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好笑,他脑补着调皮的孩子举起蜿蜒扭动的蚯蚓递给妈妈时,庄静松吓得哇哇大叫的样子,妖孽一样的脸上浮起笑意,不知不觉竟然低笑出声:“呵呵……”
(也不知道他幻想的到底对不对,人家可比他威武多了,怎么可能怕!)
笑声吵醒了梦中的女人。
“唔……”庄静松蹙着眉伸个懒腰,小身子翻向左边悠悠睁开眼睛。
朦胧的光影中 , 邪肆的男人正坐在床边带着///宠///溺的神情看她。
呼的一下坐起来 , 白晰的小手捂上嘴吧:“呃……呃……”的干呕起来 , 眉眼间都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厌恶。那样子就好像是因为看到了出名的花花公子而把她恶心到了一般。
“松松,你怎么了?要我扶你去卫生间吗?”聂承霖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越是在面前这么晃着,庄静松觉得反胃感越强烈 , 干呕了几下之后,一张嘴,‘哇……’的一声对着聂承霖呕出一大口苦水。因为最近反应太大,她几乎不能正常吃东西,所以睡前只喝了点粥,半夜饿醒后就爬起来喝水。
一来二去,现在胃里就只有带着胃酸的水。
“喂……你……”向来靠外表混迹于女人堆里的霖少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呕吐弄了个形象尽毁。
大手指着床上痛苦却带着怨恨的眼神刚要动怒,突然想到她是个孕妇,肚子里正在孕育自己的优良基因,转而强压住怒火的陪起笑脸:“现在好点了吗?”
“呃……没……”一个‘有’字还没说完 , 冲着聂承霖的俊脸又是一口酸水吐出来。
“喂!”这回他彻底乐不出来啦,原本英俊的脸上都是大美女吐出来的胃酸,那个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白晰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的变化着:
“还有比你更邋遢的女人吗?你看看,都把亲夫糟蹋成什么样子啦?”
庄静松见到他这个表情,却突然心情很好。小手拿起床上本属于男人的枕头,往自己脸上一贴,蹭去唇边沾染的水渍 , 得意的给他一个不太舒服的笑意 , 下床向卫生间走去。
听到她走路时发出的哗啦声 , 桃花眼看到在她身后拖着的铁链,那个用来锁住她的脚撩还在,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哗哗作响。
聂承霖随手抓起床单抹了一把脸上的呕吐物 , 心底突然生出一丝疼痛——这个小女人可是自己孩子的妈妈啊,居然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才能困住她。如果传出去,他堂堂霖少爷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孕妇,以后还有脸面在世上混嘛!
这样想着,他就去找自己锁在保险柜里的钥匙。
身体刚离开床边,就听见庄静松在卫生间里又传出一阵呕吐的声音。颀长的身体改变方向,转身冲进卫生间。
美女记者正在冲澡,冷不防他从身后冲进来,吓得脚底一滑差点儿摔倒,聂承霖不算很健壮的大手伸出去 , 一把搂住小女人的腰身,才没有让她跌倒在地上。
而此时的花花公子却穿着衣服淋了个大满贯。
反正他的衣服也要换洗了,索性不去理会,大手固定住纤纤细腰,将一抹娇小按进怀里,任凭开着的花洒像暴雨一样淋着两人 , 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凝视惊慌的女人。
庄静松被他的动作惊住 , 仰头看他头上脸上都不住下落的温水 , 隔着水帘与那双好看的眸子相对,竟然有种沉溺其中不能自拨的愰然。
“看什么?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没见过像我这么好看的男人吧!”他恬不知耻的炫耀着自己如妖孽一样的长相,自恋的语气不知道有多臭美。
“呃……”又是一阵反胃感袭来 , 小手用力推开他的困住自己的胸膛,低下头去难受的干呕着。
抬手关了花洒,聂承霖紧张的扯过一条毛巾把小身子包裹住,担心的眼神紧紧锁住蹙眉的女人:“松松,松松……”一只手在纤薄娇弱的背上轻拍着,一边低低的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他多想替她承受这种痛苦,可是身为男人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眼看她弓着背挣扎了半天才渐渐平息下来,聂承霖扶着她坐在一边的浴缸壁上 , 三下五除二脱着自己的湿衣服。嘴里还不满的嘟哝着:“我长得至于那么恶心人吗?也就是你不知好歹,有多少女人一见到我都会尖叫,你知道嘛!啊?”
