏渐渐的超出了控制。
搂在她腰间的大手 , 渐渐的,紧握成拳 , 凝聚着最冷漠却又最无可奈何的力量。
面对着她 , 他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是无处发*泄,只要她的一个动作,哪怕是一句话,都能够让他小心翼翼维系起来的一切全部都崩裂瓦解,再无踪迹可寻。
迷醉的意识,让她的行为愈发的大胆起来。
“蔚蓝!”池琛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凶神恶煞的低吼她的名字,见她那副无辜的样子 , 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将她给甩开。
蔚蓝只觉得身体难受的紧,就好像是万蚁钻心一样,那股子难受的滋味,让她做出的事情根本就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
在男女这一方面 , 毫无疑问 , 她是陌生的,纯洁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她灌下的那一大瓶酒的后劲此时也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 , 再将上刚刚和池琛之间的接触 , 更是激发了她心内的那一股下意识的渴望。
燃烧的火焰没有得到缓解,还被人毫不犹豫的甩开 , 当即眼泪立即凝聚在眼眶 , 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池琛看着她那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
即便已经醉到了这种地步 , 她也依旧没有抛弃自己的坚强 , 眼眶最终承受不了眼泪的重量而让那些泪珠儿一滴一滴的滴落,像是砸到了他的心尖上。
“郑亦寒……”她无助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像是将它当做此时的自己唯一的救赎。
池琛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本来心情就极差,此时听到她还在这么毫不自知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心头的恼火更甚。
下一秒,“啪——”的一道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西装的口袋中掉落了出来。
池琛移开自己放在蔚蓝身上的目光,朝着脚底看过去 , 掉落在脚底上的盒子,那个具有保护措施的东西,灼痛了他的眼睛。
那一瞬,他脑海中仅存的唯一一根理智的弦,轰然断裂。
所有的克制 , 全部都被摧毁 , 一点也不剩。
他渐渐的抬起了手,狠狠的捏住她脆弱的下颚 , 冷峻的面孔缓缓的朝着她那边逼近,冷声质问:“你确定自己明天不会后悔?”
“……”她无声 , 以沉默作回应。
只是,这样的沉默 , 在他看来 , 也只当是她默认了。
蔚蓝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明天不会后悔”这样的话来 , 她唯一能够感觉得出的就是 , 自己现在很喜欢他的碰触。
她没有出声,没有说“会”,也没有说“不会”,但是那含着泪的瞳眸和委婉的神情,却是出卖了她的一切。
女孩澄澈的水眸中倒影着对面男人的身影,将他整个人都望了进去,这一刻,她的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了他的存在 , 其余的一切都是虚无,都是空白。
只有他,只有他是她唯一的救赎。
所有的自制,终于被她全部摧毁,摧毁的如此轻易。
池琛低头 , 躬身捡起脚底下的那个盒子 , 然后大力撕开,里面盛放着的东西,就那样准确无误的映入了他的眼底……
修长的手指按下副驾驶座位控制键 , 一切 , 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蔚蓝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目光空洞 , 像极了一个没有思考没有生命力的木偶娃娃 , 唯一能证明她是个活人的,就是那随着呼吸而起起伏伏的胸口。
他知道 , 她现在仍然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 , 知道没有任何人触碰过她,所以,他不敢做事全凭自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