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潇潇活着的时候也最看不惯没有本事的男人,这会儿到了古代也是一样 , 越清扬完全没有越槿黎幻想中的古代公子哥的风度翩翩 , 才华横溢 , 而只是一个能力平平的大少爷 , 全凭着自己的老子当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也从来没有做出个什么政绩 , 心想怕是就这样混过一辈子也可以了 , 只是没想到自己倒是成了皇上的靶子。不过这样的人也只配成为靶子 , 皇上对越清扬下手 , 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对于越程来说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越清扬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 又是越家的嫡长子,自己是看着越清扬长大的 , 在自己的孩子中间 , 对越清扬倾注的心血也最多 , 一心想要望着越清扬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好为继承越家的事业打下基础。可是谁知不管他越程怎样努力,越清扬就是不争气,这越程是想尽了法子,几乎都快把这京城的名师请遍了。可无奈越清扬仍是一无所成。又有什么法子呢,自己能用的方法全都用了,可自己的儿子也还就这个样子了。越程纵使再不甘心也只能向现实妥协了。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随便给越清扬安排了个可有可无的官职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却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要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 越程都想过就这样算了吧,反正越家的基业也不会是越清扬可以继承的了得 , 可是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 , 就算再狠心的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遭罪而无动于衷啊!
想到这里 , 越程不由得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 千万不要让越家败在自己手上啊,不然自己死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这在越程和越槿黎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索的时候 , 皇上突然发话了 , 还吓得越槿黎一个激灵。
“越清扬的死罪这次是免了 , 只是他犯下了这么大的错,难逃活罪!不然我皇室的脸面何存!”
皇帝说完这句话还故意问越程:
“越爱卿,你说朕说的是不是啊!”
到了这个结骨眼儿上 , 越程哪里还敢说一句不是,连连附和着皇上的话:
“是是是,皇上说的是 , 小儿犯下了这样大的罪过,定是要好好处罚一番的。”
启元皇帝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冷的道:
“既然越爱卿没有异议 , 那便照我说的做。这越清扬趁着赵贵妃回娘家省亲期间不顾纲常伦理 , 与之私通。本来应该凌迟处死 , 但是今天越槿黎拿了面试死金牌救了越清扬一命,也算他命大。不过这死罪难免,活罪可是难逃的,犯了什么罪就该受什么样的刑罚,既然这越清扬犯了这私通之罪,越爱卿,你说谁应该受什么刑法呢?”
越程听了皇帝的话几乎要晕过去了,他使劲掐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咬着牙回答道:
“回皇上,微臣不明白,还请皇上明示!”
越槿黎在一旁听的真儿真儿的,也是心里一颤 , 这皇帝是要阉了越清扬的节奏啊。没想到这皇帝老儿竟然如此狠毒,自己本以为打个几十大板也就算了 , 可这皇帝这次竟然要下这样的狠手 , 纵然她越槿黎再不在乎 , 也不得不吓出一身冷汗来 , 对越程的嫡长子都这样狠毒,若是哪天这皇帝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 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招数呢。想到这里 , 越槿黎心里越是害怕 ,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没了性命,她越槿黎可是再也不想这么快地死第三次了!
而对这越程 , 越槿黎心中,也不免有了一丝同情 , 这皇帝的意思,她越槿黎都听懂了 , 这越程会听不懂?这会儿装糊涂 , 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但很快越槿黎就收回了自己的同情心 , 现在你去救别人,同情别人,等到自己糟了难的时候谁还会来救自己,同情自己不成吗?她越槿黎最终可以依靠的,只是她自己而已。胡乱播撒自己的善心,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启元皇帝听了越程的话,当然知道他是在装糊涂,还以为有着最后一线生机,既然是这样,那么就由自己亲自来彻底断了越程的侥幸吧!
“越爱卿在朝廷内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想必这宫内的规矩也是一清二楚吧。不过也罢,毕竟这越清扬是你的亲生儿子 , 既然你说不出口 , 那便由朕来亲自说吧!王公公 , 待会儿下朝之后你就在跟着越爱卿去一趟越家 , 按照公里的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样吧,你再带四个侍卫和两个小太监去 , 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宫里来向我禀报。今天就这样吧,退朝!”
一说完皇上便从帘后离开了大殿。
下面的各位大臣看见皇帝离开 , 也一一退出了大殿。越槿黎也晃悠着站了起来 , 使劲儿揉着膝盖。
越程恍惚着走出殿门 , 现在越程的脑子是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越清扬竟然会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 与其这样一辈子或者受尽屈辱,还不如直接死了好 , 越程恨死启元皇帝了 , 越家世世代代为这个国家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 , 自己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国家给暗算了。但是自己现在又能做什么呢。还是只能在朝廷里受尽白眼,苟活一世。
又是每天走的同样的路,越程今天的心境却是比昨天更为沉重,他甚至想也许自己就这样死在路上就不用再管这肮脏世间的烦扰,可是天不遂人意,他越程今天不会死在路上,只是他对这个国家的心,早就死在了大殿中。
站在熟悉的大门口,自己曾经无数次的踏进踏出这个门槛 , 可是今天这一步,却显得尤为沉重。
王公公和宫里来的其他人只是静静地站在越程身后 , 谁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 王公公也不像昨天那样催促越程了 , 只是静静地看着越程的背影 , 心中没有嘲讽也没有同情,那种奇怪的感觉 , 就连王公公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