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好乱,她根本就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容,只是隐约之间看出了一点轮廓。
但就算看出了那么一点轮廓,她也凭借着心头的那一抹熟悉而察觉到了身边的人是谁。
是在做梦吗?
那个做了整整四年的梦,那个伴随着郑亦寒的到来而消失的梦。
只是 , 与平日里不同的是 , 这一切,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就好像 , 是那个男人真的存在于自己的身边一样 , 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个梦。
“池琛……”她艰涩的喊出这个 , 在心底尘封已久的名字 , 黛眉狠狠的蹙起,随即 , 抗拒的试图躲开他的大手,“走开……滚!我不想看见你……”
她不想看见他 , 永远都不想。
七年已过,迄今为止,她仍然记得,当初跟这个人爱的死去活来的事情。
六岁,他们相识,十六岁,他们在一起,十八岁,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她的生命 , 果断而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如同壁虎在逃难之时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的尾巴一样。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绝情的背影,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 离开自己的世界 , 离开自己的生活,直至——离开自己的生命。
后来的漫漫四年中 , 每每午夜梦回之时 , 梦到的尽是他冷漠绝情的背影,她抱着自己 , 蜷缩在床上 , 默默无声,泪流满面。
两年 ,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 , 整整两年的感情,到头来,转眼间就变成了镜花水月。
一场梦,一场痛,之前的种种欢乐,到头来,竟然全部都变成了痛苦的反衬。
她想,他带给她的羞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 永永远远。
其实,从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宿命就有所暗示,她是怕他的,所以看到他 , 就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离。她这样的畏惧 , 是他怎么样都不会了解的。
或许,每个人生命里 , 应该都有那样一个人 , 无论何时想起他来都想哭,会觉得难过和遗憾。哪怕过去很久很久 , 只要看见他 , 还是会泪流满面。
纵然已经不爱,纵然已经放手 , 纵然已经……将别人当成了自己的生命。
“池琛……”她无力的叫着他的名字 , 眉眼之间泄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与厌恶,“你滚!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
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甚至都变成了无奈的哀求。
如同梦靥重现一样,那颗脆弱的器官瞬间又感觉了撕心裂肺的疼。
池琛望着她满是厌恶神情的容颜,薄唇情不自禁的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带着讽刺与讥诮,强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扣住了她瘦削的身子,随即覆上 , 恶狠狠的盯着她微醺的脸庞。
修长挺拔的身子每一块都健硕有力,肌肉绷紧,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体内有疯狂的无与伦比的因子在叫嚣,似乎是想要就这样将她给生生撕裂 , 如同一个凶残至极的猎人逮到了狡猾的猎物一样 , 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其吞入腹中。
“我让你滚,滚啊!”蔚蓝不耐烦的嘶吼 , 嗓音因为醉酒的原因而变得有些沙哑 , 伴随着这样的场景,显得愈发暧昧。
“滚?”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 发出一道冰冷至极的笑 , “不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的么?怎么,现在要我滚了?蔚蓝 , 既然都下贱到来卖身这种地步了 , 你说,我又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话音刚落。张口咬上她细嫩白皙的脖颈。
他咬的凶狠,毫不留情,如同一个午夜的吸血鬼一样,狠狠的啃噬着她的肌肤,直到口中溢满了血腥的味道,都仍然没有松口。
这一刻,他忽然恨极了她。
他在天涯海角的另外一个角落生不如死的生活了七年,隐忍在刻骨的思念与剜心的疼痛之中,而她 , 却在这边为了别的男人要死要活,如痴如狂。
他恨,恨她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恨她在他回来的时候竟然是以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来面对他。
“轰——”的一声,好似晴天霹雳 , 蔚蓝控制不住的浑身战栗起来。
这些画面 , 是如此熟悉,刻骨铭心 , 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
他的霸道与强势 , 一如当初,而她的恐惧 , 也从未改变。
是个噩梦吧 , 如果一切都按照着正常的轨迹来进行的话。
他离开之后的那四年,几乎每一个夜晚 , 她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境。
这是第五百九十次 , 她又梦到这个噩梦。
“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啊……”她喊的几欲撕心裂肺,声音微弱,却是用尽了此时的她的全部力气,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大有一种誓死不从的疯狂。
她挣扎的无比激烈,本来渐渐沉醉在酒精中的水眸在此刻竟然变得清明起来,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无一不在表示着她的抗拒,无力的双臂尽最大能力的反抗着他 , 双腿也没有闲着,踢他背脊的时候毫不犹豫。
她不要再做这个梦了,她要从这个梦里醒来,她不想再记起这个人,这个曾经为了自己将她慨然舍弃的男人 , 她不要沉迷在过往美好的回忆中,她要清醒!