女记者才不管他迷住了多少少女或者少妇的,反正她现在很烦。
“聂!承!霖!”小女人眼里冒火的看着他急不可耐的动作,气鼓鼓的胸脯快速起伏着——自己都快把苦胆吐出来了,他还有心思做这件事:“你要是敢做,我就废了你!”
正在脱藏蓝色CK三角裤的大手停下,弯着背 , 眼带戏谑的看着她:“小东西 , 就算你想我也没心情啊 , 你吐得我满身臭味儿,难道还不能换下来吗?”
他说话的时候一点不觉得惭愧,就那么站在小女人面前居然能笑得轻松自在。
小女人脸色倏地红了,闭上眼睛转头不再看他。
“呵……”聂承霖嘴里发出愉悦的笑声 , 这种感觉似乎比又征服了一个骄傲的美女还要令人爽快。
他动作麻利的脱去衣服,顺手带来一杯从茶几上倒的温水端在手里,连浴巾都不围就直接走出浴室,站在美女记者面前:“松松,来,喝点儿水漱漱口。”
口气是那么温和、认真,一点儿都没有放荡公子哥儿的顽劣。
庄静松以为自己听错了,小手紧紧抓着浴巾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定定的看着他有些疑惑。
见她不动 , 聂承霖有点着急,自己凑唇在杯子里喝了一口水,感觉水温不凉不热,干脆亲自递到女人嘴边:“来,我喂你喝。”
好看的眸子看着这个不再邪肆的男人,有失血色的樱唇微启 , 轻喝一口水 , 感觉温度刚好。
“多喝点儿 , 不够我再去倒。”从不会照顾女人的公子哥儿破天荒的耐心哄劝着她。
小手松开浴巾一角,从他手里拿过杯子自己喝起来。
聂承霖在一边专注的看着她的动作,等她把一杯水都喝完了 , 才接过去放在洗手台上:“还想要吗?”他严肃的看着面带虚弱的女人。
庄静松没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与他对视的眸子隐藏羞涩的垂下去。
见她不说话,身材颀长的男人不经过她同意就一把抱起娇小的身子,横在月匈前走出浴室,他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抓了一条自己晚上看电视时盖的薄毛毯盖在她身上: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把床上的东西换下来再抱你躺上去。”
说完,有力的长腿光脚走进卧室就是一通忙活,把刚刚被女人叶脏了的床品一股脑抱出卧室 , 往客厅的地板上一扔又走回去。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响过,他又光着走出来抱起沙发上的小女人。
正在这时,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负责每天来照顾孕妇起居的保姆站在外面。自从过来就没见过男主人的保姆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跳,立马惊叫一声捂住眼睛。她赶早市买来的新鲜鱼肉果蔬掉了一地。
“出什么事了?”聂承霖怀里抱着小女人,还奇怪的回头看着门口的家政大嫂问。
“你、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家政嫂是山东人 , 一口纯正的山东腔捂着眼睛质问完 , 还不忘记补充一句警告:“你要不放了聂太太 , 俺……俺就报警啦。”
‘聂太太’这个称呼让聂承霖勾起唇角,心想——大哥安排的还真周到,连这一点都想到了。同样一句话 , 却让他怀里的小女人更加无脸见人。
“大姐,我就是聂先生啊,今天一早刚回来,松~”他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女人,马上改口说:“发现我太太呕吐的厉害,就帮她换床单。有问题吗?”
“啊?原来是聂先生啊。”家政嫂很憨厚,听说是主人回来了,马上就放松警惕,眉开眼笑的从地上捡起东西:“木事木事 , 你们忙啊,我去准备早饭。”嘴里说着,眼也不抬的冲进厨房去了。
庄静松不好意思抬头,好像那个光着的人是她一样。小拳头却偷偷在他胸膛上狠捶几下。
聂承霖也不计较,抱着小女人向房间里面走去,进门后 , 习惯性的用脚把房门勾着关上。长腿走到刚铺好的床边 , 把怀里的女人往床上一放 , 顺势撑着床面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聂太太,你害羞啦?”
“聂承霖,你还敢跟我斗嘴,怕我打不死你?!”美女记者把头偏向一边 , 好看的眸子紧闭,缩在浴巾xia面威胁他。
大手玩味的轻抚着光滑的脸蛋:“你舍得打死我吗?打死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叫谁爸爸啊?”他痞痞的坏样儿又回来了。
顽固的劣根性,只一会就把刚才的教训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