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强词夺理的话,直接将亨利气的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 , 亨利只能将求救的眼神 , 投向身旁的“难兄难弟” , 希望他能替自己狠狠的反击一把。
可惜苏嵘生从水里浮出来后 , 却是一声也没吭。
就连他脸上都没有丁点生气的迹象。
亨利见状十分的不解的问他,“苏,你难道都不生气吗?”
他自己已经气的快要吐血了 , 要不是看在和陆昱瑾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 , 他绝对要直接和陆昱瑾决斗了。
在他看来 , 苏嵘生的脾气可比他要糟糕多了。
没道理他气的不行 , 苏嵘生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生气有用吗?”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水 , 苏嵘生闻言却是从鼻腔中嗤出一声,面无表情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小子,难道还不知道他那臭德行?”
“从来只有他笑别人 , 哪有什么人能笑的了他。”
“便是他真的难得的出了糗,那最后也绝对是弄的大家都落不得好的结果。”
“很显然 , 刚刚他诱着我们俩说话的时候 , 明显就已经在打这个主意了,只怪我们俩太天真,居然还傻傻的走了过去。”
比到亨利,他对陆昱瑾的了解,显然要更深一层。
亨利看问题尚且还停留在事情的表面,可是他却已经透过事情的表面,直接看到了其中的本质。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生气的原因。
因为要是再生气,那未免也显得自己太愚蠢了一些。
亨利闻言张口结舌半晌,这才满脸无语的憋出一句脏话,“Shit!”
显然已是无话可说。
苏嵘生也不理他 , 只抬头朝高高站在岸上的陆昱瑾看了过去,“现在我们都如你所愿的下来了,不需要我们再上去请你了吧?”
陆昱瑾闻言一挑嘴角 , 没再磨蹭 , 上前半步 , 便以极其优雅的姿势跳下。
月光亮堂如白昼 , 他精瘦的身体包裹在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中,腾空跃起的时候 , 全身的肌肉臌胀 , 将衣服撑出一条流利的线条。
远远看去 , 就像是传说中望月起舞的人鱼 , 充满了神秘和力量的美感。
“啪——”平静的水面激荡开一小簇水花。
就这优雅的姿势 , 完美的入水动作,就是和国家一级跳水运动员相比 , 怕是也不遑多让了。
和他相比较,亨利和苏嵘生刚才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亨利见状气的牙痒痒 , 却也拿他没办法 , 只能用死死盯着他的喷火眼神,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
苏嵘生倒是看得开。
待陆昱瑾从水中浮出来,他一扬长眉,朝黑黢黢的前方示意了一下,漫声提议道:“再比一场?”
陆昱瑾不擅长钓鱼,之前他和亨利是明显占便宜。
可要比游泳的话,他们三人却是半斤八两。
反正都已经下来了,不如干脆比上一场了。
很显然,他嘴上虽说的无所谓,可换了谁被一脚从上面踹下 , 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栽倒在水中,也不可能完全毫无芥蒂。
他心里自然也不可能一点火气也没有。
“可以。”
陆昱瑾和他对视一眼 , 十分爽快的点头,跟着又问:“赌注呢?”
苏嵘生偏头想了想 , 十分随意的回道:“天罗城那个项目 , 如何?你要是赢了 , 我们苏家就退出招标,同样的 , 我要是赢了 , 你们陆家则自动退出。”
“没问题。”陆昱瑾想也不想的回答。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定下了赌约 , 语气极其的云淡风轻 , 却愣是将其他几人都给看傻了眼。
天罗城项目是H市近些年最大的一个项目。
覆盖面极其的广 , 几乎可以说涵盖了大半个H市,因而上至政府要员 , 下至大大小小的企业,几乎就没有不重视的。
曾有专家保守估计过 , 这个项目起码要斥资300多亿。
这么多钱可不是随便哪家企业都能拿下的 , 虽然很多人都眼红这个项目,可真正能独立吞下这个项目的,也就以陆、苏、贺、李为首的四大家族了。
别看大家平日里都是好兄弟,可真到了生意场上,却是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贺家和李家到底稍逊了一筹,这个项目的最后标主,实际上就在陆昱瑾代表的陆氏,以及苏嵘生背后的苏氏中产生。
因而陆氏和苏氏之间的争斗,可以说是激烈非常。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大项目。
平日里就算稍微有个什么动静的 , 公司里基本都是会议一箩筐的开。
可这两个人倒好,三言两语的就将这么大的项目给拿出来当做了赌注 , 也难怪其他几人会目瞪口呆。
亨利经常和他们在一起 , 大概也听说过这个项目。
听了他们的话 ,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 十分困难的憋出一句,“Hey , 伙计们 , 你们会不会玩的太大了一点,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赌注下啊!”
他的家境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虽然他因为兴趣去学了医 , 可他的家族在当地 , 那也是坐拥一大栋城堡般别墅的“大地主”家庭。
但这些比到豪富一方的陆昱瑾和苏嵘生 , 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这单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没关系,等下上去我们肯定要生活烤衣服 , 这活儿就交给你来干吧。”苏嵘生闻言却是表情淡淡的回道。
话音还未落地,他整个人就已宛若疾驰的飞鱼般 , 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陆昱瑾见状一挑嘴角 , 也紧随其后朝前划去。
徒留下亨利一个人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笃定了他会输,竟连他赢了后会有什么奖励都给直接省略了。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火冒三丈的在心中大骂了两句,他连忙展开手臂,奋力朝陆昱瑾和苏嵘生两人追去。
今晚的月光虽十分亮堂,可光照距离却十分短。
尤其是那湖面底下,就连最靠近岸边的地方都黑魆魆的,完全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 更别说那看不见尽头的远方了。
不过眨眼的时间,宛若剑鱼般疾驰而去的三人 , 便彻底消失了踪迹。