只是 , 不管她怎么拼了命的反抗,也只不过是螳臂当车。
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 , 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到底有多么残忍 , 只是疯狂的吻着她,似乎是想要就这样将她给活生生的镶嵌在自己的骨血里面。
眼眶渐渐的无法承载那些透明液体的重量 , 有泪水溢出 , 缓缓没入发间,心碎一地 , 再也无法复原。
这个习惯 , 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只要脑海里闪过他那个样子,她就能立即声嘶力竭的哭出来。
整整七年,从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到现在,她始终都记得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当时的他说了什么来着?哦,对了,他说——
蔚蓝,我是不得不离开,你是不得不留下,我们是不得不分开。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 , 她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的,她相信,即使自己渡过了忘川,也无法忘记他当时的表情——那么悲伤,那么无奈 , 可是却又那么……义无返顾。
池琛冷静而自持的扫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反抗的、挣扎的、无助的、痛苦的、厌恶的。
独独 , 再也没有当初的深爱与迷恋。
男人的体内像是被一簇火苗给点燃了一般,身体热的几乎可以将她给融化 , 她反抗的越用力 , 他就越冲动,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抗拒而消退半分欲*望。
今夜 , 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从看清楚她容颜的那一刻起。
如果不是因为有些身不得以的事情 , 她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这一刻 , 也早就该理所当然的进行了。
手中的动作略显粗暴 , 却又夹杂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嗤——”的一声,尖锐又刺耳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落在了套间内的每一处。
男人炽*热而强势的手掌,以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姿态,覆上她微颤的身躯。
记忆深处的时光在此刻全部逆流,这一刻,好像他们又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时光,虽然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但是对彼此,却是毫无保留。
她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旧时模样 , 但是他却比当初更加疯狂着迷。
蔚蓝死死的咬住了唇*瓣,脸色涨红,试图以疼痛来减轻自己的迷醉感。
左胸腔内的那颗仍然在鲜活着跳动的器官早已经乱了频率乱了节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如同一只被搁浅在了海岸上面的鱼 , 没有氧气 , 几近窒息。
是噩梦,还是现实?她俨然已经分不清。
无法从这个噩梦中逃脱出去 , 更无法拒绝这个男人的强势与霸道。
蓦地 , 反抗的动作骤然停止,双眸空洞的望着悬挂在上方的巨大水晶吊灯 , 脑海中一片混沌的空白 , 所有的意识全部蜕变成荒芜,四肢僵硬 , 不似刚才的柔软 , 身上的温度也渐渐的在消失。
潜藏在男人体内的药效没有得到舒缓,愈发的猛烈起来,池琛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不断的逆流而上,冲上大脑,将他所有的理智给洗涤了个一干二净。
蔚蓝无助的躺在那里,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麻木而空洞。
纵然两个人之间隔着几层衣料,她却也依旧能感觉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灼烫的几乎要将她给融化的温度。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池琛低着头 , 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喃喃低语。
不似刚才的强势与霸道,此时的嗓音,更像是一声深情的呢喃,虽然声线早已经因为情*欲而变得沙哑 , 但是却还是泄露出了一丝满足与高兴 , 带着愉悦的幸福。
只是,纵然如斯深情 , 她却还是从中听出了凉薄。
池琛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 继续在她白*皙的脖颈之间探索,轻轻的噬咬 , 重重的吮*吸 , 像是一个喜欢甜食的孩子在贪婪的吃一颗糖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